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珍妮和切萨雷

致珍妮和切萨雷
作为一个万年潜水党，我被评论区炸出来了。首先我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我认为珍妮和切萨雷的情谊无比宝贵，远远高于爱情。能够成为共同奋斗的伙伴，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极度幸运的事。对于两人的分道扬镳，我比较惆怅。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且我对于大珍妮终于走上独立奋斗的道路非常兴奋。所以看到评论的时候真是有点被吓到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争执。但其实再想想，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因为这次争执，我认为，是出于大家对于一个问题的不同看法：珍妮究竟有没有亏欠切萨雷，她又亏欠他到什么程度？
关于珍妮亏欠切萨雷很多这个说法，在评论区已经流行很久了，从切萨雷加入大梦，到他俩假结婚之前的谈话，再到如今切萨雷的离开。不只是切萨雷党和切珍党，事实上大部分的珍妮党都是这么认为的。这种想法在它们还在一起奋斗的时候当然是没有争议的，而且在他俩一直不断的张力和暧昧氛围下，还显得很美好。但是在他俩选择了不同道路的现在，这种争议就迎来的爆发。切萨雷对大梦的贡献有目共睹，而且文章中也一直不断强调。但是努力工作和因为喜欢珍妮而努力工作是两回事，为大梦付出和为珍妮付出也是两回事。诸位还及得他决定加入大梦的那一段吗。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时他俩还不算完全是暧昧那种氛围，私人感情在这个决定里面占得应该非常少（当然珍妮的奇迹初现和她本人人品值得信赖肯定在考虑之中，不算私人感情）。这个决定也许有一点冲动在里面，但要是把切萨雷换成女的（起个名叫丽萨吧），把他俩的暧昧完全抛开，其实这个决定也远算不上不合理。
君不见多少创业人员都是高学历高薪水下海的。我工作涉及到这一块儿，稍微靠谱点儿的创业公司，团队全是500强高管，副总裁从头开始的都有，履历拿出来吓死人，清华北大学生在这些团队成员里都算不上人才。这些创业公司还都挺前途未卜的，为个1000万的融资都得费尽周折。说这么多就是说明，放弃原本一片坦途的事业，自己奋斗不是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切萨雷做出的这个决定肯定是要做出重大牺牲，但这是他自己的考量，不是为了珍妮。做出这种牺牲和选择的也并非世界上就他一个，不然那么多创业公司怎么来的。要说是为了爱情？别搞笑了，所有创业团队的人员都是因为爱上boss才选择下海？为大梦奋斗，比留在迪士尼要辛苦而且有风险的多，但我认为切萨雷绝不是为了珍妮才忍受这些的，他是有自己的事业野心和考量的。把切萨雷看成是为了荷尔蒙冲昏头脑的男人，是对他的侮辱和轻视。
而切萨雷的选择是否明智呢？很明显，他为大梦付出了很多之后，大梦并没有让他失望。他和珍妮一起创造了奇迹，让一个成立短短几年的公司能够剑指六大。这份奇迹也给了他回报。从他和母亲维吉利亚的冲突就可以看出，之前在公司里要在母亲之下的他，在那时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和维吉利亚平起平坐，甚至维吉利亚都要借他的东风了。而这次他回到迪士尼是作为太子回去的，而且还是很快就可以登基的那种，因为罗伯特明显干不长。假想一下，他如果没有加入大梦，以他的能力，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在迪士尼也是会发展顺利的。但要是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很大可能还是走他和维吉利亚默认的路，作为他母亲的接班人，先扶持维吉利亚上位。不说之中的波折和需要付出的努力不会少，至少上位肯定不会比现在快。大梦对切萨雷的回馈，他自己都有说到。（在他和珍妮假结婚之前的谈话里，他说没有大梦和珍妮，他是不会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么大成就）。这都是实际的，看得到的好处，在大梦这个自己参与创建的公司里奋斗，比在迪士尼要获得的精神满足要强得多，在历史上的痕迹也会重得多（这也是切萨雷之前说他没有选择金融而是电影的很重要的原因）。对于追求比物质更高的切萨雷来讲，这也算是大梦能带给他但是迪士尼无法带给他的东西。当然，大梦的回馈和他的付出相比到底值不值得，这个没法量化。当然珍妮在管理和商业上的幼稚，也使得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切萨雷在大梦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啊，他收到的回报，他自己也挺满意的好吗。
