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洛基X吉姆

（对不起高考作文题，我就是忍不住想糟蹋下你。）
“嘿,现在的天气真不错,要不要去楼顶吹吹风？”吉姆·莫里亚蒂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一脸神往。
“这叫天气不错？”洛基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虽然自他逃出阿斯嘉德到中庭当律师后，已经见识了不少丧心病狂的家伙，但莫里亚蒂无疑是所有精神病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为什么不能叫天气不错呢？难道就因为那些世俗规矩定下了只有灿烂的阳光与和煦的微风才值得褒奖？”莫里亚蒂笑得异常甜美，就像他形容的那样，灿烂又和煦。
然而下一刻，他平顺的眉戏剧化地陡然挑高，皱起的鼻头生动地演绎着何谓嫌弃，拖长的音调带着孩子似的俏皮：“真是无聊……”（So…… boring.）
轻笑声从神祗微微颤动的喉咙中溢出，下垂的眼睑遮住了那对洌滟的绿宝石：“是啊，无聊透了。”
柔软的拖鞋在地毯上摩擦出微不可闻的声响，高傲的邪神只给提议者留下了一个无情的背影。
莫里亚蒂毫不介意，他晃悠着步子，毫无客人自觉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海德希克（Heidsieck）香槟，跟上了神祗的步伐。然后在楼顶的入口前止步……
“啊呀，忽然又不想吹风了呢。”莫里亚蒂靠在门边，带着恶劣的笑意看向站在大楼边沿，已然淋湿的洛基。
虽然洛基一向将恶作剧视为极富趣味性的日常活动，但这不代表他成为受害者时，依旧能保持好脾气。那双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莫里亚蒂：“蝼蚁……”
不等洛基说完，莫里亚蒂已经歪着脑袋，举起双手，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般微笑着踏入大雨之中。几乎一瞬间，雨水就打湿了莫里亚蒂的全身，柔软的黑发在雨水的冲刷下凌乱地散落了下来，精致的西装蔫搭搭地贴着并不高大的身躯，让这男人看起来几近可怜。
但洛基比谁都要清楚，这个人类的灵魂深处，藏着怎样的黑暗与血腥，犯罪咨询者，吉姆·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大步来到洛基身边，将酒放到脚下，将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楼外，用一种随时都会坠落的危险姿势俯瞰着大街上步履匆匆的行人。
“每个人，每个人都那么无聊，打着伞，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就像那点泥水能要了他们的命似的。吉姆宝贝，下雨不能出去。吉姆宝贝，别去踩水洼。吉姆宝贝，别弄脏了你的衣服，要得体！”莫里亚蒂的声线一路上扬，最后几乎化为了尖利的笑声。
他攀着支撑的护栏笑得前仰后合：“多么可爱的老规矩们啊！妈咪传给宝贝，然后这些宝贝长大后又告诉他们的小小宝贝们，接着，整个世界就变得毫无惊喜、无聊透顶，真是壮举！”
洛基对此的回应是抬起手，推了莫里亚蒂一把，然后莫里亚蒂就……翻了出去。
淋漓的雨水让护栏变得湿滑难抓，不过一瞬间，莫里亚蒂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跌出护栏，向楼下坠去。
然而一只手，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却拽住了莫里亚蒂的脚踝，中止了这场近在眼前的死亡。
“啊呀，忽然手滑了一下呢。”洛基垂头看向被自己悬在楼外的莫里亚蒂，俊美的脸上带着恶劣至极的笑容。睚眦必报向来是邪神的固有属性。
莫里亚蒂耸耸肩：“完全理解。”
将此视为道歉的邪神放过了这只蝼蚁，轻松将人拽起。
“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真让人心碎……”莫里亚蒂捧着心口，哀怨地瞪着洛基，就像被恋人背叛的小姑娘。
“心碎？”洛基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不，我爱死这个啦！”莫里亚蒂张开怀抱，在雨中踏着缺了舞伴的双人舞步：“我挚爱的危险啊，让我亲吻你名为死亡的红唇吧，让我沉溺于你那满载混乱的双眼吧，让我搂抱你鲜血淋漓的身躯吧。”
洛基抬手，握住莫里亚蒂的虚握的掌心，跟上了他的舞步，低哑的嗓音有如呢喃：“你这是要跟我抢情人吗？吉姆。”
“你介意么？”莫里亚蒂凑在洛基耳边，咯咯笑着。黑暗在眼底涌动，血腥在心底起伏，在这循规蹈矩的世界，他无聊得快要疯了。还好，还好，他不是唯一一个。
“不，我很乐意有人与我共赏。”洛基前跨一步，贴近了莫里亚蒂。他混乱、他邪恶、他危险至极，他理应不被喜爱，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踏破规矩的甘美才是润泽他喉的琼浆。那些以为他身处地狱的自大拯救者，他不屑！
无声的舞曲在两人耳边缭绕，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音符，以绝望的哀嚎为主调，以懊悔的叹息为辅助。独属于暗夜的节奏由两人共同执掌，欲.望被玩弄于指间，规矩被践踏在脚下，于暴风雨中翩然起舞，享受这被世人唾弃的欢愉。
舞曲暂歇，昂贵的金色香槟灌注入高脚杯，混合着雨水捧至邪神眼前。洛基嫌恶地瞪着那混着雨水的酒液，却并不打算接过。
“真是挑剔啊……”莫里亚蒂摇头叹息着，抛掉酒杯，以唇为载，敬献于邪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