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柯学入侵三次元》

寒露4
　　咔嗒——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我听见手枪弹匣被拉开的声音，是他打开了弹匣。
　　过了一会，可能是看见我的弹匣中缺了一颗子弹，他满意的笑出了声。
　　“很好。”这样说着，他把弹匣原样放回，探过身来，把我的爱枪放回我的大衣口袋中。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听众一共有二十一人，如果他们不能乖巧地聆听，你就用这个，让他们安静下来。”放好手枪后，他的手并未立刻收走，而是隔着大衣口袋，一边轻轻地敲了敲枪，一边说，“我确定你可以做到，保护好我的安全，Gin。”
　　
　　听见他毫不掩饰的信任，之前存在于我心中的愉悦与怜爱在我的内心肆意疯长，变作连绵不绝、如同江河般永不断绝的赤色枫叶。
　　我的眼神略微倾斜，与他如血赤眸对视着。
　　恍惚间，我的眼中的森绿也浸入如他那般的血红，内心连绵不绝的赤色枫叶在霎那入侵了视野所见的每一寸景光，而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连我也没有察觉到……那条连绵似江河的红枫已然悄声无息地扎根在我的心底，缓慢而轻柔地开始用赤红包裹上我的银，想要彻底的把原先纯粹而冷冽的银色染上他的色彩、他的赤红，变成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银红色。
　　
　　“当然，我不会让您失望。”
　　这样说着，我继续开车前往猎场。
　　而BOSS漫不经心的随口回答：“嗯，我相信你。”
　　并不在意他话中透露着漫不经心的敷衍，现在，我的心中只剩下了肆意扩散的杀戮欲。
　　片刻的沉默过后，我们来到了猎场——一座废弃的工业园，在这座工业园大门前停下了车。
　　
　　我率先从车上下来，为BOSS打开了左侧的车门。
　　他走下车，抬眼看向那座变得十分凄惨的工业园，这里即将变作我与他奏响音乐的会场。
　　汽车发出的声响惊醒了里面的惊弓之鸟，他们在门中传出理智丧失的咆哮:“滚、滚开！！！敢、敢闯进来的话！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
　　呵，被恐惧压垮发出垂死挣扎的鸣叫的——无能且无力的——猎物罢了。
　　我抬眸看着那扇门，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架火箭筒，轰开了猎物苟延残喘躲藏的铁门。
　　
　　在被火焰包裹的碎块飞溅结束后，BOSS才不疾不徐的越过燎烧到地面的火焰，跨过看不清原状的尸身，走进被突然照得半暗半明的门内。
　　我紧随其后走进被照亮的工厂。
　　只见一只猎物怒吼着冲向他，我听见他呐呐自语的说了一句：“那就试试吧。”
　　猎物当然不止这一只，里面十几只猎物有枪的拔枪，没有枪的握紧别的武器，面目狰狞地冲来拼死一搏。
　　几只猎物的枪口同时对准了站在我前方的BOSS，毫不犹豫就要开枪。
　　他无视了对准他的枪口，扬起手，抓住了前方举着利器挥向他的敌人的胳膊。
　　瞳孔兴奋的好似要抿成一条直线的我掏出枪，在这片昏暗的视野里，冲着胆敢把枪对着他的猎物快速的开了几枪。
　　连续几声枪响过后，所有将枪口对准他的人都倒下了。
　　他带着杀意，迅速的、恶意满满的将抓住的那人随手拽翻在地。
　　当那只猎物以扭曲的姿势在地面痛叫翻滚时，他又伸手提起了对方的一条腿，抬脚，踩断了对方另一条腿的胫骨。
　　
　　咔嚓——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骨裂声响起，我目睹他带着欢欣的喜悦情绪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猎物的惨叫中，我狰狞的笑了。
　　是的，我感到由衷的愉悦，因为我看着他从奄奄一息的幼猫变成了如今野性十足的猎豹，我见证了新的同类诞生的序幕——
