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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iaoqi

侯府炸了
寿萱堂这个侯府的金銮殿又在,准备着沐浴一场风暴。作为老侯爷的居室正堂,寿萱堂总是有资格上演一幕幕大戏。这一次,等待着侯府上下的绝对是一声炸雷。
许静瑜没敢差使丫鬟婆子去请阖府上下,每个要请到的人,他都自己到居室去请。他深知这事儿非同小可,不仅事关脸面和家风声誉,更可能让许家一门从此由旺而衰,就此凋零。
老侯爷深知自己这位嫡孙向来行事端方,法度天成,内心一向颇为得意,觉得孙儿不像儿子许萱海那样常常由于护短没了章法,失了体面。在此前那场因责罚丫丫引起的风波里,许静瑜为了尊长体面又体及嫂子德闵委屈,挺身自领鞭责的一幕,一直让老侯爷很是欣慰。老侯爷看到许静瑜一脸苦凄、满心绝望的来恭请爷爷奶奶从内室移足,纳闷之余也没做逼问。听许静瑜只说是他母亲有事关侯府荣辱兴衰的惊天要事禀报,又听到许静瑜还要去请许萱河,便示意自己和老太太在众人聚齐后,便坐堂听秉。
许萱河见到许静瑜如丧考妣的样子时不禁吃了一惊,脑海飞快闪过各种猜测。长房会出怎样大事?让侄儿这样慌乱悲戚?会是哪门外戚遭遇不测、还是四丫头静琳入宫的事儿平地上起了什么周折?什么事情让向来沉稳的许静瑜辞别宗庙般惶恐?可是许静瑜却只是一句话,“侄儿恭请叔父大人和二太太移身寿萱堂,侄儿母亲有天大事情请叔父垂听”!许萱河听到是要到寿萱堂议事,知道只是家事,并非许静琳入宫有什么不测阻滞,便吩咐侄儿,既然是府内家事,遇事切勿慌乱,身为世子,阖府观瞻所系!即便天塌下来,上有祖父老侯爷坐纛,下有爷叔应承,你个世子,慌个甚来?
此时,许静海大太太夫妇、许萱河二太太夫妇,还有许静瑜请来的大哥静琛、四哥静璐、五哥静晞一众身在府内的家中成年男丁,都已在寿萱堂按尊卑长幼递次落座。众人面面相觑,如坠云雾。都不知许静瑜的葫芦里今儿要卖点儿什么药。看许静瑜凝重惶恐悲戚的样子,寿萱堂内竟一时间静得要窒息了。
许静瑜摈退了在寿萱堂伺候的下人,命下人们堂外远远的候着。碎步疾走,进入后堂。旋即搀扶着老侯爷,有丫鬟旁边搀扶了老太太,步入寿萱堂,居中坐下。
待老侯爷和老太太坐定后,许静瑜并没到自己坐处落座,而是当庭正中跪了下来,膝行几步,冲老侯爷和老太太叩头。额头触地一刹,已经满脸是泪!
“孙儿代母亲向祖父祖母领罪!母亲隐瞒惊天密情,侯府清誉蒙羞,家门或将从此败落”!
许静瑜一言乍出,坐中众人刹那惊呆。静琛静璐几人满脸的狐疑和茫然,齐刷刷把眼光投向了大太太脸上,只看见大太太眼观鼻鼻观心,恰似修真入定一般。
正中座椅上端坐的老侯爷老太太见到许静瑜如此模样,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直盯盯停在许静瑜脸上,半天忘记眨眼,老侯爷却只是把眼光投向了许萱海。
许萱海踏入寿萱堂前,也是对太太和儿子会说出什么一无所知的。觉察到老侯爷探寻的目光,再看一眼跪倒在地的儿子,随机把眼光投向了坐在自己对面女眷首位的大太太脸上。
“夫人,瑜儿在说什么?什么惊天密情?”许静海问。
大太太依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并没抬起眼皮,只是幽幽道:
“我真悔呀!”
许静海喊道:“你想急死老太爷老太太吗?到底什么事情,能让家门败落?瑜儿,你说!”