而开始的切萨雷，其实也不是完美的，他至少有一个很严重的缺陷：过于傲慢。我说这个不是因为他开始对珍妮的掌控欲望和他俩之间的博弈。而是因为，在珍妮展露出自己的才能和天赋之后，他并没有想要改变自己对待她的方式，这其实表明他还不够成熟。珍妮还是个全要依靠他的小透明的时候，这种方式ok，但是珍妮开始展露头角的时候，这种工作方式会带来很大的问题。没有人喜欢不被尊重，被掌控的生活，但切萨雷就是这么对待珍妮和贝尔的。他还是个特别强势和有能力的人，这使得他很难被改变。要不是珍妮的金手指，实际上她也未必能改变切萨雷的观念。切萨雷在这个事情上也不是没有吃过苦头，他失去了贝尔之后还是一头雾水，没有清醒认识到这个问题。贝尔在书里虽然是个很bitchy的形象，但她其实具有很多成功者的要素，精明无耻又识时务。她要是没和切萨雷分手，大有发展是肯定的。失去她其实算是切萨雷的损失，只不过他后来因祸得福发掘了珍妮。
那么珍妮在公司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我们是从女主的视角看的，看到的大都是她对于公司事务的厌烦和不熟悉。但其实她也并没有逃避，她在很努力地学习自己两辈子都陌生的东西。她其实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成熟给切萨雷带来的重负，也一直努力改变这一点。就算如此，她的重心还是在演员和制片上，对管理还是依赖切萨雷居多，这也是很多评论认为珍妮对切萨雷有亏欠的根源。但实际上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两个人的擅长领域和分工不同。公司没有切萨雷的管理绝对不行，但是没有珍妮奇迹般的演绎和选片也是绝对不行的。没有珍妮的奇迹，大梦无法成为大公司眼中的那个“例外”，无法获得重视，快速发展。而没有切萨雷的管理，公司也无法攫取到应得的利益，珍妮的奇迹也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都是缺一不可的，非要分出谁的重要性大很困难。（就我个人的意见，发现者居首功，我认为作为开拓者和outsider的珍妮，重要性要大一些。这点从玛丽说的公司员工的意见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珍妮在公司里是有点精神领袖的感觉了。当然，作为管理者的切萨雷，因为职位的原因肯定不如作为门面的珍妮风光，这也是导致员工想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珍妮是主角，大梦又是她发起的，她的努力在我们看来是给自己干活，没什么值得表彰的，也算不上贡献。但她的贡献的确是帮助到了切萨雷，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切萨雷单方面的付出。而且公司他俩的股份时一样的，她也算不上什么奴役切萨雷的老板。
而且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对于切萨雷和珍妮的付出我们是双重标准的。就拿他们之间的信任来说吧。珍妮由着切萨雷把握公司命脉，而且对他深信不疑。切萨雷对此很感动，并且愿意冒险把财产转到她的名下（珍妮理论上有可能不还给他钱和股份）。此章一出，评论区都是赞扬切萨雷的声音，为他的信任和没有真的利用珍妮的信任窃取公司而感动。然后他俩假结婚，又离婚，珍妮把切萨雷的财产还给了他。评论区没有什么声音。其实我觉得在这两件事情上，珍妮体现出的品质和切萨雷是一样的啊。都是对对方很信任（珍妮是信任地把公司交给切萨雷，切萨雷是信任地把财产交给珍妮），而且都没有辜负对方的信任（切萨雷没有架空珍妮，珍妮没有窃取切萨雷的财产）。要说珍妮不贪图切萨雷的财产是应该的，不用赞扬，那么切萨雷作为合伙人不搞阴谋架空珍妮那也是应该的。虽然现在很多创业公司在争权夺利上都很血腥，但架空合伙人这事儿还远没到在道义上合理的地步。但是为何前者大家一片感动赞扬，后者啥也没有？当然，我们对于珍妮身为主角的人品的信任是一方面，但是也不要太双重标准了啊，在这种双重标准下，其实女主的很多可贵都被忽视了。（其实我认为切萨雷是个帅哥也是一方面）。
