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关爱马甲人人有责[综原神]》

《青圭赤璋·中》
*上章在63章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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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青圭礼东方，赤璋礼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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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钟离一路向璃月港走去的路上，我增长了不少见闻。
这孩子或许真的是诞生自璃月又自幼生长在这里，望璃月港行去的这一路上所见到的一切景物哪怕是颗小石头他都仿佛熟稔的像是老友，能和我说上个七七八八，又或用璃月古语：如数家珍四字更为贴切。
他掠过四周景物的眼神同样显得格外温柔，只见是真的热爱这片昔日繁荣的土地。
对我而言，听着他的讲解则存了三分惭愧之意。
要知道，初见时我对他小公子的评价其实存了许多调侃的意思，毕竟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浑然天成的金尊玉贵模样，即使是稻妻土地上那些现存的三奉行后代也没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气质。
但当这位小友仪态端正的走在路上，我倒真是为之啧啧称绝。
——学识渊博、谈吐有礼，年纪还这般轻，想必在如今的璃月，这位钟离小友也该是未来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这般想着，我不禁对还没到的璃月港愈发期待起来，想着能培养出这样少年的存在改是怎样的国家，以及对既能养出这般人才又为何不与其余各国联系的好奇。
这样的思维不断发散，直到衣袖被拉了拉，我才注意到钟离小友已经在一处路口的路牌处停下了脚步。
他语调温和，请我在此稍驻足片刻，他去整理一下这方路牌。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是没有不应答的道理，连连摆手说不要在意我这个累赘，去做您原本的工作就好。
小少年微微颔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矮墙，示意我可以去那里坐坐，也好歇歇脚，接下来还有不近的路要走。
我一同应答下来，随后便见钟离走至了路牌处，开始了他的整理。
路牌与先前所见客栈一样为石制的，其上的文字在风吹雨打之下已略有些模糊，只隐约看出些许入石三分的凌厉笔锋。
钟离拧了拧路牌，将之摘下，平铺在了地上，随后手持一柄匕首，沿着先前的字迹一笔笔的刻划。
我努力迷起眼，读着刻出的字。
“此”、“路”、“南”、“行”……
此路南行。
我又一次怔愣住了。
此路南行至的是哪里呢？
璃月港。
但在如今的世道下又有谁会不识得归家的路呢？又有谁会从北而来去璃月呢？更何况璃月早已经被四方密不透风的山岩所包围，不认路的外人更是不会来到这里。
眼见钟离刻完字，将路牌插回去，我也走了回来，好奇的问他为何要刻这些字。
他说，是为了方便来往的商人旅客。
这话实在奇怪。
就宛如天理降下的浩劫未曾来临，七国仍是百年前的模样，璃月也仍是繁荣的模样。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璃月高筑山岩，其余国家的子民也大多零散，我们这一路走来也少见人烟，又何来的商人旅客。
但直觉告诉我，这话我并不能这样说出口。
就像是不能叫破非人者的真名那样的童话……对吧？
默默咽下满腔的疑问，我对钟离再度上路的邀请沉默以对，默认着答应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在这一刻我意识到，现存的璃月港可能和我最初预想的中，有着些许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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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心里直打鼓，在眼下我也已经失去了后退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钟离走。
正如钟离小友刻下的路牌，我们一路向南行走了不远的路。在经过野外休息的一晚，直至第二天正午才抵达了璃月港。
抵达之前，我曾在心中预想过千万种璃月港的模样，然而到抵达时，其真实的模样仍是大大出乎了我预料——
——从山坡上远远望去，那赫然是一座石砌之城。
岸边停靠着高大的石船，无论是船体还是船帆都由石砌而成，不禁让人怀疑这样的船如何不沉没。
璃月主城则被岩层覆盖而成，曾祖父口中的不用一钉一针的榫卯建筑、雕梁画柱赫然已成了一座石垒的建筑群。
高挂的灯笼倒是仍在，可仔细一看，那分明也是闪着微微荧光的宝石，所雕成的一个个明灯。
……何等的壮观，何等的令人，
毛骨悚然。
坦白来说，我已经失去为之震惊的能力。
也许因为人的情绪超出一定阈值，人体本身的自我防御机制便会生效，也许因为这一路的战战兢兢使我已经失去了有太大情绪的体力。
总之，我已没什么力气去歇斯底里的震惊。
也许这一件好事。