许萱河不等许静瑜回话,说道:“瑜儿,你起来坐下回话。我代老太爷老太太许你起身,我来问你。”说着许萱河扭脸向居中上位端坐的老侯爷老太太看去。老侯爷发话道,“瑜哥莫哭,你坐下去吧”。
许萱河道:“老太爷老太太莫急,大哥莫急!我们侯府清誉流传,家风不坠。即便目下遇到什么风雨,百年根基也算树大根深,不那么容易倾倒!瑜儿你所说的惊天秘闻,到底何事?”
许静瑜正色道:“我娘本是德闵的姑表姨妈,娘早就知道,德闵生身娘亲,因娘家男丁幼弱尚未成人,查家竟是破家嫁女,德闵外婆临终前委托定南侯府,照顾继良舅舅成人。所以嫁入定南侯府时所带陪嫁,有六百万两银子之多”!
许萱海打断许静瑜道:“这便如何?定南侯府在德闵娘死后,冷落欺凌德闵,隐匿这份嫁妆,那也是定南侯府德行有亏,与我们忠勤侯府何干?他们还腌臜德闵为糊涂四儿。。。。。”说到此处,许萱海突然语塞,沉吟若有所悟,“那。。。。。。德雅?易嫁。。。。。。?”
二太太此时插话道:“啊?六百万两银子?德闵娘娘家哪来这样多钱?不就是个商户人家吗?”她说着突然转脸向大太太问道:“大嫂,你不是个贪财的人吧!悔婚德闵,易嫁德雅,你是指望着德雅带的陪嫁吗?她也才126抬嫁妆呀!”
许萱河突然出声喝止了二太太道:“头发长见识短!你住嘴!”旋即正色面向许萱海言道:“大哥,当初姊妹易嫁,德雅代替德闵做了咱们侯府世子奶奶,咱侯府就已经饱受诟病。眼下又冒出德闵娘原是破家出嫁的事儿来,外人诋毁我们忠勤候府贪图德雅亲娘给德雅的丰厚陪嫁才让侯府世子悔婚姐姐没娘的姐姐,迎娶亲娘眷顾的妹妹,我们恐怕真的百口莫辩。”不等许萱海答言,许萱河又问许静瑜道:“瑜儿,你娘隐瞒德闵外婆家,也就是查家,破家嫁女的事,瞒了这样久,你又从何而知?”
许静瑜见许萱河隐隐已有为此事出头善后的架势,慌乱绝望的感觉也减轻了些许,恭敬回答道:“回叔父的话,侄儿也是刚刚见到查家的继良舅舅到家来找母亲问罪才知道。查继良面色很是不善,明显要为德闵出头,说姊妹易嫁和查家陪嫁的帐,要一并找定南侯府和我们忠勤侯府好好算算!”
一旁一直不语的大太太闻听此言,忍不住哽咽泣道:“我哪里知道继良他还活着呀!德闵娘嫁到定南侯府生下德闵没多久就死了,继良那时才十岁多些,被定南侯府找个茬儿打发了出去,十多年没一点音信。我只想没有了继良,无人再和定南侯府算账纠缠,这事便隐没下去,无人记得了。哪知他竟然还活着,还回来了。。。呜。。。。”
许萱海暴怒的打断了自己太太的哽咽,喝道:“事到如今你嚎丧又能怎样?你个败家娘儿们!这件事你都敢隐瞒得密不透风,莫非你真想着,毁了瑜儿作为侯府世子和德闵的婚约,娶了定南侯府有亲娘偏爱的德雅,你就真的娶媳妇得到丰厚陪嫁不成?你嫁进侯府我是何时短了你的银子使唤?你和定南侯府那个脏婆娘周氏,到底当年在这里都酿了什么酸醋?许家从此坐实了姊妹易嫁原是为了贪财的名声,你让全家老少此后怎么出门?”
大爷静琛坐下后一直一语未发,此时接口道:“何止没脸出门?许家一众子弟从此官场受人非议难以抬头这都成了小事,若有人据此参奏侯府欺君,就会有踏天大祸”。
老太太惊呼:“胡扯!哪来的欺君?”
大太太听到欺君俩字,一下子从座椅为侯府世子和德闵的婚约,娶了定南侯府有亲娘偏爱的德雅,你就真的娶媳妇得到丰厚陪嫁不成?你嫁进侯府我是何时短了你的银子使唤?你和定南侯府那个脏婆娘周氏,到底当年在这里都酿了什么酸醋?许家从此坐实了姊妹易嫁原是为了贪财的名声,你让全家老少此后怎么出门?”
