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CREDIBLE JOURNEY——《共生》完结贺

写在前面：这是一篇极度私人化的评论，情绪过载有，胡言乱语有，痴汉属性有，毫无逻辑有。错别字大概也……有不少……咳。
请小心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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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会爱上怎样的人类？”
最初的最初，让我打开这篇文的理由，是如此地宝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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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入坑FF7经年，蓦然间发现我其实并不曾好好审视过这个在世界游戏史中都占着举足轻重分量的角色。除了任谁都很难逃过的美颜暴击之外，萨菲罗斯于我是一种若即若离的遥远。
或许也是这样的疏离和遥远决定了我对他“爱上某一个人”这样可能性的好奇。毕竟长久以来，他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存在。无论是在古代种神庙还是在北方大空洞，当我操作着克劳德对之挥刀之时，他能投予我的，至多也就是至为冷淡的一瞥。
那时我即知道，这个疯狂者，已经对人类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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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如何会爱上一个人呢？他的“爱”会是一种什么模样呢？我怀着这样将信将疑的心态开启了这段不可思议的旅程。然后万千好奇疑惑终究在这个女孩的意识明灭间化作泡影。
——直到我遇见了她，直到我已为她所深深吸引。
——Good to see you, L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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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一言以蔽之地形容我对于利娅的感受，若要以一个喻体来形容的话，映入我脑海中的，是水。——无限延展，无限包容，寒若霜凌，润物无形。
“爱情”对于女性而言，有的时候是一个略带微妙的词汇。无论是基于先天的生理构造还是基于后天的社会塑成，似乎女性在一般的意识中总是以一个更加感性的概念示人。由是“爱情”在很多的故事中，演变成了她们唯一的依靠和最终的救赎。
利娅最初的“自我”，同样起源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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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火焚烧的炽热废墟之中，他握住了她的手。从此心跳开始盈涌于她的胸腔，时间开始流淌于她静止荒芜的世界。这真的是一个很美的相遇，尽管它伴随着这样那样宿命的搅弄和阴谋的气息。但仅仅是初见彼此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萨菲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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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是贯穿于利娅故事始终的主题，是她倾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去抓住，去证明，并唯一拥有的存在。而“爱”则缠绕着这一存在的始终，从其脊髓中生发出枝叶根须。它繁茂了利娅乏善可陈的世界，让她从一个看起来“好像人”一般的行尸走肉第一次开始有了想要去做的事情——想要去爱的人，想要去过的生活，想要去保护的东西，想要去证明的感情。这想要使她鲜活，赋予她勇气和智慧，以及略显笨拙却异常顽强的力量。
使我震慑的依然是利娅对着杰内西斯举起魔石，控诉对方在“欺负萨菲罗斯”的那一刻。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嘴角依然会翘起难以抑制的弧度。这真是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场面。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战无不胜的人形兵器，单以平A就可以秒杀绝大多数他人魔法总和的存在。而她，想要保护他。
在看到他的冰箱塞满军用食品的时刻，在朋友背弃他的时刻，在他接连失去与这个世界羁绊的时刻，在他的自我摇摇欲坠的时刻。
每一个，每一个这样的时刻，她总是主动走到他的身旁。意志坚定，步履铿锵。爱意在她的身上勃发，燃溢的却始终是无法浇灭的自我光辉。而只要稍加探查，你就知道，这样一个勇敢的、坚强的姑娘，她从未向爱情臣服依附。
她只是，一直在施予她的爱。
那些证明着她存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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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世界在她面前被彻底否定的时候，她的选择也同样是那样决绝。如同一开始她可以奋不顾身地去爱一样，当她不得不中断这种施予，她也可以逼迫自己彻底转身，然后切断一切曾经的过往。
由二周目始，利娅面对的始终是一个过于苦涩的故事。一直以来唯一能抓在手中的“自我”被架在了一个不得不同“爱”分道扬镳的境地。背后太多千丝万缕的纷繁思绪不待细言，包括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我”，包括萨菲罗斯于她究竟是一种破坏还是一种解构。总之当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到从前的时候，她所能为自己做的，只剩下逃避。
