评《变小的Zero酱仍在努力工作》

是景光卧底版本的开头，后来改了设定，所以也没后续啦~
*
“咕噜咕噜……”
啊，原来，他死前看到的风景是这样的啊。
金发青年坦然地放任自己向下沉去，连本能的挣扎都放弃了。
不慎让他跳入水中的琴酒知道，他也知道，他必死无疑。
所以琴酒没有再对他补一枪，更没有直接向水下扔炸|弹或者鱼雷。
他们都知道，这个结果在他吞下那颗重新研发的毒药时就已经注定了，而且即使他有幸被人捞起，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溺死，而不会怀疑他是被毒死的。
——琴酒已经用无数的生命验证了这款药物的药效。
映入眼帘的除了被他搅动的水波，还有被他的出现惊吓四散又缓缓聚拢起来的鱼群。
抬头还能看见洒落的阳光，而向下看，则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那部可能会泄露公安情报、尤其可能会泄露自己幼驯染情报的手机此刻已经浸透了湖水，已如今的深度，肯定是不可能再正常开机了，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等他沉入湖底，他相信组织的那帮人也不会有那个耐心来翻一遍……
所以说，他毁灭证据的目的至此已经达成了。
想到跳入湖中时琴酒恨不得立刻掏枪却碍于人群而只能无能狂怒的样子，降谷零嘴角就勾起了弧度。
——想不到吧，琴酒！就算是死，也要摆你一道！
他唇角的弧度还没有扬起多少，骤然加速、甚至应该说是急剧加速的心跳让他一晕，之前就已经感受到的窒息感变得更加剧烈。
浑身上下的骨头、血肉和细胞仿佛都被人狠狠打散再重新熔炼一般，他甚至有种错觉，听到了兹兹的水汽蒸发声。
他张开嘴，试图用呼吸来缓解疼痛，却因为是在水里，呼进鼻腔里的、灌入口中的，全是水。
也只有水。
窒息的痛苦，剧烈的疼痛，无法停止的呛咳，都让降谷零浑身颤抖，眼中也有浅浅的水痕，却分不清到底是湖里的水，还是因为疼痛而激出的泪。
好痛苦……要在这种痛苦中死去了吗……
但，却并不觉得后悔。
只是……
对不起了啊，Hiro……只能留下你一个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真的……很抱歉。
在他痛得视野都开始模糊的时候，一只手，温暖坚定地抓住了他的。
“……”Hi……ro？
错觉吗？
等……不对！
他勉强睁开已经逐渐涣散的瞳孔，努力看过去，瞪大眼：为什么……为什么Hiro会来？！他不是应该在做任务吗？
他很想问，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而紧紧抓着他手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从背后用半托半抱的仰泳姿态将他带了上去。
降谷零没有挣扎，也不敢挣扎，只能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放松、配合他的动作，一同浮上水面。
新鲜的空气和充裕的氧气灌入鼻腔，却引发了另一阵剧烈的呛咳，他甚至没有功夫注意自己此刻究竟在哪里，又是怎么被Hiro带上的岸。
“Zero，你还好吗？”诸伏景光帮着他拍背，努力抚平他的呛咳，帮助他将之前呛进去的水吐出来，眼神里、声音里满是担忧。
降谷零试图张口，却又重新咬紧了牙关。
好热……
好痛！
骨头融化一样的剧痛，让降谷零之前受到折磨的手脚都有种已经不再疼痛的错觉。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以超快频率在跳动，伴随着剧烈的收缩，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他颤抖着摁住胸口，身体却因为过度的虚弱而没有了挣扎的余力，他瞪大眼睛看着开始模糊的仓库顶端，瞳孔开始扩散。
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只记得咬紧牙，坚决不让自己的惨叫冲出牙关。
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Hiro……Hiro！
他怎么可以来这里？！
琴酒呢？琴酒有注意到这一幕吗？
Hiro会不会因此暴露，甚至遭到刑讯？！
降谷零惊怒交加之际，一口气没喘上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降谷零再次有意识时，发现眼前一片昏暗，他感受了一下身体，发现竟然没有了痛感，他又略微动了动，明显感受得到四肢的存在，如果不是失去意识之前的印象还在，他几乎要跳起来了。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Hiro！最后那个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Hiro这混蛋真的出现了吗？！
“Zero！你醒了？！”正想着，就传来了诸伏景光惊喜的声音。
Hiro？！
降谷零只觉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他顾不得别的，跳起来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咬牙切齿、却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在搞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诸伏景光却一把将他放到床上，紧张兮兮地观察着他的状态：“你先回答我，你觉得怎么样？”
“哈？”降谷零反射性跟着诸伏景光的思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好。”是真的很好，感觉自己多年来的暗伤都没有了，仿佛新生了一样？
但太奇怪了。
等等……
他瞪大眼睛，下意识抬起了自己的手，入目的是自己没有枪茧、稚嫩的小手：“？？？”
他迷惑地抬头看向好像突然变大的Hiro，又低头看了眼小小的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变小了？
*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听着诸伏景光讲述他昏迷后发生的事，陷入了沉思。
“我接到你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诸伏景光紧紧地盯着面前只有四五岁的幼驯染，眼前却再次浮现了当时的场面。他当时正在出任务，接到他的短信后就立刻不顾一切地赶了过去，他当然知道Zero被发现了，他的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说不定还有人在监视他，可是……他做不到无视自己幼驯染的安危，于是他只能顺从本心。
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却是……
“Hiro？”降谷零的声音将他从那片鲜红中带了回来，面前鲜活的孩童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恍惚感。
降谷零看他恍惚的神情，没有犹豫地抱住了他：“对不起，我回来了。”
“你没事就太好了！”诸伏景光紧紧回拥，但常年的卧底经历也让他的情感变得更加内敛，他很快又收回了手，他恢复了理智，“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小的金发孩童面色沉凝：“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无疑，我的身份暴露了，他们试图让我说出情报，但我直接吞下了琴酒手中的药。”
但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奇怪。
他应该死了，就如同所有服用了这个药的其他人一样，连死亡原因都查不出来。
但事实是，他在Hiro面前变成了小孩。
……他看着自己肉呼呼的小手，沮丧地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样，至少他还活着。
“这件事……”降谷零迟疑了一瞬。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诸伏景光斩钉截铁道，“现在连到底你是怎么暴露的都不清楚，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还活着。”尤其还是现在这种形态。在经历了一次幼驯染奇迹般的险死还生后，他如今看谁都像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