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横滨和哥谭城市融合之后》

呜哇，这么大一章没有间断地看下去真的超满足，给神仙作者打call。
（发出我又支棱起来的声音）
这一章让我有了许多新的，嗯，勉强可以算是感慨的东西？让我捋一捋思路。
（过量滤镜预警）
首先是，人物的身份定位。我时常会受到蝙的智慧与谨慎带来的类似于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蒙蔽，然后遗忘掉蝙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种算无遗策的样子，他只是经历得足够多，见识了足够沉重的无能为力，发誓令类似的事件不再有发生的机会。
于是我想起了我遗忘的第一件事，蝙蝠侠是人，他所有的未卜先知都是建立在足够完备的信息的之上，我们会看到，当蝙在面临遭遇战的时候仍会显得弱手，但我们有一项“共识”：同样的花招不可能在蝙蝠侠身上起作用两次。森对于蝙蝠来说，毫无疑问是完全陌生的敌人类型，森身上没有哥谭反派惯有的表现欲，反而所有的举动都有明确的目的导向，作风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冷酷又机械的无懈可击，没有可供参考的样本，蝙蝠便显出一些客场劣势。
但这只是暂时的。
我后知后觉地忆起我遗忘的第二件事：蝙最初的定位，是侦探。而侦探的作用，是对已有的事项进行调查，还原事实真相，而非阻碍不好的事情发生（虽然蝙蝠已经一定程度上做到了这样）。就人设而言，森无疑是先下手为强的类型，而蝙是后发制人的类型；从身份上讲，森是需要躲避多方围捕的“老鼠”，而蝙是要将之狩猎的“猫”。
目前的情况是，蝙被森放风筝了，但我眼里处境更加不利的反而是森。我们要明确，蝙和森面临的战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在森的立场，棋差一着便是满盘皆输；而相反，在蝙的立场，只要抓住一点真实有效的线索，便可以逆风翻盘，到时候，会完全地由蝙蝠带领节奏。
然后我在回过头来看这一章，简直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我：森离被逼入死胡同已经不远了。
老实说，在偏蝙蝠的视角中，我其实有感受到一种从容，一种可以心无旁骛查案的从容，和偏森视角下的紧迫形成了微妙的反差。于是我有了这样的认知：别看森戏耍蝙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其实森是拿命在赌，你看他连大本营都暴露出来了，虽然一方面是他对蝙蝠的秉性有一定了解，但另一方面更加透露出森眼里情况之危急。
嗯，人物部分大概是这样，接下来是关于人物观念的部分。
在我看来，蝙蝠陷入如今被动局面的因素有两个：一是信息，二是人手。DC和其他同人对于蝙蝠家族的塑造成功让我产生了蝙蝠家族很强很庞大的错觉。但在作者笔下，我猛地清醒过来，蝙蝠家族说来说去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在横滨方面有凝聚力的集体的衬托下，蝙蝠家族这边的阵容竟是如此地羸弱，紧接着，我开始体悟到一种价值观的差异。要我概括一下就是：森选择先刨除集体里的害虫，塑造集体的形象，通过集体改变人。而蝙选择去引导人，使人心向善，当好人多到一定程度上就会变成整个集体的属性。
我无疑是更能理解森这边的做法的，但我也开始思考，刨除价值观的影响，蝙为什么不愿意从政或是以别的什么方式集结人心。这其中固然有设定上“哥谭的混乱不可动摇”的因素在。最终，我思索过后得出的结论是：蝙身上过于璀璨的人性致使他无法对集体操刀。
让人命还有其他东西变成一串串没有实感的数字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很遗憾，这就是政客的视角，这就是组织首领的视角。对着数字做决策一不小心就会变得对人命漠然，而这恰好是蝙最无法忍受的，他总是苛待着自己，要自己对“伤害了他人”这一事实保持着没有丝毫侥幸的痛苦（这也是我觉得蝙身上最动人的地方之一），他无法想象对人命失去敬畏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一个怪物。所以我理解了，在非必要情况下（指不义还有领主那种极端情况），蝙是绝不会让自己有安排他人生死的权利的，因为他真的真的不合适，我并不怀疑蝙能摒弃情感做出理智的抉择，但硬要他抉择，只会令他倍感痛苦，不断累积对自身的憎恶，最终理智在责任与憎恶的拉扯下像紧绷的弦，只等一个令他彻底崩溃的契机。
于是，蝙能且只能在夹缝间行使他认为的正义——不放弃任何人的正义。
再从这样的视角看蝙与森：
森恶得坦荡，“我并不高尚，所以我会舍弃累赘的部分。”（一些恶属性魅力）
蝙则善得执着，“我不会放弃拯救，即使是你们眼中的‘累赘’。”（一些善属性魅力）
紧接着，我眼中的两边的形象变得抽象起来。
集体意志下为了保证族群延续选择舍弃自我的“我”
为了不同流合污而离群索居的贯彻个人意志的“我”
这么一看两人的对手戏简直就是像和自我和解的过程。（逐渐胡说八道）
PS：没错，我就是在说，蝙和森的精神状况都不太好。蝙是公认的精神状况堪忧，至于森，都说孩子是大人的镜子，看看森养的孩子的精神状况就可以对森的精神状况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了，但是一直以来好像没什么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是让我挺意外的。
最后就是想谈一些本章中我觉得有意思的细节。
一是，蝙的心态真的是相当平和，虽然在各种吓唬人，但是就是莫名有种，嗯，顺水推舟的意思，就像老蝠亲在自家熊孩子把自己一直看不太顺眼的邻居家的窗玻璃砸了之后不紧不慢地去邻居家还钱感觉（好诡异的类比啊）
二是蝙视角，森刻意提醒蝙他的凶残狡猾那里，我居然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善意？（我没救了，各种意义上的）像是在劝诫：不要再靠近了，前方可是地狱。又像是在提醒：请不要对我抱有怜悯？总而言之，分寸把握得极佳，我被蛊到了。
三是虽然蝙说自己学会了不再抱有期待，但（我的滤镜里）森在利用了蝙的善心后其实并不同其他人一样对蝙的善心嘲笑或是动容。他就是，因为你的善意放在那里，明明白白地告诉其他人可以使用，所以我去用了，最后知会你一声……居然有种莫名有礼貌的感觉。然后蝙也对此持积极的默许态度？（蝙身上的人性光辉真的好耀眼我的天）就总感觉，森为了“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也会为蝙布置一些让蝙鼻子一酸的小惊喜？（我相信太宰把人惹毛了也让人下不了狠心去打的技能是一脉相承的）
最后是普通人的态度。
文章里阿蝙困惑的部分我直接脑子里具象出宇宙猫猫头：那个人值得你们值得效忠吗？
遭到这么多普通人齐心协力的阻挠，对于蝙大概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吧。
蝙：总感觉我抢了对面的反派剧本
（我：不，你们算哪门子反派，请有点自知之明，你们都是各自立场上的英雄）
我想说的暂时就这些（为什么又是这么长一串啊可恶会吵到人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