她是一个很擅长撒谎的女孩。于是谎言也成为了她最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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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不管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我始终觉得这是一句太过沉重的誓言，沉重到在很多时候都如同一句诅咒。尤其是当它的作用对象是萨菲罗斯之时，要背负起这样一句话，究竟需要多少力量本身都是那样难以计数。
尽管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利娅还无法窥见未来那几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裂变，但她终是选择了以自己的全部胸怀去容纳他。这在我看来甚至宛如一个奇迹。我曾经在非常喜欢的另一个作品中看到一个对两性关系的形容，曰之男人为刀，而女人为鞘。我一度很喜欢这个比喻，但随着年岁见长，却越来越觉得，它低估了一个女性的可能性。
利娅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将这种可能性发挥到最大。但她亦从不是只为了压制狂刀而生的鞘，尽管没有过去，不知来处，连“自我”也一度那样岌岌可危。但她依然还有一颗跳动的心，从中汞出的血，蒸腾的是属于自己的力量。
她是水，含纳一切，包柔一切。却也有最坚硬的冰凌，捍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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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欣赏着利娅这样的勇敢，另一方面又为她不断燃烧自己的决绝而痛心。你可以说她很固执，但若不是这份固执，也无法使她爱得那样伟大而又那样痛苦。自我和爱于她本如同一个不可拆解区分的藤蔓，相互攀附不分你我。杀死她的我如同杀死她的爱。可爱却依旧那样顽强地蔓延，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心，却只能为了那逐渐碎裂的“我”，停止施予。
于是有了从二周目开始，纠纠缠缠，不曾停歇的逃避。我诚然认为那是一种逃避，但却并非一种怯懦。她已将她的全部勇气都用于包容那不可思议的存在，而当一切都被打破的时候，无法面对便成为了一种意料之中的处境。
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那样勇敢的女孩，这使她纵使在失去了一切之后依然有能力坚定地拒绝。间或还有力气拧巴一番，使得故事之外的我急得恨不住跳脚（笑）。但或许这也是属于利娅的鲜活。她总在这样那样的时刻缺乏一个“正常人”的归属感，但却往往不经意间活得比“正常人”更加地认真与炽热。
利娅并不是（也不需要是）一个完美的角色，但如此的她，在萨菲罗斯之前，已先深深地吸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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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来看， “萨菲罗斯会爱上怎样的人类？”或许从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正确的设问——这真的是一个太过于狂妄的问题，虽然他向来担得起这样的狂妄。你知道，于这样的人而言，对于任何他所不在乎的生物多投射的一瞥，大概都是多一分地恩赐。而谁又能奢望他恩赐的爱情呢？
利娅不需要这样的奢望。她只是平静地走近他，在两人相遇的那一刻。在彼此的初见中，她已看到了萨菲罗斯——只是萨菲罗斯的萨菲罗斯。
而后，给予爱。
勇敢地、独立地、自由地、包容地。
如水一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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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为爱情铸就她，而是她铸就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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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整个故事中，利娅给予我的最大的震撼，她使这一设问逆转，甚至将萨菲罗斯变为了一个受赐者。而正是“受赐于爱”这一可能，打开了一条令我同利娅一起走近他，走近这个一度于我而言若即若离者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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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触FF7开始，萨菲罗斯一直就是一个令我无从触碰的角色。当然，任谁都很难逃过他凌厉慑人的外貌攻击。但除此之外，无论是比起身为主角的克劳德，还是让我痴迷至深的文森特，萨菲罗斯留给我的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理解。
如同我在亲眼见识他在通向尼布尔海姆的途中对后辈是怎样地照顾，其表现未有一丝一毫有负英雄之名。然后就是无比迅捷的堕落，速度快到让人全然反应不过来，程度也彻底得让人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思考了一阵之后，我决定，放弃对他的理解。这估计也是一个十分符合其气质的决定。但即便如此，在最初接触CC时，我亦不可免俗地会为前期那个被塑造得更加完美且白月光气质的英雄形象而心折，甚至自顾自地哀凄起他可以说是相当悲惨的命运——尽管对于他的堕落，依然是迅捷到让我难以理解。
我想这也许是很多曾经体验过CC的玩家不可避免会经历的一种心灵轨迹，一个美好事物的陨落总是让人扼腕，于是忍不住幻想着各种可能性，各种各样的的如果。如果这样那样，萨菲罗斯是否可以得救。
如同爱丽丝在教堂里问利娅的那一句，“你当时想救他，是不是？”
拯救一个英雄免于堕落，免于一个更加强大而邪恶的存在对他错误的引诱，为他亲手安排一个更加幸福、体面且圆满的可能性。——谁不曾如此希望呢？
而利娅大笑着回答：这种想法也太自大了。
——萨菲罗斯才不需要别人拯救。
——不做人的萨菲罗斯好得很。
——他终于安排了自己的命运。