　　
　　他在用双腿肆意收割猎物的生命，杀死他们，或将他们变作生不如死的姿态。
　　而我则是精准的对着他所没有注意到底猎物开枪，时不时对着还未死亡的猎物四肢补上一枪，防止来自猎物的濒死反击。
　　弥漫的血腥使我脸上的狞笑再次扩大。
　　我看着他的动作从生疏到越发顺畅熟练，享受着和他默契配合的猎杀所带来的愉悦。
　　
　　“砰砰——”
　　可惜这些猎物只有二十一只。
　　这样想着，我连射两次，把弹匣中仅剩的两颗颗子弹射出，伴随着两声迅疾激昂的重音，最后一只猎物也宣告死亡了。
　　他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兴奋余韵过后的恍惚，问道：“我的表演如何？”
　　“非常完美。”
　　我为这份默契的配合感到打心底的愉快，愉悦的回答来自同类的询问。
　　
　　在我尚未发现的心中，那份赤色的枫河再次出现，浸润着、缠绕着我的赤红不知不觉间越发厚重，完全包裹了属于我的银。
　　丝丝赤红缓慢入侵着被他们包裹的银，以我所发现不了的规律频繁的冲刷着浸入赤红中的银，拼尽全力把我染成只属于他的银红。
　　可我毫无察觉的用拇指撬开打火机的盖，啪嗒轻响后，姑且用那点火光照亮了周围一圈视野。
　　我在火光中望向BOSS，想要等待来自他的指令。
　　
　　但是他正在从那份愉悦的恍惚中缓慢回神，我只好对他说：“清理结束了，BOSS，没有漏掉的老鼠。”
　　“是么……”回过神的他这样说着，慢慢地勾起一个细微的笑，“那这边就算结束了，嗯，不错。”
　　他没有停顿地转身往外走，走过之处都有窸窣哗啦的流水声响起。
　　我紧随其后。
　　
　　走在来路上，他带着喜悦中透露出平淡的声音和我说：“听说这件事的起因，嗯，表面起因，是你在交易时不由分说干掉了人家的BOSS和精英，引来了残余人员的怨恨……”
　　“啊，不是要问你的责，只不过是我有些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要把他们全端了？”
　　我刚想低头请罪，便听见他加快了语速，继续说。
　　听见来自BOSS的询问，我组织起语言，尽可能简洁的回答：“泥惨会的蠢货想要压价，正好接到了BOSS您的命令，没时间跟他们纠缠，干脆全部收拾掉了。”
　　他听见来自我的回答，饶有兴致的说：“原来是因为我啊。”
　　“不，是我没能及时清理掉尾巴，还麻烦BOSS亲自提醒，请您惩罚。”
　　听见他的话，我想起那份假情报，便再次向他请罪。
　　“我怎么会惩罚你呢，Gin,你可是帮了我不少，我应该奖励你才对。”听见我的请罪之言，他悠然的说，尾音突然上扬，“啊……想到了。”
　　
　　只见他看了看从指尖滴到长裤和鞋面，动作中带着厌烦的停了一下，回首笑着和我说：“Rum违反了我四年前下达的命令，背地里与泥惨会进行了多次毒品交易。”
　　“我没有时间管他，把他的野心养大了，所以他盯上了与他分权的你……也算是我没能尽责，让你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因为某些原因，Rum的命还得留着也不能让他从组织里消失……不过，我怎么能让你忍着受委屈呢？就这样吧，Gin。”
　　“我记得，Rum为了隐藏身份，放出了他有一只眼睛是义眼的假消息。”
　　“我允许你去帮帮他——”说到这里，他轻轻拍了拍的肩，用着柔和的、轻缓的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帮他，把假的变成真的。”
　　
　　并不在意血被BOSS糊到了我的大衣上，我的眼眉低垂，用压不住的兴奋、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沙哑嗓音承诺到：“ 我会把Rum的眼珠做成精美的装饰品，再来献给您。”
　　“这就不用了，我对蠢货的人体部件不感兴趣，你喜欢，可以留着自己欣赏。”
　　他淡淡的回答，而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我再次跟上。
