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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春，烈祖表请征并州、乌丸。举兵数万，以关羽为帅；以布为前军都督，领三千骑，高顺、张超副之。布至并州，先拔上党、西河诸郡杂胡，虏皆望风逃。匈奴南单于呼厨泉遣使奉献，布即拔营往猗城。时故高阳侯蔡邑女蔡琰为匈奴左贤王所获，生二子。单于飨宴，琰披发跣足入，泣白曰：“妾陈留蔡氏女，被虏十载，今见天兵，乞归汉，宁埋骨故土！”卫士欲止，布拔剑断案，曰：“汝父，吾甚敬之。汉军既至，必携汝归。”时汉民万余为胡掠入营中，布持戟立马，往来冲折，呼曰：“吾意携向所掳之民归汉，可乎？不可，单于当与吾斗以决之。”单于惧，言“将军天威，不敢犯！”遂从之。夕帝征袁术，布阴欲图徐州，羽恶布所为。及布救琰等，羽大奇之，白部下曰：“吾以布为小人，何意其不负大节、善遇小民，真剖符之封，通侯之爵也！”
乌丸欲闭关守险以拒布。布以尝屯兵，熟习地理，知有微径废道可从，乃引军循山逾岭，大破祈城、晋阳。单于楼班疾出北门，亡幽州。十年冬，布据马城，贼据柳城，中间八百里皆不毛之地，道路不通，粮谷无继，众议敕公孙康等并力讨胡。明年四月，布自引骑三千，足弓马、持五日粮，昼夜间行。行四日，去柳城二百里，遇斥候，布以三石弓中之。众皆惮贼有备，布令悬斥候革甲以示贼，一昼夜至柳城。布将骑逆击，贼势众，马皆中矢，乃投鞭下马，持戟突入。
布力战尽日，金冠浴血，终破中军大纛。乌丸惧，自楼班以下，尽投兵戈，跪地请降。然，是时也，布已就死，惟恃戟而立。乌丸惧布威，竟不敢复叛。及顺引步军至，单于恭顺，名王稽颡，并袁熙、冀州冠冕等，附降者数万。由是遐夷宾服，边境肃清，百余年不敢犯。
评曰：初，布投丁原、董卓，皆叛。时人以其轻狡反复、唯利是视，莫之许也。及归汉，终能效冠军、射声故事，出百死、入绝域，威服胡虏，安平黎庶，身虽死而命垂竹帛也，岂非与廉、辽、顺等交，益效其行，益奋忠烈，方以类聚、同志相求，盛德不孤哉？
——《季汉书·吕布传》
张辽、高顺皆吕布故部曲。布征并州，帝以顺为副。布见顺，笑曰：“曷伯逊独从吾欤？必文远怡悦乐陵侯，无暇顾也。不意伯逊竟作败军之将尔！”
文姬既入布军中，泣谢布曰：“将军大恩，虽结草衔环，不能报也！”布对曰：“吾与汝父为故交旧友，汝父既没，汝可拜吾为义父。”
——《世语·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