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次打算写写杰森的反应——
啊，每次都写不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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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喜欢阳光和彩虹、总是奇思妙想的女孩死了。
他不喜欢早起跑步锻炼，总是不懈的把自己的爱意和温暖分享给身边和家人的妹妹死了。
‘赫莱娅死亡。’
迪克平静的语言下好像死死地压着什么，他的声音盘旋在杰森的脑子里。
怎么可能呢。
杰森的第一个反应是不信。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是还好好的在庄园里——
思绪戛然而止。
林赫，赫莱娅，赫莉，今天出门了来着。
黑面具还在持之以恒的用利益和权力的未来说服他，好像以为红头罩的停顿是终于被说动了，声音愈发大了起来，砝码也越加越重。
红头罩是全包裹式的，严丝合缝的挡住了他的脸，挡住了他脸上的悲伤愤怒，还有不正常的平静冷漠。
你在，说未来？
他在心里缓缓的重复这句话。
“你在，说未来？”
如果黑面具再仔细一点就可以发现红头罩平静声音下的暗流涌动，也许他就会更加的警惕起来。但是他没有，反而更加的露出笑。
“是的，我在谈论未来，我们的未来。”
哦。
哦。
红头罩用气音重复了这句话，然后在心里回答哦。
哦。你在谈论未来。
我的妹妹死了，而你在谈论未来。
我的妹妹留在了过去，而你在谈论未来。
很多人死了，光是神谕几分钟前报的数字就已经突破了三位数，而你在谈论未来。
他们死在了今天，而你在这里，谈 论 用尸体和血肉冤魂堆砌的，尸骨山巅的未来。
因为死的不是你，对吧。
他冷眼看着黑面具，心情异常的平静且毫无波澜。
因为你不认为自己会死，所以你漠视死亡并从不因它悲哀，对吧。

因 为 死 的 不 是 你。

未来——
急剧增加如同海啸洪水般的情绪破冰而出，打裂了心脏又让他的故作平静破碎，翻涌的情感磨灭了一切其他，杰森好像感觉到自己在嘶吼，带着绝望和悲凄，又好像无法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从来都与我无关。
他放弃了拔枪，直接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一拳揍了上去。
出拳踢腿、流血受伤，都无所谓，他迫切的需要一场战斗来发泄悲伤、发泄愤怒，什么都好，就是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用刀，用拳头，用脚，用腿，用枪。
他近乎是在拼命的战斗，像是要杀死黑面具也想是要杀死他自己。
通风系统还是如常运行，但是他只感到窒息，氧气好像已经被耗尽，肺叶用力嗡动。
不会再有复活不会再有奇迹，远离义警事业的赫莱娅甚至连再活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不管是疯狂的还是绝望的。
他做过准备，在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活在哥谭的时候，在第一次穿上罗宾制服的时候，在他亲手从自己的墓里爬出来的时候。
他做过准备迎接离别，迎接无论是谁的离别因为生命就是如此的渺小且脆弱，而他们的选择又是如此的危险和坚韧。
但那不该是赫莉。
不该是那个这一窝子疯子和夜行者里唯一的那个柔软的普通人，不该是那个把头发染成灿金色，仅仅笑起来甚至于在她身边就能感受到温暖和愉快的女孩。
赫莉的头发被染成了金色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年，让杰森常常以为那就是女孩原本的发色。
但是泛着温暖光亮的提灯埋入地下，就如同她原本的发丝一般沉进永夜。
黑面具的拳头打到了他的胸口，是心脏的位置，带起阵阵疼痛。
他的意识回笼，杰森突然意识到。
他被留下了。
被留在了生者的世界，望着只能活在回忆里的照片向前走。
离那个停下脚步安然入睡的人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