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去

说实话我写的长评不多，写虐文出身的我写的番外更是……惨绝人寰。
但是我还是出来献丑了，毕竟拾锦菇凉给了我好多灵感呵呵呵呵。
——
明眸微张。
谢九微醒来，看到的便是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
说是熟悉，是因为这是灵门里自己的房间，而说是陌生，便是因为谢九微觉得自己好一阵子没有见过这个房间了。
真的是好久，好久了。
可是谢九微不知道为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灵门。
——
“我要带你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谢九微的脑海里，如此一句话一直荡漾着。
“小微，小微……”
谢九微的记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如此叫着他。
——
他本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但还是克制不住询问的想法。
他去找了所有灵门的人，得到的却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结果。
最后，他去问了自己的师兄妙微。
妙微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叹息之意，然后，将一把古剑给了他。
古剑剑柄处有古拙的两个篆字，承钧。
谢九微感觉好熟悉好熟悉，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两个字。
“此乃故人相赠。”妙微如此说着，语气之中是一片沉痛之色。
——
身着一身玄色长衫，黑色更加衬出他那惨白的皮肤。谢九微拿着那把让他无比熟悉的剑，走了。
妙微问他要去哪里，谢九微回以轻轻一笑，“我要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妙微再次长叹一口气，却并没有拦他。
——
他先去了纪国，听说纪国的太子纪长川死了，纪国又掀起了一轮新的王位纷争。
每每听到纪长川这个名字，他都能感受到内心升起的滔天恨意，然后那个声音便会再次响起——
“小微，小微……”
每一声都能牵动他的心脾，每一声也都能让他面容更加惨白三分。
“我要带你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那么，你到底是谁？
——
笑容是谢九微的伪装，谢九微的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笑。
但是他也知道，自从他从沉睡中醒来，便再也无法笑得出来了。
哪怕那笑，只是伪装。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沉睡，他也问过，妙微说是因为鬼气侵蚀，灵门中人莫不如此。
但是他知道，他们都在骗他。
——
“我要带你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可是现在，你没有带我去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既然你没有带我去看，我就自己去吧。
——
谢九微去了长沙滚滚的大漠，看着孤烟直直，心头漫起一股惘然。
他的三千青发随风飘舞，让人惑了心智。
谢九微去了源源东流的长江，看着落日圆圆，心头泛起一抹怅然。
他的玄色衣袍静静垂地，构成如诗画卷。
谢九微去了白雪飞舞的关山，看着飞雪皑皑，心头忽的开始霍然。
身后有人缓缓走进，着一身惨绿罗袍，“我跟着你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现在，我可以认识你吗？”
谢九微一笑，这是他自苏醒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然后，轻轻摇头。
——
最后，谢九微去了白国。
身边到处充斥着白国战神白汝歌死因的猜疑。
“京都傅公孙女年方二八，名冠京华，且傅晚晴中意于你，声称非二皇子不嫁；城南顾家三小姐秀妍可爱，天质明丽，艳冠京都，且顾家有意与你联姻。”
记忆中，独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却令谢九微皱起眉头。
“傅晚晴非我所想，顾采薇亦非我所愿。我心中已有一人，你又何必当做不知？”
你……到底是谁？
——
不知不觉之中，谢九微走到了一片废墟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但是这里，给予他一抹深深的沉痛。
哀莫大于心死的沉痛。
仿佛身躯不受控制一般，谢九微走到了那片废墟之中，如玉白手轻轻挖掘着一片并不起眼的土地。
直到，一抹明黄映入眼帘。
【倘若白随尘有残害兄弟之念，白汝歌可凭此诏行废立之事，自行废掉旧帝，另立明君。】
白随尘，不就是白国心帝，而白汝歌，不亦是白国战神？
手中之物蓦然坠下，掉落在废墟之上，却无半丝响声。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谢九微回头，见到了却是一张有些微熟悉，但是陌生的脸。
“……夫人？”
——
谢九微觉得他脑袋很疼，很疼，但是印象里他仿佛更疼过。
他将那抹明黄给了那个自称是白汝歌谋士的老者，然后翩翩然再次离去，仿佛白国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了。
不同的是，这次他离去，身旁多了一抹惨绿身影。
“我会和你一起走遍沧陆的名山大川，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看关山晓雪，冰封雪盖……”
那抹惨绿如此说道。
谢九微不阻止他，也许是因为他真的需要一个人在他身边陪伴着他，想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他仍旧好奇自己所缺失的记忆，但是却不想去追究了。
——
白汝歌，是故人。
但是时间，总会洗去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