至于大家争议很大的他俩的感情问题。我在开始的时候一直是个切珍党。对，就是大家都黑切萨雷的那阵儿。大家都粉他俩的时候我反而退党了。香大基本上断绝了他们发展爱情的可能，最大的原因就是夫妻店的问题。这也是我后来一直不想他俩在一起的原因。之前切萨雷把选择权交给珍妮，珍妮决定为了事业不和他开始，很多人都不理解。其实从理智上来说，珍妮的选择是明智的，夫妻店的问题我接下来说。感情上，珍妮在这个事情上也没有有负切萨雷啊。注意，切萨雷自己也不愿意！他自己也不愿意开始合伙人之间的恋爱！他很犹豫，虽然把话说开的是珍妮，但是他也丝毫没有心甘情愿冒着风险和珍妮恋爱的念头！珍妮说开的时候他是松了口气的。就算是在那个时候，事业和梦想在他眼里也重于珍妮！这点他和珍妮的想法很一致，珍妮也是觉得事业和梦想重于他。在这个事件中，他俩半斤八两都是理智派和不愿恋爱派，没什么互相辜负的说法。但是珍妮是做出选择和说开的那个，所以主力黑她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说说我为什么不赞成夫妻店的问题。这点其实从大家对他俩互动的反馈就可以看出来，有些事情参杂了爱情，好事儿也要变成坏事儿。他俩之间多年来形成的情谊是很复杂的，爱情在里面占得位置很小。但就是这么小部分的爱情，就使得很多事情变得黏黏糊糊，乱七八糟。因为爱情特别纠结公平的问题，每个人付出多少，获得多少回报，有没有相互亏欠。这种计较简直要精确到小数点后10位（我认为这就是情侣分手后老是开撕的原因）。但是友情亲情包容性就大得多，虽然也会计较，但是大多也就计较到个位数字（小数点后两位其实也会引起开撕，但概率要小得多）。所以自从他俩有暧昧开始，这种计较就会急剧增加，大家觉得付出不平等的时候，就会为自己喜欢的角色鸣不平。要是他俩始终是最好的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话，大家的计较就不会那么严重。这就是爱情带来的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很多人说珍妮昏迷的时候切萨雷崩了。其实我觉得没有，大家都觉得切萨雷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就崩溃成这样的人。但是这和爱情有什么关系啊？他面对的是他的知己好友，10多年一起奋斗的人的生命危险。珍妮情况很不好，可能就会这么死了，而她的死亡原因他也有参与，他是包装珍妮的主导人之一，还曾经在珍妮为伪装和说谎而痛苦的时候开解过她。他俩就以朋友的情谊来看，切萨雷的痛苦和崩溃就那么不能理解么？他非得要理智地处理问题，永远从效率最高的角度看问题么？当时他最好的知己要死了啊！
现在我们就来假设切萨雷这个角色是女性吧，就叫她丽萨。用丽萨代替切萨雷的话，其实很多争议就不存在了。丽萨是个强势的职业女性，在作为珍妮经纪人的初期，两人因为性格和工作作风问题不断磨合，都改变了对方，也为对方做出了改变，最后反而加深了感情，成为了知己。珍妮决定自己成立公司大梦，并邀请丽萨加入。丽萨思考之后，决定放弃自己之前走的路，和她一起奋斗。珍妮擅长挑选影片和演电影，有她参与的影片都奇迹般地卖座，大梦因此获得了大公司的重视，和很多非常难得的合作机会。丽萨擅长管理公司和运作项目。在她的运作下，每次公司都能够攫取到最大的利益，而且健康运行，飞速壮大。珍妮因此成为了备受瞩目的“奇迹女孩”。丽萨在电影圈也获得了在迪士尼无法这样快获得的地位，而且还在大梦成立了电视剧部门。在没有珍妮的情况下，丽萨的才华也支撑起了这个部门并令它快速发展。虽然开始的时候借用了一点珍妮的奇迹之光，但后来六大是为了丽萨自己而重视电视剧部门。
大梦的发展引来了GE的关注和投资意向。在一切向好的时候，发生了stalker事件。因为珍妮的伪装和谎言，她遭遇了生命危险。（我认为伪装和谎言是不对的，虽然作为公众人物大家都这么做，这也是不道德的。但是珍妮也绝不该因此受到这样严重的惩罚。她犯的错误不至死，也不至身败名裂的地步。她走到今天，谎言和伪装所占比例很小，主要是出于她本身的才华，包括切萨雷在内的她的团队的奋斗（事业上的而非包装上的）。因为包装原因把她打回原形也太激进了，她又不是全靠说谎才成功的人。）
丽萨在stalker挟持珍妮的时候保持这冷静，但在珍妮脱困但是陷入昏迷的时候有点崩溃了。她也是包装珍妮，为她策划谎言的主导人之一。在珍妮为此而痛苦的时候，还曾经开解过她。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导致珍妮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而她本该是珍妮的朋友，不会给她带来痛苦的人。她现在已经无力去想外界的反应和她们的事业了。这在她最好的朋友的生命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她只想珍妮醒过来。珍妮最后还是醒过来了，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大梦遭遇了危机。在多方面的考虑之后，丽萨决定回到迪士尼。她和珍妮最后还是要走上不同的道路。她们一起走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避过了那么多的危机，解决了那么多的困难。但同行的路还是到了尽头。今后她们将走的路，虽然方向还是一样，虽然还会有交汇，但毕竟已经是平行的了。
