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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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读将进酒已有一段时日,但因为生活里杂七杂八的事务繁杂,进度一直推的很慢。如今将将把上卷读完。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发现将进酒上下两卷的名字都取的非常有意思。因为目前我的进度只推到上卷,所以这篇读书笔记暂且只讲我对上卷的一些感悟。它的上卷叫“我本放逐臣”,“放逐臣”三个字就很有一种伏笔感和命运感。我们先来看这个“臣”字,既为臣,便说明此刻所有人都各有各的屈居人下,各有各的韬光养晦,各有各的沉浮曲折。也就是说,上卷其实是整本里面一个潜伏的过程,是谨小慎微的,也是步步惊心的,这是整个上卷的大基调。
接着我们来纵观全局。整个上卷故事围绕大周的权利中心阒都展开,那么“放逐臣”当然就是阒都的弃子,也是先前一轮权力角逐中被逐出权力中心的人,当然指主角,但也并不仅仅只是主角。我们逐个来看。
先说沈泽川。他的父亲沈卫本就是前一轮阒都权利争夺中被排除到核心之外的人,又在中博兵败案中由弃子彻底沦为废子,而沈泽川是他的第八子,而且是风尘女子所出的庶子,这样一层一层递下来,沈泽川就是废子中的废子,上天注定他是这样的一脚泥,甚至连个子都算不上,他的命运如蝼蚁,不过是搭着沈卫这颗废子才阴差阳错进了阒都,谁碾死他都像往地上吐口唾沫那么简单,甚至不会有任何一个权力角逐中的人在乎他的生死。
再讲萧驰野。他的身份很特殊,他并不像沈泽川,是明明白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弃子。相反,他本身的身份其实很贵重,离北王嫡次子,家庭和睦,家人看重,甚至没有人拿他当子。他的这个“弃子”身份是局势造成的,中博兵败案,让他不得不入都为子,使他自己和离北都处于一个究极被动的局面当中,所以在他和沈泽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恨毒了沈泽川,一脚下去差点要了沈泽川的命。在他进入阒都的这一刻,从外部来看,他成为了离北的弃子。这是局势导致的外部结果。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又是命运的弃子。文中不止一次从各种人口中提到他生得太晚,连他自己也说“我是跑马的命”。因为他前头已经有了一个萧既明,纵使他雄才大略天降英才,除非同室操戈,否则他越不过萧既明去,他当不了离北世子,就掌不了离北铁骑的权。但他偏偏又真的是那个最适合离北的人,他也确实志在放马草原。这是命运对他的无情,是命运对他的弃。
接下来是随着剧情展开跟萧沈二人有牵扯关联的一些人物,这些人物其实无一不是阒都弃子。沈泽川的义父纪纲,二十年前从阒都出走中博,是从权利中心被挤走,也是远离权利中心算是逃出生天,但是命运中该来的都会来,所以二十年后他丧妻失子还是又被命运推回到漩涡中心来;而沈泽川的师傅齐惠连,二十年前权力角逐中的败方,弃得不能再弃的一枚子,放逐得不能再放逐得一位臣,昭罪寺装疯卖傻二十年才得以苟延残喘留下了一条命以待来日;乔天涯本就是命运里已被判死之人,身份身世全都换过一遍,姚元琢所在的姚家应该是主动从权利漩涡中退出来以求绵延,所以关于他的政治方面的描写几乎和姚家全无关系,完全挂靠的海良宜,所以上卷结尾时海良宜以身殉国后姚元琢马上也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当代四大名将之一的陆广百,在阒都每一次做选择做抉择搞制衡的时候,也是上来就被先放弃,可以说是老弃子了;再说花三、费盛,包括薛修卓、奚鸿轩,无一不是作为子身在局中随着局势变化而变化。甚至包括帝位上的李建云、李建恒、李剑婷三兄妹,都只不过是权力角逐中的废子。
那么从这些人物关系中再进行进一步的分析,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阒都真正的权利其实全都掌握在嫡、贵手中。无论是我们的主角还是配角,在上卷中其实都是在这些嫡贵手中刀尖舔血讨口饭吃。因为这些人当中,身份贵重的两位是萧驰野和姚元琢。但萧驰野的父亲也是寒门出身,而且分走的一些权利本身并不是阒都运转的核心权利,即使这样也仍然逐渐被不容于世;姚元琢额固定身份是海良宜唯一的学生,那么从站队来讲,他已经站进了寒门的队里。所以整个将进酒的上卷,实际上铺垫的权力斗争并不是对于王权的角逐,而是话语权的角逐,是阶级之间的对立和斗争。
我在上段将薛修卓也纳入“放逐臣”也是基于这个概念的考虑,因为在他和主角团之间从来不是阶级概念上的角逐对手,这一点从他本身庶子出身步步为营,一心想师从海良宜,后期抓到齐惠连也是为了请齐惠连出山,并且即便知道灵婷是女儿身也决心扶她上位就可以窥见。他和主角团之间实际上是方法论上的角逐对手,他们走向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但追逐的目标其实是同一个。所以如果说上卷是两个阶级之间的试探、回旋和斗法,下卷其实是这两种道路探索的较量和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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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网友:绝好妯娌爱奶黄包  发表时间:2024-02-23 14: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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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评论文章:将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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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唐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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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24-02-20 04:2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