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从007开始做西装暴徒[综英美]》

既然太太铺垫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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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and Twice
warning：有一定个人化人物理解，为我奇奇怪怪的脑子和一团乱麻的逻辑道歉，为我一些个人的喜好道歉，一些吵架文学罢了，时间线主打一个随我心意！
summary：Man sieht sich immer zweimal im Leben*

1.
提姆面前的大门被打开了。深色的，沉重的，带着今年新刷的漆的古老木质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带着一种老式庄园特有的气息。提姆对这个已经很熟悉了。
打开门的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他有一头金棕色的头发，还有一双介于雨天和晴天之间的眼睛，一双让人想起天色将明不明的清晨薄雾的眼睛。
对方身上有一种优雅，那是一种有历史底蕴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姿态。哪怕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扶着门框，哪怕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他的西装依旧一丝不苟——上面甚至没有多少皱褶，袖扣是低调的黑玉髓*，搭配的方巾则是简单的浅色调。提姆甚至能够看到对方领针上的珍珠雕饰和黑欧珀。
“晚，晚上好，先生。”提姆有些结巴，对方让他想起了他在寄宿学校里遇到的那些老师们——带着点刻板的传统，“我是，呃，我是来找韦恩先生的。”
“韦恩...？”对方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皱了皱眉，蹲下了身，与提姆平视——这下他又不像是那些提姆在寄宿学校遇到的老师们了，至少那些老师们从来没有跟提姆平视过，“你是说布鲁斯·韦恩是吗？”
对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像是一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哥谭的夜里的东西。提姆抿了抿嘴：“是的，先生。我是提摩西，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
“好的，提摩西，”对方笑了起来，“我是布莱恩，布莱恩·邦德。你先进来吧，韦恩先生可能还需要一会儿。”
“提姆，”提姆下意识说道，“邦德先生，我是说，提姆就好。”
布莱恩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接着，他又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布莱恩就好。人们总是习惯称呼我父亲为邦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不过我猜我总要习惯的不是吗？”
提姆看向对方，布莱恩调皮地朝着提姆眨了眨眼。很神奇的，提姆的紧张竟然突然就消失了大半。
“好了，”布莱恩伸出了手，“进来吧，里面很暖和的，哥谭的夜风可不算温暖。今天晚上布鲁斯还有一场活动，他还需要一会儿呢。”
提姆审视着这只手，布莱恩也并没有催促对方，他们在门口沉默着。
最后，提姆还是将手放到了布莱恩手上：“麻烦您了。”

