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题

作者:莫玑

无病呻吟一会^_^

三十晚上下雨了。买了一束花,自己挑的,看不惯那地下躺的一捧一捧不论红黄蓝百全都灰蒙蒙似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它们偏偏还很贵--于是自己挑了几朵毛乎乎绣球一般的小花秋,红色的,那种密密实实喜气洋洋的红色,配上金黄灿烂的太阳花,大朵大朵。天气不好,我手里却捧着太阳,感觉不是一般的--拽。

和老板娘聊了几句,她是湖南人,早年去北京打拼,后来不知怎么又来了悉尼,脸上黄黄的,有点无奈的疲惫,却也还是美丽的。笑眯眯的,老板娘说,算你整数得了。

火车里很闷,其实刚进站台就觉着是两个世界了。外面大瓢大瓢的雨就这么浇下来,撑了伞,五分钟后也湿的差不多,湿衣服于是便在闷热拥挤的车站内一点一点升温,紧紧的粘在了身上,好似要和皮肤做最亲密的接触。

每个人都好奇的看着我,鬼子韩国人日本人中东人--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里,在这样一个不是周末不是假期不是任何东西的时间里,一个中国女孩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神情狼狈的背着书包,手上还有被淋湿的会计课本。其实很想骂人,因为鞋子不合脚,但是怎么可以呢。辞旧迎新的时候,说我迷信也好,无知也罢,就觉得年头上若是不开心,这一整年怕是都绚烂不起来了。

终于到站,我一拐一拐的在人行道上蹭着。空气倒是新鲜的,并且凉丝丝,从鼻子一路下到身体里,好像喝了一大碗酸梅汤,还是冰冻的。看看手机,时间到了,怕是来不及先上老人家家里拜年,不如就直接去饭店吧。去年让人家一家子人等了那许久,真是别扭的紧--毕竟,只是老一辈见过几面的朋友罢了。

懒得再撑伞,一路见着房檐就跳过去,再慢慢儿走着。西区华人多,倒也颇有几分过年的味道。擦肩过去一个花白头发的--叔叔吧,汗白衬衫,一半搭在外面,一般揣在里面,拖着塑料凉鞋走得啪啦啪啦的。突然就想起爸爸在家也总是喜欢把衣服弄得乱乱的,然后横躺在沙发上抽烟,面前却倒整齐摆着一双塑胶拖鞋。

不知不觉就到了饭店,没好意思用蹩脚的广东华同服务生开口,一字一字缓了声音同他询问,最后终于弄明白了,他却一脸的惊讶--老人家说是生病了,回国去了,你不知道么?

以为脑袋会嗡一下大,谁知道却平静的很,是雨下的缘故吧。手机快没钱了,匆匆拨过去,竟然老人家家里还有人在,于是我说:“我把花放下就走。”

包花的纸有些褶皱了,不由就停下来慢慢抚平它。然后叹口气,肚子是真的饿了。

老人家的女儿是极客气的,留下来一起年夜饭吧。我笑笑,不了,明天有早课,不扰了。于是重新又撑开伞。屋外起风了,裙子被吹得贴在了腿上,大姐姐追了出来,转着车钥匙--我是一定要送你回去的。

其实,本倒是想干脆去中国城自己庆祝一下,不过算了,过节真要有心,哪天都不算晚。前天的鸡汤还没有喝完,记得还有饺子--那,就新年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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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莫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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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04-01-23 19:5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