——于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主宰自己的命运，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在这纷繁广袤的伦常秩序中，创造一种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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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也满心以为，我们的女主角也必抱有和身为玩家的我一般一厢情愿的怜悯之时，利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这么这么远。而后悄然转身，对我说，看，他其实是这个样子。
是的，我在《共生》里，在利娅的引领下，在阿空的叙说间，走近了萨菲罗斯。
这在我的同人阅读体验中，大概是宛如弥赛亚一般至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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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萨菲罗斯的深邃之处在于，他实际上是一个解读空间极大的角色，如同他的名字是流溢出的神性一般，在这个角色的背后，流溢的更多的是一种更加形而上的概念。无论从存在，还是意志，人性还是思想，社会认同抑或自我归属，他自在的空间给予了我极大的哲学上的思考。而在这样的一段旅途中，还有利娅在一同陪伴——我一直认为利娅和萨菲罗斯在太多太多的地方都太过于相似。这种相似并不仅仅是底层逻辑或者生命经验上的相似。而是从人格构成和价值观念等更加基础的地方——去道德化的，缺乏归属的，需要克服来自于“异乡人”现实的存在主义危机的，“我”对于自己都至关重要因而无论如何都是不可征服的，拥抱着强力意志的。
将这些概念逐一解读，于我而言不下于参与一场哲学思辨，同时亦是一场至高的美学享受。正因为相似，所以利娅自然而然成为了那个唯一可以理解他的存在——连睿智如爱丽丝都曾在片刻中疑惑她是否想要拯救萨菲罗斯。也是那个唯一可以成全他的存在，同萨菲罗斯一样，她对“拯救萨菲罗斯”这种想法不屑一顾。
但她毕竟不是萨菲罗斯。一些时候，她比萨菲罗斯更加地虚无，而另一些时候，她又比萨菲罗斯更加珍惜当下。萨菲罗斯的存在由他自己创造，而利娅的存在，却只有真实的此刻可以给予。
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这是她在施予爱的过程中，唯一能够创造出的联系。
和萨菲罗斯的，和这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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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其实从二周目开始，利娅在不断地逃避和否定中，与萨菲罗斯在“究竟什么才是我的存在”这一问题的拉扯与让步，一方面使得他们彼此历经万千苦痛，另一方面在阅读体验中，却又给身为读者的我带来了极大的哲学快感。我难以用语言形容这一精神享受的盛大，但这一喜悦的体验诚然是我极少在其他地方感受到的。它通常存在于严肃的文学分析和人物解读之中，在精神高度共鸣的同好共同开拓世界的旅程之中，而能以一个同人故事做到这一点，在我看来，是十分十分了不起的，无上的成就。
这是我在阅读一篇同人文的过程中，能够体会到的至高的幸福。我很庆幸，并且感谢阿空将它赠予了作为读者的我，却也拘泥于文字在此刻的单薄，以致我依然无法全然描述这几个月以来我的所感所受，那种欣悦与丰盈。
但是，能遇到《共生》，真的太好了。
能因为《共生》，而走近萨菲罗斯，走近这个我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试图去理解的角色，真的太好了。
能和阿空一起喜欢着他们，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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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到后期的时候，因为利娅与萨菲罗斯在意志上的拉扯，故事似乎一度陷入一个纠结的循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为了如此坚持的自我意志不断试探攻防（并且也许还鸡同鸭讲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亦一度认为，自己大概很难看到他们能够迎来一个圆满的终结。因为强意志构成了他们的本质，同时亦是他们的魅力所在——不仅仅是萨菲罗斯的，同样是利娅的。似乎无论是哪一方的低头都会让他们的形象蒙上一层不可言说的阴影。说真的，我无法想象萨菲罗斯任何一丝低下头颅的可能性，而利娅，从她的灵魂深处，溢出的都是如同高崖百合一般的芬芳。
所以这个故事的结尾，给我带来的，除了惊喜，更多更多的真的是赞叹。
——对“生”的，对于“创造”的，对于虚空破灭后万象更新的赞叹。对于萨菲罗斯究竟还有多少可能性的赞叹。对阿空还能让我看到多少这些可能性的赞叹。
我失笑出声，或许，我依然低估了他。他诚然永远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也从不需要。除了死亡永远不会是使他屈服的皈依，剩下的一切，他早已可以自己主宰。他以自己替代了命运，他用意志决定着未来。万物由他而终，并自他而始。
由此在归于死亡之外的所有让步，仅仅就是这万象中一片轻浅的，轻浅的涟漪而已。在这水镜光华间，利娅已能够面对真实的自我。
神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他们在永恒中，完成了对彼此至终的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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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局很美。
无论是春季的暖风，漫山的花朵，朋友的笑容，还是少年灿若星河的碧眸。
可这个故事何曾不美呢？
一眼万年的初遇，没有终点的列车；餐桌上的百合，阳台上的植物；高速公路上午夜的雪粒，魔晄炉下痛彻心扉的追逐。
还有那如茧一般的羽翼，紧紧地，紧紧地，包裹住他们。绿与黑的丝绦彼此缠绕，在生命之流中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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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舞台都将落下帷幕。
But as we know, the incredible journey will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