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 x 小秋 cp （含剧透慎入）

程凤觉得这七年也过得太快了。
明明当初小秋只是一个绑着双髻的小女娃娃，在他养伤的时候每天跑进来看他吃东西，换绷带，吵吵闹闹的；上阵的时候也不忘记给他端包子，在城墙上跟他挥手让他回来。
他害怕小孩子带来的那种纯真的温暖，却又不敢推开，还时常因此乱了阵脚，做出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举动，心软得不像话。从那一次在市集上给小秋买了只布老虎，每次被叫去逛的时候都会给小秋带礼物，或者跟她一起去的时候让她自己挑一份。
“我自己就没什么想要的。”他总是硬邦邦地解释说，否认自己心底喜欢看到她雀跃的样子。
小秋也不是个贪心的人，说一份就会认认真真地选一份，而且买了以后还能记着哪样是程凤给她的。
好像昨天她进去找程凤的时候，眼眶红红的说自己的耳环丢了。
程凤：“你不是说自己现在非常富有，有十三对么。”
“可是那是你三月的时候给我买的。”小秋忍不住又大哭起来：“我连主公的房间都找过了。”
“哭什么哭，十个月前的事情这你都记得，给你找然后再送你一对就是了。”程凤最怕她这样，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每次都会让他口不择言。
就像现在，他第二天忙完公务就出去了。
路经每个店铺，他又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因为每次外出都是数月之隔，自然一些搬迁和改动对他来说都很大，这个地方走了那么多次依然觉得很陌生。尤其是面前没有一个让他要时时刻刻看着的人的时候。他不喜欢如此吵闹的地方。
说起来，每次出来选礼物，他的礼物也随着小秋的岁数变化。从布老虎到一些稀罕的雕玉，到少女的发叉、丝绸、香料锦囊。
他无端地觉得有点悵然若失，小秋或许不会在他的身边逗留太久。
但他未能伤感太久，因为到了耳饰铺，程凤被那五花八门的东西晃花了眼。
“她的耳饰上面要有珍珠，赤金色的，长条形状。”
老板娘捧出来二十对耳饰让他选，他这几年对武器的品鉴能力越发增长，却对着这些无从下手。
多年的贫苦让他维持着节俭的习惯，最后还是没让老板娘全都包起来，胡乱选了一对。
“啊呀好土。”小秋拿到后直接在他的面前笑了起来。
程凤抿唇，不太高兴。小秋越长大便越发嘴甜，而眼光也特别好。从当年选的布老虎以至于现在的各种小饰物，总是非常的精细，低调却有它们的耐看，就连主公都会让小秋给她出一些嗖主意，让她能更加”疼爱”、“宠幸”自己的兄弟墨桥生。
而过了七年，主公依然对他的承诺毫不动摇，他兄弟的那颗滚烫赤忱的心也依然被护得好好的。
“今天主公又让我给墨哥哥选衣服呢，我选的海洋纹路配色，主公觉得特别好，送了我这个。”
“今天给主公缝了一对袜子，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程凤那时候不知道为何觉得心有点堵，之前小秋也给他缝过，但他觉得这样的距离太不像话了，稀有地向她发了一顿火。她的地位远高于当自己的婢子，而是主公身边的贴侍，某程度上地位和他看齐。但如果换一个亲密的说法，简直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多年从军的经验让他深信原则不能不清不楚的，否则军心大乱。
但自此以后，听她给别人缝制衣物，心中总漫上一种酸意，尤其有次无意听到她跟自己的姐姐说不会给他缝衣服了之后。
但总之，小秋除了给他带点心，就不需要给他做什么了，就算是多年以来一个甩不掉的…小朋友而已。
直到今天，因为莫名其妙想到小秋已经长大了，程凤才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她。
果然，已经完全是一个少女的样子，面色红润，杏眼灵动，嘴唇上扬露出漂亮的贝齿；而宫女服早已勾勒出女人富有曲线的身材…
程凤之前黑暗的过往里，侵犯他的身子的人太多，让他对任何人，不论男女，甚至自己的□□看得久了都会产生一种恶心感。除了面前这位吧，他觉得这样目的简单地看着也没什么，就是不太礼貌。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小秋笑完，便就着程凤房间里面的铜镜将耳饰戴在自己的耳朵上，回头对着他继续笑，程凤才发现那耳饰戴上去的样子有点像程老太太的款式。
程凤：“….还是把它脱掉吧。”
“不不不，你送的，还特意出去找，怎么都要戴一会儿。”小秋开心地在他房间打转。
“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你静静地坐一会儿，不然现在就出去。”
“我帮公子磨墨！”
磨一个墨还这么开心。程凤垂下眼，心想，真是个小孩子。
…
过了两天，程凤刚刚压下来对于小秋离开的烦恼，就再次被主公挑起了。
程千叶近这两年总爱在这件事情上面对着他挤眉弄眼，好像自己一定会和小秋发生什么一样。
但一个冷硬地完全否认，一个还纯真得一头雾水，迟迟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让程千叶自己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虽然小秋现在快十八岁，在现代世界还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但她的“伴”起码比她大十几年啊，真是急死她了。