　　出了库房，他平静的无视了满地狼籍，顺着哐当作响的铁楼梯下楼，边走，边用在库房里找到的干净布料，缓缓擦着手上的血迹。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掏出手机，接通电话，我面无表情地听着Vermouth说了一句：“把手机给BOSS。”
　　
　　我用双手把手机递给BOSS，恭敬的说：“BOSS，是Vermouth。”
　　我站在不远处，并未把感知放到BOSS的谈话里面，一小段谈话过后，我猛地发觉他呆滞到了一瞬，周身的气势从同类突然变得正常起来。
　　微妙的……有点不爽。
　　我这样想着，还是没有把感知放到他身上，用敏锐的感官窃听他和Vermouth的谈话。
　　——甚至放空思绪，神游起来。
　　包裹银的赤红，已经把银的三分之一染成银红，我迟钝的有了一丝感觉，但是还未发现。
　　伴随着我听见的最后一句咬牙切齿的：“把他们赶走。”的话，我回过了神。
　　
　　“有闲杂人等来了，走吧。”
　　回过神来，只见他把手上红得斑斓似的布料丢到地上，对我说。
　　我很自觉的收敛着无用的好奇心，临时饲主命令什么，听着便是，其他事情无需关心。
　　如此，我配合的应道：“是，BOSS。”
　　
　　我们迅速下楼，跨过碍事的尸体，从被火箭炮轰开的大门处离开。
　　出去后我动手熄灭了打火机，我们在夜色中前行，很快就回到停在不远处的我的爱车边。
　　“砰！砰砰！”
　　头顶无光的天空中，持续划过了刺耳的枪响，我无视这些枪响，用左手替BOSS拉开车门。
　　绕后到车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件有足够当量的炸弹，回到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工厂。
　　在快速安装好炸弹后，我快步返回车的所在地，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快速插入车钥匙，启动引擎，背离入口，从另一个方向的出口离开工业园。
　　最好把那颗烂苹果炸死在里面——
　　抱着这样的想法，刚离开工业园，我便按下了炸弹的遥控按钮。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工业园内炸开，我平淡的继续驱车前往附近的安全屋。
　　
　　坐在后座的BOSS隔了一会，突然问道：“没有提醒贝尔摩德？”
　　“她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躲远点。”
　　目不斜视的继续开车，我用平静的回答。
　　“……”沉默了一瞬，他说到：“行吧。”
　　再次过了一段时间，他用带着烦躁的声音问我：“你在附近有安全屋吗，我需要换一身衣服。”
　　“是，BOSS，我们正在前往附近安全屋。”
　　十几分钟后，我把车停在位于冷清街角的独栋平房前，递给他一把钥匙。
　　他拉开车门，直径向安全屋走去，而我则坐在车内，打开手机，链接到组织的资料库里检索资料，在快速浏览之后，放好手机，驱车使向Rum的所在地。
　　
　　来到Rum所在的安全屋，我停下车辆，拉开车门走下车，站在安全屋的不远处。
　　并没有老老实实敲门的打算，我一边打量着安全屋的门 一边从风衣内袋里拿出准备的新弹匣，给爱枪换上新的弹匣，顺带拉拽枪膛，给它上好了膛。
　　Rum所在的安全屋同样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其他住户，所以我可以采取一些不那么谨慎的操作。
　　在把空弹匣塞回风衣内袋后，我冲着安全屋的木制大门连开五枪，子弹冲击着房门的薄弱点，硬生生地把门给轰开。
　　在房门被我轰开后，我不疾不徐地迈步走进去。
　　躲在里面的Rum看见是我走了进来，从掩体后大步走出，用食指指着我，中气十足的怒吼道：“Gin？！你要干什么！BOSS一直以来都是禁止干部之间互相厮杀的！！难道你是想背叛组织吗？！！！”