大爷静琛坐下后一直一语未发,此时接口道:“何止没脸出门?许家一众子弟从此官场受人非议难以抬头这都成了小事,若有人据此参奏侯府欺君,就会有踏天大祸”。
老太太惊呼:“胡扯!哪来的欺君?”
大太太听到欺君俩字,一下子从座椅上软瘫跌坐下来,随即跪倒在地,哭喊道:“让我去死吧,我害了一家人!”
老侯爷正襟坐直了身子,对大太太道:“你先闭嘴!”又转头对静琛道:“琛哥儿,你接着说!”
静琛正要说话,静璐抢着答道:“祖父,大哥说的没错。皇家选妃选后,最是看重家世清白,门风端正。静琳妹妹正在入宫关头,咱侯府悔婚没娘孤女在先,姊妹易嫁在后,已经有悖良俗。如今静琳入宫,侯府又将为贪财脏水所污,皇宫对此却是一无所知,若有言官因此参劾一本,欺君之罪,许家将辩无可辩”。
大太太听到此出,以头撞地,额头竟撞出一道血痕来。哭道:“请老太爷治罪,儿媳自愿领死!”许静瑜见状,连忙跪倒在大太太身旁,两个手掌紧贴着地面,鼻尖几乎触地,哭道:“娘亲之罪,全由疼惜孙儿引起,孙儿在祖父膝前,一同领罪!”
许萱海见此情形也急忙跪了下去,一脸悲愤羞愧,冲老侯爷叩头道:“儿子治家不周,酿成弥天大祸,请父亲责罚!”
老侯爷恨恨地道:“你袭着祖宗爵位,执掌侯府,家事我也早就交付给你,责罚当然免不了!可眼下还不到责罚你的当口。你就先跪在那里,说说你心里有个啥样章程”。
众人眼见许萱海被罚跪,匆忙一起离座跪下。寿萱堂内跪倒一片,一时显得鸦雀无声。老侯爷见许萱海没有答话,便起身离座,拄着拐杖在寿萱堂内绕着满屋儿孙踱步逡巡。缓缓言道:“我许家一门,依仗祖宗水里来火里去,效命疆场,才拼杀出这个侯爵,近百年来倒也封妻荫子,儿孙个个有了官身,想不到今天要遭此大劫。萱海媳妇心里藏了这样大一个隐情,苦心瞒着,实在不该,真真大错!只是这会儿还真不是责罚时候。你们都别跪了,起来坐下吧。”说着,自己也归位坐下。
五爷静晞见老侯爷虽然惊惧却不显慌乱,坐下后便大着胆子道:“祖父,德闵外祖查家,破家嫁女,把孤女幼儿托付给亲家定南侯府,事到今天模样,那也都是定南侯府老太太和周氏贪财,忠勤候府对此一概推说不知也就是了,的确除了大太太,阖府上下对此也真的一无所知呀”。
许萱河不耐烦的喝道:“晞儿你糊涂!大太太和查家本是娘舅至亲,舅舅家破家嫁女,外人不知,大太太岂能不知?大太太身为忠勤候夫人,她知道便是侯府直到,你向谁去推说自己不知去?满大街嚷嚷侯府不知,那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二太太又不合时宜的插话道:“可德雅嫁进侯府,真的没有带来查家被定南侯府吞没的家财呀,126抬嫁妆陪嫁嫁给忠勤候府世子,原也不算多得扎眼,咱们怎么就贪财了?”
许萱河不禁再次怒道:“你好不长进!怎么就知道纠缠德雅那126抬嫁妆?德闵糊涂四儿的不堪名声,都是定南侯府老太太和周氏歹毒作践的,明摆着定南侯府是捧着德雅,踩着德闵,只要德闵娘带着六百万两银子的家财破家嫁给定南侯府的事情坐实了,咱忠勤侯府世子毁了德闵婚约另取德雅,这贪财恶名就没法子洗脱!”
二太太被许萱河如此尽喝,悻悻的低头不再作声了。老侯爷目光再次头像许萱海,道:“萱海,你心里到底咋想?”