算了，程千叶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国家已经安稳，就花点心神给身边的人牵牵红线吧。
“小秋快到生辰了呢。”程千叶跟程凤提起：“我准备今年问问她想之后如何，都及屏几年，是时候想想该如何了。程凤你怎么看？”
程凤：“…..我想想怎么跟她说。”
他也很久没有试过如此担惊受怕了，那些被凌虐的日子早已过去。有时候夜晚发梦会有闪回，但也不严重，喝几口凉水便能压下惊惧感。但他不准备跟任何人再进行房第之事，也不知道这几年，已经成为少女的小秋有没有发觉得到。
毕竟，她看似无忧无虑，却出身艰苦，此后又生活宫中，或多或少也该练成人精的本领。
这样对她其实很不公平，他也不敢想象继续让她这样待在自己的身边，完全没有机会去认识其他的异性，组织自己的家庭。主公身边的皇侯将相之才，家世早已因为战功赫赫，对于主公的贴侍也该是没什么想法。
刚这么想，小秋就过来找他了，手里面拿着一朵芙蓉。
“谁给你的？”程凤美丽的眼睛仿佛被点燃，升起一股怒气。
小秋这几年已经习惯他火爆的脾气，知道细声细气地解释就很快可以顺毛：“是肖司寇的儿子给我的，那个肖彬，行军有点才华的那个刚回来复命了。”
“都二十有多了，还只是一个百夫长。”程凤哼道，今天没有被哄好，赶了她出去。
“把那个糖水吃了！碗放外面！”小秋在书房门外喊。
“知道。”
小秋准备走，却听到门打开了，程凤走出来将她那朵花儿夺去。
小秋：“？？？”
从来没有试过程凤抢她东西的时候，只有程凤帮她抢回东西的份儿。
她被这个突发的事情吓得眼睛红了：“你干嘛，还给我。”
程凤脸色难看，拿着花一会儿，又将它塞进她的怀里，把门又关上了。
到了半夜，那个空碗才被放到门外，但到了早上依然没有小秋的踪影。
…
程凤一晚没睡，暴躁得要死，第二天训练新守卫的时候额外狠，还到了天黑都一直不解散。
墨桥生刚好经过，或许是对他（应该不是对那些守卫了）心生怜悯，喊了他过去。
程凤睁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有点空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桥生跟他同生共死，知道他的痛苦与为难，也只能安慰地拍拍他：“慢慢来吧，既然放不下，就好好珍惜。”
但程凤却觉得自己越这样病态地抓紧，其实更该放她走。
被主公救后，是过上了安稳的样子，但自己的性格依然全是尖刺的猜疑和不信任，里面是对于被抛弃深深的恐惧。不只是被主公，现在那个少女也融入了他的生活里面，离开会像将他心脏挖走一般。
就连这样不理他一天，已经痛得鲜血淋漓，但他除了自虐和对着自己的手下发泄，却是毫无办法。
这样的人是无法给她幸福的，他不能是一个及格的夫君，在各方面都不适合，却又根本不舍得她离开。
这是占有欲，但也是爱欲吗？他没有体验过爱欲，或许两样并不是一样的。或许爱欲的本能已经被扼殺在那段黑暗的过去里面。
他性子冷，自己的世界里在乎的人那么少。
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珍惜她了。
但看来…还是对她不够好。
…
小秋洗好了那个碗，坐在厨房里面发呆。
她想起了刚见到程凤的那个时候。他当时比现在更冷冰冰的，一直赶她走，但她太喜欢那张脸，就是没脸没皮地缠着他留下来，一缠就是七年。
如今他待她很好，虽然脾气还是糟糕难哄，但总会给她买礼物，又喜欢她陪着自己。
他自己意识不到，会在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也特别喜欢她做的肉包子。糖水就不一定，看心情，大多数第一次试新菜式都不热情，但吃几次就会接受良好。
小秋及屏了，也是大姑娘了，对程凤不是没生过那方面的感情。但她悄悄观察打听过，却不觉得程凤也喜欢她。毕竟，两人的岁数也差得太远了。
所以这几个月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觉得他应该把自己当作一个妹妹看而已。
于是她想，她应该努力找一个好人家才对，肖彬那小哥哥好像不错，可以试试引他注意。
但他送自己花的时候，只觉得有点酸涩腻味，远远不及程凤给她礼物的惊喜。
程凤突然过来夺她的花，也让她惊吓不少，惊吓中还夹着点委屈。
于是她就整天发着呆一般，想着那是什么意思。
一抹红色映入眼帘。
程凤这几年完全没有老的迹象，依然五官精致，肌肤紧实冷白，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但他的手里拿着鲜花。
虽然两个人没有对对方说些什么，但那件事情心照不宣了。小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开始笑了起来。
“程凤，这些花，哈哈哈哈哈哈…好土。”
不过这样的他，那个其他人看不见只属于自己的他，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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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喜欢这两个人，写完了算完成了一个念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