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最爱的原创冷兵器时代战争——读蒟蒻蒟蒻《不许人间见白头》札记（中）

致最爱的原创冷兵器时代战争——读蒟蒻蒟蒻《不许人间见白头》札记（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
承上，在我心目中，最初在灵州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大家都在，任性皇帝尚未退位，全心全意信任重用着百里霂；小曲奋勇带队杀敌，其他副手们也都在；紫淮鼓琴，小苏刚上任主簿，小公爷也才被流放到边城受点教训……
然而，随着太子景玚登基，百里霂功高必悲的人生篇章正式展开。小时候就早慧并且深谙“先忍而后发”精神的新帝，有着汉武帝之风，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百里霂戎装上殿，表演了一出拥护新帝陛下讥讽并威胁反对党的宫斗剧，让我联想到周瑜将兵赴丧往事。百里二话不说，对新帝执君臣大礼，虔诚地承认新君地位——就好像起初没人对孙权行大礼时，周瑜对孙权礼数甚为周到，引领吴侯小朝廷尊君新潮流。
年事已高的丞相吴仁甫也是从年轻文官起仕，若把他的过往作为小说写出来，也一定相当萌吧，因为昭元的父皇崇帝说过，“朝中有吴仁甫，可撑半壁江山”。这评价让我想到苻坚和王猛。想来吴相也有着主角命的光辉过去吧。
只是因为全文着重描写了（西）北防区司令百里骠骑的传奇人生（可能还有东、南防区），所以我们读者可能就没注意从全局来看朝中有哪些势力，藩王有几位像泸晏王一样有势力和野心，这样，就容易低估百里骠骑在改朝换代之初抵御乞颜纠集十万大军卷土重来对王朝的重要性——如果北疆失守，焱朝就会如宋朝之失去燕云十六州一样，一个王朝将再无大一统之力，再无可能把北凉拒于漠北苦寒之地。何况按照我们的民族性，历代都不缺秦桧（例如阻碍军械运送到灵州的泸晏王势力），即便北凉都打进来了，很可能各派还想利用北凉打击政敌，结果当然是反而被蚕食了自家领土。多亏了百里将军智勇无匹，这样的惨剧才没有发生。
北凉烽火
昌朔元年，和亲不成的乞颜撕毁协约卷土重来，百里霂再戍北疆。作者对苍茫的北疆草原、野花、枯草、朔风、冬阳、雪暴的描写及令人身临其境的能力绝对是同类作品无出其右，更遑论作者笔下轻骑、重骑、特种部队、兵器、战场、各位校尉郎将副将还有我们大将军的气度了。
这回百里派遣小曲率大军深入敌后，自己则以少部分兵力牵制北凉军正面进攻。虽然曲舜遭遇自然灾害，但好在他在灾后顺利收拢散卒再度进军，攻破敌后大本营，曲舜的队伍和百里霂在叼狼谷两端基情会师，北凉军则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不愧是我的曲舜”可能是最激动我心的一句对白。
史书对被类似白毛风刮走或掩埋的军队一般没有什么描写，而作者此时展开双线，对曲舜的队伍是怎样由行军慢的重骑后军找到雪里失散的前军、部伍又是怎样从冻伤中就地取柴恢复士气的描写真是太感人了。
作者在芒野大战后发糖，让疲极的曲舜靠在百里肩头皮甲上睡过去。此时作者还不忘插喜欢小曲CP的读者一刀，说即使过去许多年，百里霂仍然会梦到这个清晨和曲舜散落的一缕鬓发，铺垫剧情。此外，百里霂庆功翌日对曲舜埋怨“除去了大将军，百里霂还剩下什么呢”，难免含着失望，想来世上只有小公爷单纯当他是个人，甚至希望他不是大将军，所以作者最终把百里霂发给了小公爷吧。（我虽明白但感情上倾向于曲舜。）
这个阶段，配角尹翟从烽火营小兵的身份脱颖而出，史无前例几乎捕获大汗。百里替皇帝卖一份人情给尹翟，令尹翟成了皇帝的心腹干将，为后文埋下伏笔。