　　“哈。”听见他拿着鸡毛当箭令冲着我指手画脚，我不禁发出来一声溢满嘲讽的冷笑——如同狼在哈气——而后，我用略带阴阳怪气的语气冲着他发问，“尊敬的Rum阁下——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背着BOSS做了什么吗？”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瞳孔突然不断收缩扩大，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冷汗从额头流下，指着我的手也开始发抖，色厉内茬的狡辩道：“我干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干。”
　　听见来自他的狡辩，我不在言语，欺身上前一把将他擒拿，压在地上，迫使他的脸正对着我。
　　这个时候他还在狡辩着：“Gin，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背叛BOSS？！”
　　“嗤，不用狡辩了，我可是奉BOSS的命令来惩罚你的。”我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惩罚是——”用平淡且恶意满满的声音继续说，原本平淡的声音带上了兴奋，变得微微上扬，“把你假传的义演变成真的！”
　　
　　Rum宣传的义演是在……左眼吧？不管了，反正挖那边都是一样的，挖掉一只眼睛就行了。
　　一边思考，我的手一边伸向Rum的左眼，Rum被靠近的指甲激起了应激反应，闭上眼睛，我满含恶意地用长时间没有修剪而变得有些尖锐的指甲尖部划拉着他的眼皮。
　　没划多少下，我就被他无趣的反应弄得兴致全无，强行撑开他的眼皮，手指顺着眼眶缝隙深入。他被剧烈的疼痛弄得眼皮不断向下闭合，却因为我撑着眼皮而无法闭合。
　　最终，我的手指完全插入眼眶，我微微一用力，把眼珠子拽了出来。
　　眼珠子上带着些许属于Rum的眼部神经，我冷漠的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眶缓慢地流出一缕缕鲜红的血线。
　　把眼珠子拽了出来后，我放开了对朗姆的压制，看着手里的眼珠子陷入了思考。
　　而被我放开压制的朗姆躺在地上，用左手捂住眼眶，如同砧板上的鱼一样抽搐，期间不断的发出抑制不住的细小喘息，冷汗在地上形成一滩浅浅的水洼，浸湿了地上的毛毯。
　　
　　我会把Rum的眼珠做成精美的装饰品，再来献给您。
　　这就不用了，我对蠢货的人体部件不感兴趣，你喜欢，可以留着自己欣赏。
　　——可我同样对这样的装饰不感兴趣。
　　啊……想到了，就这样吧。
　　脑海中闪过BOSS对于把眼珠做成装饰品的回应，我稍加思考，最终略带愉快的作出决定，我把眼珠子随手一扔，然后在内袋里拿出手套，带上，用带上手套的那只手捡起眼珠子，再次靠近朗姆。
　　蹲下身子，我用没有带手套的手掐住他的脸颊两边，迫使他张开了嘴。
　　眼珠子靠近嘴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次用力挣扎起来，可惜先前挖眼所给予他的剧烈疼痛让这份挣扎显得如此无力。
　　啧——手套沾到唾液了，恶心。
　　我这样想着，有些嫌弃。
　　微微用力，我把眼珠子塞到他嘴里，手指堵向他喉咙深处，微微发力，把眼珠子往喉咙更深处压去，在看见他的喉结不断耸动后，我把手从他的嘴里拔了出来。
　　而后，我的手捏住他的下颚用力按着，把他的嘴向上按压，强行闭合起来。
　　无视了他充满抗拒的挣扎和陡然变得浓烈的仇恨眼神，直到他把眼珠子咽下去许久，我才把手放开。
　　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没带手套的手伸到另一只手的手套根部，把沾上唾液的手套翻套着拉下来，扔到地上，然后用没有沾到Rum唾液的那只手从风衣拿出湿纸巾，撕开，擦拭起带着手套的那只手。
　　一边欣赏着Rum因吞咽了自己的眼珠子而伏地干呕，甚至险些呕出胆汁的场景。
　　在擦拭完手后，我丢下红得斑斓的湿巾，对朗姆扔下一句冷淡而充满警告的话：“没有下次。”
　　最后，我便这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