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刺刀

看完这章的心情，就像是火山喷发后的平静，剩下的只是热烈过后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开庭后两人对峙的情形，想象精彩的辩论，想象里奥的愤怒无奈，和杀青的志在必得。但是如今，庭审依然火药味十足，检察官和辩方律师之间的你来我往是那么的针锋相对、咄咄逼人，本该在漩涡中心的两人却让人觉得他们已经脱离了风暴，或者说，他们早已在角斗场相争的两败俱伤，不是吗？
当检察官向里奥提出杀青是否有可能伤害无辜的时候，里奥你的回答是真心的吗？在你心中，那人仅仅为了追逐快感而选择杀人，而不是为了其他？即使他一早就给过你答案？【里奥咬牙问：“茉莉的男友，真正的李毕青，现在还活着吗？”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你知道的。”杀青有点委屈地看他。】这到底是一厢情愿的不愿面对，还是自欺欺人的颠倒是非？
而对于杀青来说，坎宁不过是他的武器，甚至整场庭审不过是他为达目的的一步棋，是了，他早早布局，张开一张大网，在暗中默默计算猎物步入的时间，甚至不给对方一丝挣扎的余地——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变成了双刃剑，看到对方无法自拔地沉沦，自己也愈陷愈深，那些曾经用于攻击或者防御的尖刺，什么时候也深深刺入了自身。
【杀青走上前，轻轻拨开他的双手，托着下颌抬起他茫然的脸：“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忘记那个不属于你的人，全心全意地看着我——就算立场对立，就算不能像正常情侣一样相处，你的视线也只能放在我身上，像追逐月桂女神的阿波罗，永远追逐我。”他宣誓般说完这段话，低头吻上了里奥的嘴唇。
里奥麻木地接受着这个吻，觉得自己像棵被白蚁蛀到芯里去的树干，岌岌可危地倾斜了……】
这应该是文中杀青最为正常的一次表白以及里奥开始正视内心的一场悸动了吧，这或许也是杀青曾经希望过的理想状态。这其实是一个相互追逐的过程，里奥之于杀青，就像是暗夜中的行者无限希冀的黎明将至时最灿烂的那抹光辉。而现在，他却要将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热血冻结成刺骨的寒冰，刺入毫无防备的心脏，打碎对方的赖以生存的坚持。事情的发展依然在掌握之中，可是为何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感，因为他明白，这早已不是一场追逐的游戏，军刺和枪已经合为一体，他也将为他的心伤而自承心伤。
【他的一部分在他体内，而他的军刺在他体内。】
他们就这样维持着纠缠不清的姿态，在鲜血中描摹对方，在疼痛中认清自己，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