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蜀地风烟

作者:渡雨

看蜀地风烟
----听蜀客的故事
听雨落,檐檐青柳,却似离人春衫袖;蜀地风烟,看落英纷然,暮斜阳,太息长。
蜀客的文章中,总有一个淡淡掠过的人影,他穿梭在外表的华美与内心的落寞之间,游离在正义的刀剑和邪恶的偏见中,徘徊在假意的笑容和真心的凝视间。他孤独、冷漠、心计重重,任世人如何误解也只付以一抹不屑的微笑。但他也脆弱、敏感、渴望温暖,当黑暗中一丝光明降临时,他便紧紧抓住这唯一的温暖,不愿放手,也不敢放手,只怕这一松手,自己又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被茫茫的黑暗笼罩,再挣不开。
慕容无伤,上官秋月,兰陵君。每当想起他们,心中总会翻覆起一声声绵长的太息,这太息太长,竟是裹了他们的一生。夜深忽梦经年事,良久无语,惟有子规,夜夜啼向月。
伤心。 他们的太息声,似那明如秋水的长剑,一下一下划开了我的心,血入骨髓,蚀心蚀骨。慕容无伤渐行渐远的背影,兰陵君十世短寿换得的擦肩而过,南宫雪卷入命运漩涡却无力挣脱的无奈,只化成一抹凄然的微笑,一滴杜宇啼出的鲜红,定格在岁月的某个角落,再回首,惟有西风吹落旧鲛绡。
他们让我想起了夏雪宜,那个亦是为爱伤心之人。可他毕竟得到了温仪的爱,“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两情相依,孤老一生又如何!他们呢,只是迟了一步啊,却是迟了这最不可迟的一步,真情,温暖,永远与他们擦肩而过。少年情事老来悲,惟有曾经触手可及却未曾抓住的温暖,伴他们走过余下冰冷的岁月。
我还记得《廊桥遗梦》中Robert对Francesca说的那句让我泪流满面的话,
“This kind of certainty comes but once in a lifetime”。是的,人一生中会经历不止一次爱情,但一生中惟一确定的爱情只此一次,再不变更。也只有这一次的破碎,能把心伤得那么深,把痛绵延得那么长,长到死都止不住,只得用次次轮回来稀释,却不料,那痛楚,却是越稀释越浓重,直至凝固了永恒。
张爱玲说,隔了三十年的时光,再美的月色也有些凄凉。可对于那些本就没有看到月光的人来说,根本无所谓月色美与不美。多少年,再美的月色也不是心中的那抹,何用三十年,年年月色,珠箔飘灯独自归,怎凄凉二字了得!
有人说,当爱情与两样东西在一起时,会变得荡气回肠,一是时间,一是死亡。兰陵君,是我至今不能过的一个劫,他太执着,也太固执。每每想到那清冷的擦肩而过,我不禁掩卷叹息。死亡与时间他都经历过了,却仍不能让爱情修成正果,这也许就是命数吧。《法华经》上譬喻,佛于众生中,说我当做佛。也许有缘,但却无分,命盘上的我们谁又能掌着自己的因果?
只不知上官秋月的结果会如何,但也应是免不了的伤心吧。毕竟,双栖人的喜悦,也冲不淡这为情所刺的致命的哀伤。
但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个温暖的结局,毕竟在这人世间,我们都在需索一片可栖身的温暖。
再谈谈蜀客的语言。记得蒋子丹在评史铁生先生的文章 “就像有人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宣布与大伙性命相关的消息,并不因为其音量小而被忽视”。仿佛蜀客的文章也是这样,比如在《千金散尽还复来》中说,“寂寞不算最可怕,习惯不寂寞的日子,再回归这种寂寞,才是最可怕的。”读这种句子的感觉,仿佛让我回到了几年前读古龙先生书时那种心中凛然一惊的感觉。洞悉了许多道理,文章自显深厚得多。
还有音乐,不得不说,我比较佩服蜀客挑选音乐的能力。读《兰柯一梦》时,还未读文,听到那么婉转的《在故乡的荒原上》,心思先被吹得婉转了。惟一能想起来的,就是“这就是我心里的聊斋”这句话。那时,我方才懂得,为什么翠翠的心会被爷爷的一曲芦管吹得那么柔软,那么透明。 另外,欢沁这首曲子确实适合《天雷一部》的前部分,林海的作品很有灵气,就像这文章,确是引人入胜。
看过一个编辑的评论,说这文章的人物设计落入了前文的窠臼,确有同感。次要人物的设计确实有些过于模式化。但瑕不掩瑜,我对蜀客的情节设计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第一夫君》,让我过了一大把瘾。
每个人的文章都有缺点,读者又不是个个都要做文学评论家,非要作者写出完美无缺的文章才罢休。文章只是心与心的交流,现实太枯燥,难道连梦境也要苛求创新与完美么?有人爱写,有人爱读这样的文字,这就够了。就像爱情,最重要的是你爱对方,而不是对方完美无缺,不是么?
以上小抒己见,若有不妥,小女子敛衽一歉,请多包涵。
作者回复:
呵呵晋江抽,长评要显示在长评栏需要一到两天时间,天雷那边已回复,这边暂且清零,谢谢渡雨:)
[回复] [投诉] [不看TA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