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化宋》

又是一年新春佳节，山水邀请种彦仲、黄药师、王洋等一众潜邸老人来府上一聚，大家在聊聊自己手上的工作和前期的成果之外，多多少少带着些攀比。
“我这次带队研制的青霉素项目非常重要，做好了一个配享太庙是逃不掉的。”“李兄果真才情出众，简在帝心，小弟这边远不及您，只能勉勉强强主持修筑三峡工程，不过指挥百万民夫罢了，青史留名也排不上号，不值一提。”“张兄已经连着十来日星夜被陛下召见了，圣眷不衰啊！”“哪里哪里，愚兄不过是主持博物馆修建罢了，那里比得上贤弟就职讲义司，您这般日日随侍才是陛下心腹股肱，将来必在地下还要追随陛下左右的！”
……
如此互相吹捧炫耀一番后，大家都充分联络了感情，获得了成就感，感觉又能在上有虎头压迫，下有事务缠身，内有同僚争宠，外有新人冒头的压力下挺过新的一年，于是都满意而归。只有几个老班底核心成员留了下来。山水引着王洋、种小舅和黄药师到了偏厅，那里有张小桌已经支上了，周围点着银霜炭，几上摆着鲜嫩的荔枝。山水招呼大家上桌共推牌九，几人中，山水出生世家大族，以往没少伺候牌局，是各中老手，种小舅是世家子，这种逢年过节讨老人欢心的游戏也是信手拈来，王洋虽这些年被饼宗像块砖一样搬来搬去，但早年打牌九的技能也没有拉下，稍稍玩了几把就重新上手。只有黄药师作为外国移民对这个不甚熟练，把把放炮，输的都急眼了，只好赶紧转移话题，结束牌局：“山水小姐是越发奢华了，瞧，这鲜嫩荔枝、这银霜炭，我老黄到今天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种小舅立马帮腔：“对啊，这荔枝只怕官家、皇后和两位太上殿下也没见过，我昨儿个进宫，听太上皇后说要不是山水大商人进献荔枝，此生不知荔枝鲜美之味啊。”
“你们俩够了啊，黄药师你还没吃够这荔枝啊，我包船让你往东京运南边的新鲜果子，你倒好，一天两框荔枝不说还狂炫砂糖橘，整个人黄得只看得出眼睛了，把接应你的东京管事吓了个半死，最后还说果子树掉泥巴收我三倍清理费”山水收收手边堆叠的，小山般的筹码，觉得虐菜毫无成就感可言，又看向种小舅，“你也说得出口，我往宫里送了些时鲜果子罢了，只是你格外小气。听说你就给皇后、太上皇后送了羊脂膏，才一贯一瓶满大街都是的东西怎么好意思送进去的呢？”
种小舅有点尴尬，支吾了半天，才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后只听他嘟囔着什么不是抠门、亲手所制、礼轻情意重的话。屋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王洋摸摸下巴，看着这几日山水商行新推出的拳头产品银霜炭，此炭无烟、耐烧、有独特清香，已经被东京城上下疯狂抢购，有些没买到的人还连夜在商行门口排队。看到山水最近新换的红宝石头面，当中一颗主石大如鸡子，殷红如血，想必最近山水赚得不少，可以薅一把狠的。打定了主意，他开口道：“山水小姐，你听说过最近马上要建设的环京铁路吗？预计该铁路建成后约能带来2000万人次的大流动，会为你带来多少生意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山水只继续抚了抚鬓角直言不讳道：“出钱可以，我可以投入四百万贯，但股份我要占4成。”“这，4成多了些，我能做主给你2成。”“那就只能给到一百万贯。”“这……”
听着大佬气息越发浓重的对话，种小舅和黄药师抓紧收起手边不多的筹码，转身开溜。到了无人处，俩人更加悲伤起来。“今年我爹娘说要是我还不成亲就让我靠俸禄过日子，天可怜见我的俸禄为添置最新火器都预支到后年了。“我也差不多，这船看起来挣得不少，但是保养一次也费老鼻子钱了，船上兄弟跑一趟也不能亏待了，基本不挣钱。”“唉，我们俩啥时候也能谈谈几百万贯的生意啊？”“就是啊！……”
第二天，虎头起床发现床头摆着皇城司新鲜送上来的报告，上面清晰记录着昨日山水家中到访的官员和说的话。虎头无奈地说：“就开个聚会还搞这套干什么？”皇城司主管小心地上奏道：“禀陛下，昨日因有武将参会，我等依例记下各人言行上报。”“罢罢，从今以后不必再行此事。”不过虎头翻看了下这份报告，发现山水也用六百万贯的价格收入环京铁路4成股份不由点了点头：“山水刚刚赚了一笔还想让小胡去薅羊毛，看起来这下子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