许萱海连忙答道:“听萱河这样一说,儿子心神更是大乱,一时全无章程,请父亲宽宥”。
老侯爷又道:“萱河,那再说下去”。
老太太插话道:“咱们把德雅嫁妆一股脑全都退给定南侯府不成吗?尚贪财让他们贪去,咱忠勤候许家瞧不上他家那点腌臜银子!”
老侯爷道:“你也老糊涂了吗?人家查家后人查继良要追讨公道了,我们连忙退回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让萱河接着说!”
许萱河此刻从惊诧和震惊里恢复了冷静,肃然说道:“儿子以为,为今之计,第一是向查家舅爷诚心求情,说明原委。侯府之错,故不再大太太一人身上,但侯府上下对此事的确一无所知。本无贪财之念。七嫂在定南侯府多受欺凌,在我忠勤候府也曾饱受委屈,我们一力道歉,今后必定多加体怜。忠勤候府愿意多赠银两,作为继良舅爷在京安家使用。第二是由大哥去定南侯府劝说,促使定南侯尚家退换查家破家嫁女时继良舅爷托管的那份家财。两家侯府在这一纠缠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求定南侯府能眼明心亮些,莫要自己误了自己,一旦满城风雨,局面将无可收拾。”
老侯爷问道:“那定南侯尚家可肯听劝?他家老太太和德雅那个周氏亲娘实在可憎可恶,黑心吞没的事儿已经做了,黄鼠狼能把吃到嘴里的鸡吐出来?”
许萱河道:“定南侯尚家不听劝也得听劝,这个继良舅爷手中若是持着一个什么当年破家嫁女的契约凭证之类闹上公堂,那尚家的结局将比我们许家更为难堪,百年侯府被口水淹没是笃定的,罢官夺爵也不是虚妄!”
老侯爷听到此处,长嘘一口气,叹道:“罢了罢了,散了吧!萱海,你下去即可和萱河商议,依萱河说的,快去各自打理去吧”。
用作者的名字发不出来,这样试试看。
[回复] [投诉] [不看TA的评论]
[1楼] 作者回复 发表时间:2015-01-28 11:38:58
是同学写的,拜求大伙说说,这一场是要把戏写得爆开还是含蓄着些。强迫症作者拔不出来了。还得修啊。
[2楼] 网友:Lana  发表时间:2015-01-28 12:53:35
原版挺合理的呀,大伙都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感觉很对呀
[3楼] 网友:催更  发表时间:2015-01-28 13:23:12
这是另-种风格,各有各的好,只能说这个故事好可供挖掘的内容多。但是我是觉得由头爽至尾风格统—好-些。
[4楼] 网友:1111  发表时间:2015-01-28 13:26:02
这个版本不好,连小慢的第二版都不及,个人还是比较倾向第一版!建议作者还是按自己的思路和行文脉络写文。
[5楼] 网友:口袋里有糖是我  发表时间:2015-01-28 20:00:38
还是小慢写得好
[6楼] 网友:yn1953  发表时间:2015-01-28 20:05:16
我们从初看文起就被吸引,希望作者坚持自己的文路走,别改得四不像。
[7楼] 网友:Lana  发表时间:2015-01-28 22:53:53
人有惯性,遇到事情总想找过去的办法参照来解决。遇到新情况,愿意参照以前见过的情况来类比。遇到不会的事,或者放一放让时间来解决。所以我觉着除非侯府以前就处理过类似的危机,大家立刻马上都意识到不好,而且马上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是不可能的,原版中只有特别敏锐的许萱河有所反应,比较合理。立刻炸开固然过瘾,不停努力维持往日平静企图大事化小抹平风波却被次第剥开的真相带来的冲击反复碾过,也很虐啊
所以你让大太太立刻就想到去杀人,我也觉得有点突然。这是积善之家通常的思维方式吗?王熙凤也是收钱将人逼死,并没有亲自动手
[8楼] 网友:Ann  发表时间:2015-01-29 11:45:32
哇,好强大
感觉比第一版好,重在认清事实,处理问题,这才是应对重大危机侯府应有的态度
  • 评论文章:姊妹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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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ma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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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15-01-28 11:3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