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CP】最后的礼物

小秋实死亡IF线，6-1=5那种！刀！快跑！！
——————————
【无CP】最后的礼物
“我到了。”
邮件甫一发出，面前的门就悄无声息打开。诸伏景光压了压帽檐，迅速闪身进了屋。
外面日光明媚，屋内却如无星之夜般黑暗，所有窗帘都拉得死死的，连灯都没开。诸伏景光连眨几次眼睛才适应过来，开门的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了玄关换鞋的位置。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诸伏景光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迅速换了鞋，在客厅的矮桌旁坐下。松田阵平进厨房倒了杯水，重重磕在诸伏景光面前，然后也一屁股坐下。
一张小矮桌，四个大男人，谁都不出声，偶尔只有茶杯搁在桌面的“咯哒”轻响，就像某种揭露残酷真相的倒计时。
其实，也不只是现在，自那一晚开始，世上的光明、温度、声音就仿佛统统消失了。刺骨的寒风灌满他的躯体，冻住他的脊椎——诸伏景光自嘲地笑笑，这倒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还能靠这些撑住那副大厦将倾的皮囊，不然要是真的倒下，秋还不知道会怎么骂自己呢。
诸伏景光低头又抿了一口水，开口时的声音依旧嘶哑得吓人：“Zero他……最近忙着调查爆|炸的事，而且甩开跟踪也需要点时间，我们……先开始交换情报吧。”
砰。
松田阵平一拳砸在矮桌上，残余的理智让他最后勉强收住力，没发出太大声音。他眼里全是红血丝，他压低声音，怒火却几乎要烧出爆鸣：“交换个屁的情报！明面上让搜一接下案子，等挖到枪|支弹|药残骸的瞬间公安就抢过去了！甚至地下室的……”松田阵平忽然哽住，嘴巴张张合合几下，愣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伊达航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背，接着说了下去，声线沉稳：“地下室的尸体，我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初步的尸检，就已经被公安接手。仅从目测得出的情况，尸体表面没有烧灼、焦炭、皮肤破裂等明显的烧伤特征，那人应该是先自鲨，死后再被焚尸的。”伊达航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萩原研二，问出了松田阵平几度想开口，却始终无法问出的问题：“那个人……是上野吗？”
萩原研二像被针扎了一般猛地一抖，头深深垂下，一米九的大个子硬生生又缩了几分，半长发遮住面容，根本看不清表情。空气凝重得宛如胶质，令人呼吸都困难。
松田阵平头一回痛恨起自己这该死的直觉来，也头一回打从心底渴望自己的直觉猜错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揪起萩原研二的衣领，手指捏得死紧，青筋暴起，却止不住地颤抖：“是，还是不是，说话！”
萩原研二抬起头，紫色的双眸里满是茫然和悲伤。他定定看了松田阵平一会，猛地推开揪住自己衣领的手，低吼一声，像受了重伤的兽：“是！是小秋实！”两道止不住的溪流奔涌而下，萩原研二徒劳地捂住脸：“法医解剖的结果，呼吸道无烟灰、无烧伤，是死后焚尸。体表无明显致命伤，疑似服毒自尽，但目前仍未查出具体是什么毒物，DNA取样鉴定，与小秋实留在档案里的样本……一致……”最后两个字宛如尖刀利刃，裹着血带出来，又狠狠插进其余人的心脏。
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寂静的空间中却仿佛响起了秋夜萧瑟的风声，火焰劈啪的爆响，人群吵吵嚷嚷的讨论，警察、消防车还有救护车尖锐高亢的鸣笛，掺杂着尘灰的焦糊味悄悄弥漫，将这方小小的客厅，重新拉回了那天晚上的地狱。
“我不懂。”
松田阵平死死捏着拳头，指甲将手心都抠出了血，一条红线顺着掌缝蜿蜒：“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只白痴树懒是惹到了什么仇家，被人这么针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那家伙在那个组织里不是还挺牛逼的吗？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对他动手，逼得他不得不自鲨！？”
听到松田阵平一连串的质问，萩原研二的脸色更加惨白，连带诸伏景光的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没等松田阵平狐疑地再问出口，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仿佛将自己的心脏剜出来剖白天下：“不是别人，是我们。那天黑田总监问我小秋实的真实身份，被组织的内鬼窃听到了。是公安害死了小秋实，是我害死了小秋实啊！阵平！！！”激烈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如火山一样喷发，萩原研二一拳砸在榻榻米上，一边锤一边泣不成声：“是我害死了小秋实啊，阵平，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伊达航敛下眉眼，默默低头，不忍再看。诸伏景光则仰着脸，死死盯着一片昏暗中的天花板，仿佛这样就能让眼泪倒流回去。
