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嫡女成长实录》

作者:袖底香寒

唉,就像王太太说的,她的一生,何曾对不起谁?纳来的两个通房,她何曾压迫过?生下来的庶子女,难道她没有好好教养?对待丈夫和大伯哥的仕途,王家也尽力相助。而纳妾的事,京城物议风气如此,强如小四房杨二娘子,贵如小四房杨五娘子,在京城的风气里,也不敢不给丈夫准备通房,就是杨七,许凤佳同她心意相通,没准备分家之前,也要准备两个幌子通房摆着,否则对于娘家未嫁姐妹和自己以后儿女的名声都有碍,那些贵妇的嘴跟杀人的刀一样,老太太这辈子没去过京城生活,根本理解不了那种环境压迫下的人,也就理解不了王太太。更别说善榆这件事,我想任何一个母亲都是接受不了的,而老太太还始终坚持自己没错,不肯承认是因为自己偏心把善榆烧傻了,还要对善榆更严厉,强逼他读书以证明自己没错,可是善榆自脑子烧出问题以后,读书就会恶心呕吐甚至晕厥啊!王太太一生为善体面,最终却在命运的不幸前不得不做个恶人——就算这样,到底也没坏到底,对于善梧和二姨娘,她始终优待,虽然从人性上拿捏了她俩,但到底,没有再多做别的。而卫麒山作为夫婿人选,除了不是善桐的心上人,家世好,自己能干,对善桐也是一往情深,牛太太自己也很喜欢善桐,这门婚事,是真不算差了。——然而就这样,善桐为此背叛母亲,和祖母联手破坏了母亲为了善榆做的所有安排,善榆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也是他这一生唯一明确想要的东西)终生郁郁寡欢,要不是本文到底还是有个开挂的权二和杨琪,多少让善榆不必再天不假年,但是他大脑受过的损伤终究还是不能再痊愈了,更别说母亲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于闹到妹妹,父亲,祖母,都和母亲反目成仇的地步,这个善良的孩子心里,也始终并不开心。
老太太一生固然令人钦佩,但是对于王太太和善榆,她是真的对不起他们,而且是无法弥补的那种。王太太看起来满是算计,好似为了儿子谁也对不起,其实对每个人,她也不能说不是仁至义尽了,可惜她对别人的好,收到的回报却不多,她对丈夫的好,换来的就是庶子庶女,和丈夫从未在祖母面前为她辩解纳妾的事,是她在维护善榆这件事上的孤立无援;她对二姨娘和梧哥好,换来的是差点逼疯她的那一句“老爷看重梧哥,会同意抬我做二房,好和亲戚们走动”;她对善桐的好,换来的是女儿为了个男人同祖母联手让她失去一切,她对善榆的好,也让这个善良的男孩无地自处又终身郁郁寡欢。然而其实,她实在是一个运气不甚好的大女主,她的一生,何等坎坷不幸,她从没有认栽,无论什么样的绝境,都依然坚持着向上,她为了自己的儿子算计过很多,但是这些算计也依然像她教善桐的那句话“妙在清浊两可”,从没有把事情做狠做绝 ,所以,更显得她可怜,让我有时候不得不去想,如果,她没有那么善良,没有那么体面,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的狠一些,绝一些,是否结果会不一样,而这恰恰也许正是当时那个社会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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