所以这样一看，把爱情剔除出去，其实他俩之间的感情还是很稳固美好。没有爱情的推动，切萨雷做出的决定还是很合理，而且作为丽萨的她与珍妮的关系就显得更加干净纯粹。爱情并没有使他俩的感情更稳固，反而把一些事情搅得乱七八糟。当切萨雷为珍妮付出的时候，我们认为他是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傻瓜。其实朋友也会这么做。当珍妮和切萨雷之间的互动的时候，我们以寻找其中的暧昧因素为主。他们起争执的时候，我们又埋怨珍妮不能为爱情付出。珍妮和切萨勒的爱情问题，我们旁观者都这样感情用事，冲动不理智。何况两个当事人呢，要是真成了夫妻店，其实风险还是很大的。
从切萨雷和珍妮两方面分析下来，我的想法就是珍妮对切萨雷没有很重大的亏欠。他们之间的付出是互相的，也因此建立了稳定而牢固，足以持续一生的关系。这段他们互相信任，共同奋斗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的岁月，是两人都足以一生铭记的。切萨雷的付出并不完全是为了珍妮，他是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这梦想有珍妮一半，但也有他一半。切萨雷是一个始终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懈追求的人，他从来也没有为了爱情无私奉献的想法（有的话就不会和莉莉分开了），对珍妮也没有。
再说个题外话，我不认为珍妮要收回股权的意思是无偿收回。她不至于这么无耻而天真。切萨雷也不会做这么愚蠢而无私的奉献。但他毕竟是回去迪士尼。迪士尼与大梦是stakeholder的关系，有合作也有打压。切萨雷作为大梦的大股东，在迪士尼是很不利的。具体参照维吉利亚，她就是因为儿子切萨雷是大梦的创始人之一，从而几乎断绝了上位的希望。从迪士尼的角度来说，总裁是竞争者大梦的大股东，他们要担心切萨雷会损害迪士尼来维护大梦，因为他虽然是总裁（未来），但是要是在迪士尼持股不多的话，大梦发展对他的好处大于迪士尼发展对他的好处（比如说一个1000万的项目，他给迪士尼争取了，按5%的股份，只能拿50万。给大梦争取了，按20%的股份能拿200万。原理是这样，但是实际公司运作时候不是怎么算的哈）。对大梦来说，控制权大量外流绝不是一件好事。这里要纠正一个观念，切萨雷的持股是个人持股，跟迪士尼无关，就算做了总裁也是一样，除非他把股票买个迪士尼。只有在他完全站在迪士尼的角度，和迪士尼投一样的票的时候，才会对大梦形成压制性的控制权。至于切萨雷把股权献给迪士尼那就太可笑了，比无偿献给珍妮还可笑一万倍。他凭什么啊，他去迪士尼是冲着登基去的，不是卖身去的，自己的股权给迪士尼？
关于股权的问题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实际上切萨雷只有很小的可能是完全站在迪士尼这边的。总裁而已，就是个工作。现实中总裁吃里扒外的事儿多了去了，西方人自己都知道，管这叫代理问题，这几乎是每个公司都有的头号根本性大问题。罗伯特对迪士尼也没见得忠诚到哪里去，他还是忠诚于自己比较多。切萨雷肯定不至于吃里扒外这么对待迪士尼，但要他忠心耿耿毫无私心其实也是挺难的，甚至像他对大梦一样对迪士尼都可能性很小，大梦那毕竟是他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我认为他不至于因为迪士尼对大梦做出太大伤害。当然商场上的事儿嘛，也说不准，但无脑投靠，拿股权做投名状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股权的问题上，珍妮肯定是要尽力争取的，这是对她自己，对大梦的负责。切萨雷毕竟已经离开大梦了，重心转向作为竞争对手的迪士尼，他对大梦的控制权还那么大，其实是很危险的。不管结果如何，珍妮对这个的争取都是对的。当然要付出什么的代价要看他俩的想法，比如珍妮持有的迪士尼股权什么的，具体作者怎样想的我也无从猜测。
理科生一个，文笔不好，大家将就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