因为那名小少年对我这幅呼吸不畅的模样并未表达出什么不满的情感，仍是在前引路，带着我向那片“璃月港”迈步前行。
我望着他的背影茫然了片刻，还是麻木的跟了上去。
脑海中的思绪杂乱，连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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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璃月港，则是更多出人意料的景象。
各色的精美街巷内，赫然立着与无数璃月人民的石像。
每一尊都栩栩如生。
路边的小摊前有摊主模样的石像摆出吆喝的模样，行人游客的石像还维持着迈步行走的姿势，就连千岩军偷偷打了个哈切的疲惫状态都刻画的一清二楚。
我失语的望着路边的种种模样，心底仍存了几分侥幸，念叨着：
万一其余存活的人还没出现、万一这些都只是为纪念昔年生活所立的石像呢？
然而这一丝侥幸，也被前方引路的钟离所打破。
少年的嗓音仍是温润的模样，对着眼前的一处茶楼喃喃自语：
“既是旅客……想来在茶馆较为合理？”
“茶馆……？”
我听到自己如此喃喃重复着少年的话语。
“正是，和裕茶馆的茶虽属平常，但戏却堪称一绝，倘若是为游览而来，我必是要推荐此处的。”
我一时沉默，而不知作何言语。
“但此处已经没有……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类才是。”
我为我的勇气感到惊讶，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路上的沉默，终是化作了此刻的惊人之语。
至少在这位钟离小友看来大抵是惊人的。
他丹霞色的眼怔愣一瞬，像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说出这般言语，又在静默一瞬后了然的笑笑，领着我向路边小摊的一处行去。
那笑容兼具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年长者的包容宽厚，把我剩下的指责之语全部噎了回去。
钟离走到小摊前，指了指那维持着伸手姿势的小贩，示意我可以握上去。
我与他对视，却见他的目光坦坦荡荡。
……
我性格中天然的谨慎，又或是说怯懦，终是没能让我有第二次反驳这位小少年的勇气，双手麻木的握上，与那石像双手相结。
属于人类的脉搏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我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崩溃了。
双手使不上力气，从小贩的手中滑落，肺部的收缩越来越急促连带着我的嘴唇也颤抖着。
“这些人……都是活着的？都是活着？？”
他们真的都活着吗？还是说只是这满城的石像变成了妖，代替了从前的人活着？
“他们当然存活，也决不会再逝去。”
少年清澈的声音炸响在耳畔，我仓皇的抬头望向他。
他对我滑稽的表情亦是没有多加言语，仍如初见时那样平静的看着我，为我解答，他说道：
“【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这是我对璃月最初的契约】”
“而纵使苍天陨落，契约也必须完成。”
“我思来想去，能完成留存下璃月的方法唯有此种，如今看来倒的确是相当不错的办法，只耗去大半神力，外貌重返幼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在交易中也称得上合算。”
“唯一可惜的是，为此实现此等契约，七星与仙人们皆是要一同封入石中，无人举杯共饮，倒也算得上憾事。”
“不过想到此番种种与誓言的完成相比皆不过区区小事，便也作罢了。”
少年的眼神怀念的望向了这片大地，声音中不乏叹惋。
我却只觉不可思议。
假如、假如眼前少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百年来璃月的历史也就清晰可见。
【璃月全境的人都石化被保留在了浩劫来临的那一天，非生非死。】
而这一切的来源、眼前人的身份亦是呼之欲出——贵金之神，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昔日璃月的“君主”。
为了履行自己立下的契约，用权柄将所有人、所有物，以这样的方式留了下来。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发麻，跌坐在了地上，牙床上下打起颤。
“嗯？发生何事？缘何是这副神情？”
这位君主如先前般温润的声音声音传来，关切的意味并不作伪。
但正因如此方才显得可怖。
他是真的认为，将人封入石像这一行为称得上合理。
我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神明。
暴君又或明主，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又或者……他只是过于执着于这个国度，固执的想留住些什么的“人”。
然而这些一闪而过的评价都不是我能说的了，也再没有说出口的机会，我只感觉我的脑海再也承受不住我这般的强烈情绪，意识在一瞬间断了线。
我向后倒去，临陷入昏迷前，却像是回光返照般的听到了些急促的脚步声，不消片刻便见到了一名青春活力的橙发女孩子，带着另一位手拿巨盾的女孩子，匆匆的向这边跑来。
……哈哈，真是的，临死前能知道这么多故事，我是不是也算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