咚！
乍起的声响唤回了两人的神智，转头一看，那对从小就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幼驯染扭打在一起，松田阵平出拳如风，毫不留情，却完全失了章法；萩原研二生生挨了几下，也被激出了火气，一记勾拳回击过去，两人谁也不让谁，打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解，却像是冰天雪地中两只负伤的野兽，呜咽着舔舐彼此的伤口。
正当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头疼要怎么分开这两人时，“叮咚——”门铃响了。
“Zero来了。”诸伏景光赶忙起身开门，“别打了，正事要紧！”
“您好！”门外金发深肤的外卖小哥笑得比太阳更耀眼，活力满满：“抱歉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点的外卖，请查收。”说完背着那个巨大的外卖箱极其自然地进了门。门一关上落锁，那副阳光表情瞬间就卸了下来，面无表情：“谈到哪了。”
松田阵平顶着一脸青紫，一言难尽：“金发大老师，你是不是去四川进修过……”
降谷零一个眼刀刮过去，某卷发混蛋立时噤声，“时间很紧，我最多只能待十分钟。”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没好气：“也没多少，别墅地下室的……是白痴树懒的。还有这一切都是你们公安的锅。”他到底没能说出“尸体”两个字。
降谷零闭了闭眼，也没多意外，他沉声开口：“这件事，公安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原因不止这个，我从琴酒那里试探到，之前夜闯研究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秋。”
“研究院！？”萩原研二失声惊呼，又立刻控制住表情。
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身为幼驯染的松田阵平，他举起沙包大的拳头，凶神恶煞地威胁：“喂，Hagi，你还瞒着什么，给我老实交代。”未等萩原研二推脱，松田阵平立马打断施法：“别跟我说什么内部机密，我和班长都签了保密协议的，这次可不准再瞒着我们！”他恶狠狠地磨牙，“不然就绝交！”
萩原研二举手投降：“我说，我说。其实法医在……的食道处，找到了一个密封胶袋，里面有四颗红白色的胶囊药。对，跟小阵平你之前在北山组手里拿到的几乎一模一样，但上面的字是，APTX4869。”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大为震惊，互相对视一眼。松田阵平摸摸下巴，疑惑不解：“即是说，白痴树懒去那什么劳什子研究院就是为了拿这个？这药到底有什么效果？”他瞥瞥还在“深情对视”的两□□头硬了：“喂！有话快说！不要让我再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降谷零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不说，只是太复杂了，五分钟内解释不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哈？”
降谷零起身，打开那个巨大的外卖箱，一件一件掏出来递到各人手里。
“这什么？生日礼物？金发混蛋你终于良心发现，要补回这几年欠下的……债了……吗…………”
手上的盒子不大，天空蓝色的包装纸，连蝴蝶结都没有，简单至极，但盒子上慵懒又带着几分锋锐的字迹却熟悉得令人落泪：
“To 阵平”
拆弹时稳如磐石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松田阵平轻轻放下盒子，使劲握住自己的手腕，深呼吸几下，勉强平静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掀开包装纸的边角。
“墨镜，应该挺适合你的。U盘里面是我收集到的炸|弹设计图，尤其是关联型和回秒型的，给我刻进脑子里啊，卷毛笨蛋。”
“……你才是笨蛋，白痴树懒。”
“To 研二
这套是FBI最新研发出来的特工装备，窃|听器和定位器都是24小时后自动汽化的类型，希望能帮到你。另外卷毛笨蛋的设计图你最好也记一下，要顺利干到退休啊，笨蛋研二。”
“To Hiro
超轻薄防弹衣，薅的组织羊毛。珍惜生命，保护好自己。”
“To 班长
瑞鹤呈祥，百年好合。很抱歉不能参加你的婚礼，这张卡不记名，无密码，就当是我的份子钱了。这条链子是在神社开过光的，请拴在你的记事本上，能保平安。”
四人呆呆看着手里的小盒子，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忽地齐刷刷抬起头盯着降谷零。
降谷零苦笑一声，抬抬手腕：“秋实同款手表，对，就是炸了别墅那个。”
“To 零
逆时针转动旋钮，定时结束后手表会放出高压电流，引发爆|炸。相信你一定能走到最后的，警校第一。”
“……是笨蛋啊。”
“……是笨蛋呢。”
“啊……确实是挺笨的。”
“哼，白痴树懒。”
“嘛嘛，不要这么说。”班长哈哈一笑，“上野这么努力，我们可不能给他拖后腿啊！”
“等胜利了，一定要到那家伙墓前狠狠嘲笑他一通！”
“哦！！！”X5
愿五瓣樱花，光辉灿烂，永不凋零。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