这一节特别鸣谢在等待小公爷送来军需的日子里调集粮草供应军需的杜州牧，多亏了杜州牧的后勤保持士气。由于他的贡献，军队没有出现粮草不济乃至士气下降的情状，所以杜州牧的杰出贡献就默默无闻了。有这样性格软弱做事有时候却能给力的地方良吏，何尝不是朝廷之幸。
（我好想问作者，百里将军和苏哈到底有没有那啥？）
战火再起
之前的战斗仿佛只是给百里骠骑和他的麾下轮番亮相的机会，这一节开始才是真正流血流泪的战场。青出于蓝，乞颜的女儿乌兰继承了汗位，逼取几个部族的臣服，勾结西域诸国，利用野兽派哈图佐再次挑起战火，时值昌朔二年，战场仍是苍羽原。
紫淮跳反害死了宋副尉这个一生都升不到校尉的男人；哈图佐入侵令百里霂中毒又被放了数次血新添了无数疤痕，估计内分泌系统都遭到了损坏。然而百里霂不顾紫淮造成的炎军损失，援引知音之情法外放人，曲舜因此与他产生龃龉，发誓只与他保持上下级关系。
大军出击苍羽原，百里带上小曲和尹翟去历练，令小苏和白凡留守灵州的州治（此处应有郡名）。白凡的人性弱点和他对百里军威的维护以及他对朝中对百里的评价的顾忌被乌兰利用，被逼出城外和北凉军开战。乌兰的心计和给人的压迫感是作者在描写乞颜时不曾描写的。她不仅对敌人造成恐惧感，连阿穆尔这看她长大的贵族，也害怕她。
在白凡“向我射箭”的命令下，他居然只受了皮外伤，还废了鬼影轻骑的统领、借此逼退敌军，眼看形势一片大好，换别的作者可能就要在此处上金手指了，但是我们小果冻就是有逻辑的作者，让白凡中计被乔装成难民的敌军特务杀害。
失去白凡后，苏漓独自守城，战场的安危和军民的性命全都压在他一人肩上，使他从一个知兵者成长为掌兵者。苏漓因焦虑而憔悴，他的信念就剩“等百里霂回来就能终结这一切”，从侧面可见百里为将这许多年来肩负的是多大的压力，难怪连苏哈都赞其为神选之人。
百里霂这一回城，作者发了一点曲舜糖，紧接着就过去了三年，到了昌朔五年。其间有没有其他曲舜糖全靠脑补。
这一节特别鸣谢阿穆尔，他比曲舜更仁慈，连在战场上也不忍见鬼影轻骑曲舜下手，所以阿穆尔比曲舜领便当早。
丰功伟业
这几年百里霂收拾北凉余部。当决战前他和曲舜对调了位置在叼狼谷再度会师时，在我读来已经没有第一次看他们会师时那喜洋洋激动振奋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对连年战争的疲惫感，并担心百里的健康状况与他和曲舜之间难以修复的关系。
决战之前，杜昇亲自借运粮之机给百里送风声——皇帝可能屈服于朝中弹劾声，令百里退兵，杜提醒百里不要僭越了帝心。虽然事后证明皇帝有汉武之决心，反而下令进军北伐，但是杜昇有这份心，足以凸现人物的可爱。作者笔下的配角大多都很可爱。
决战之期，百里又被乌兰的丈夫格日勒图的长刀贯穿左肩，更用血肉之躯筋骨之力去卡对方的利刃，造成终身后遗症（前几年才刚刚放血疗毒，又被别人用小锤锤砸过胸肋）。我就爱作者这不开无创金手指的style！
尽管战前百里带着曲舜去外头H了一发，简直差点让人以为作者要开金手指让他们和解了，但小曲的性子太执拗，战后依然请假回家默默娶亲了。百里在大家轻松庆功的时候听到这个灭顶的消息，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如果换作别人，肯定不止是选择性失聪走开，估计早就金疮崩裂脑溢血了。
终于百里归朝封侯，打破朝廷五十年不曾分封的记录，第二阶段的故事到此为止。作为每年都要读一遍此文的老选手，我感谢作者三十年，因为作者没有在这儿草草收尾，而是诚意满满地写了下去。
P.S. 百里喜欢和喜欢百里的人怎么都和蕲州有关：蕲州出身的小公爷，蕲州的曲舜，隐居蕲州的先帝，连苏漓都在西征之前开玩笑说他要调任蕲州。
P.S. 本文中汉军都有重盔重甲，马儿也都养得可以和北凉军抗衡，真是大快人心啊。
P.S.这些札记都是我一边读一遍散着写的，现在整理出来。下篇估计得整理一阵子。我爱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