2.
睡梦之中，提姆恍惚听到了压抑的争论声。
“...杰森死了！”
“这正是我回来的原因！”
“你不能——”
两个人压低着声音争执着，也许是顾及到提姆还在睡觉。于是提姆动了动，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他记得当时他陷入睡梦之中的时候还是坐在扶手边的，现在他已经躺在布莱恩大腿上了。他甚至还盖着一件布莱恩的外套，他甚至能够闻到布莱恩衣服上的，浅淡的雪松香水尾调。
冷淡，带着点苦涩，但是莫名地让人安心。
似乎是由于提姆的动作，两个人停止了争吵。提姆睁开了眼，正站在沙发前的人有一双漂亮的，在昏暗的大厅中，依旧显眼的蓝眼睛。那是一双所有哥谭人都非常熟悉的眼睛——那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眼睛。
他现在看上去怒气冲冲，衣服上有些褶皱，一双蓝眼睛被怒火点燃。然而提姆则是发现了对方下巴上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胡茬，这与西装上的皱褶结合在一起，让他看上去有些颓废——至少在其他宴会上，提姆从来没见过布鲁斯脸上有任何没刮干净的胡茬。
“晚上好，”提姆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韦恩先生。”
布鲁斯转过了视线，在他与提姆视线接触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仿佛被扎破的气球那样，他脸上的那些怒气逐渐变得无力，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提摩西，我知道你，珍妮和杰克的孩子。珍妮和杰克呢？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保姆呢？”
“他们都没有在家，”提姆小声地回答，“先生，没有保姆。我已经十二岁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他们——”布鲁斯的眉头的皱起越来越明显了，这让他本来就很明显的下颌线越来越刻板，这让他看上去非常威严。提姆想起了寄宿学校的校长，于是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布莱恩发现了提姆的瑟缩，于是他安抚地拍了拍提姆的后背。他抬起头直直盯着布鲁斯，以一种不赞同的语气警告他：“布鲁斯。”
“好吧，”布鲁斯的语气再一次柔和了起来，区别于布鲁西宝贝的甜蜜，他现在的语气更像是一个长辈了，“提姆——我可以叫你提姆吗——你要知道，哥谭的晚上不是适合小朋友在外面乱跑。我会为你联系珍妮和杰克，他们会来接你的。在这之前，你可以在韦恩庄园里面休息。”
“事实上，”提姆下意识直起了后背，“先生，我是来找蝙蝠侠的。”
“蝙蝠侠？”布鲁斯的语气变得嘲弄了起来，这是他面对媒体时，提到蝙蝠侠一贯的口吻，“你找他干什么？一个穿着奇装异服在哥谭的夜空里飞来飞去，进行一种所谓的行侠仗义的家伙，你喜欢他干什么？比起将他视为偶像，你还不如将FDR*视为偶像——至少他能够给你解释什么叫身残志坚，说不定未来你还能成为总统呢？”
布莱恩哼了一声：“那是提姆的自由，布鲁斯。”
“当然，”布鲁斯嘲讽地回答，“而我为他推荐更加适合当偶像的对象也是我的言论自由。”
布莱恩冷笑了起来：“真让我震惊，我还以为宪法都在哥谭不起作用呢，更别提权利法案*了。”
“怎么？”布鲁斯也冷笑了起来，他那双蓝眼睛看上去更像是坚冰了，“难道英国没有废除死刑吗？”
“真意外——”布莱恩哼了一声，正打算说些什么。然而提姆出声打断了他：“先生，我知道蝙蝠侠是谁。”
“谁？”布鲁斯挑了挑眉，“要我说，这个家伙肯定值得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提姆没有讲话，他只是盯着布鲁斯。布鲁斯脸上的表情逐渐消退了。
“oops.”布莱恩挑了挑眉。
“我是说，”提姆鼓起了勇气，“我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迪克·格雷森是第一任罗宾，现在是夜翼，而杰森·托德是第二任罗宾。蝙蝠侠现在已经失控了，蝙蝠侠需要罗宾。”
“罗宾？”布鲁斯缓慢地重复着这两个音节，“罗宾？”
“是的，罗宾。”提姆坚定地回复，“蝙蝠侠需要一个绳索来绑住他，防止他失控。他已经太过暴力了，他就快要跨过那条线了。”
“所以，”现在布鲁斯听起来像是蝙蝠侠了，“你想成为罗宾？”
“蝙蝠侠需要帮助，也需要监督。”提姆纠正，“我的职责不是成为罗宾，而是监督蝙蝠侠。”
“你——”
布鲁斯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神色，混合着遗憾，悲伤与怒火。布莱恩脸上的那种旁观者的表情不见了，他开口打断了这一场谈话：“已经很晚了，布鲁斯。提姆，你愿意在韦恩庄园住一个晚上吗？”
提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布莱恩温和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我坚持（please, I insist）。”
于是提姆什么都没有说。
“放心，”布莱恩承诺，“提姆，我们明天早上会讨论这个的。”
提姆放松了不自觉紧绷的肩膀：“真的吗？”
布莱恩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看上去就让人信服的笑容：“当然，提姆，我们会讨论的。但是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布莱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提姆带到了楼上的房间。

3.
提姆有些渴了。他从床上爬下，在走廊里传来了争执声。于是他下意识朝着那边走去。透过门缝，他看到了布莱恩和布鲁斯在房间里争吵。
“——杰森已经死了！”布鲁斯几乎在尖叫了。
“这正是我在詹姆斯的哀悼仪式还没完全结束的时候过来的原因！”布莱恩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他，他听起来更加冷静，“为了我们的（ours）——我（my）的儿子（son）！”
“那是我们的（ours）儿子（son）！”布鲁斯提高了声音厉声说道，比起蝙蝠侠，他现在更像一个普通人，“杰森是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布莱恩嘲讽地反问，“你就让我们的儿子被小丑——这个在我离开之前，我亲手打断了十根肋骨，还打断了腿骨，亲眼看着他被逮捕，明明应该去监狱的罪犯，进了精神病院，又从里面跑了出来之后——杀死了？而你甚至不允许我杀了他。”
布鲁斯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仿佛有每一个音节都是一把小刀，都在硬生生地从他的喉咙里割开伤口：“...因为你并不认为杀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荣耀，那不是你的军功章，那不是你的胸前的勋章，或者是什么奖状。哪怕他们给了你杀人执照，你也依旧不认为这是值得炫耀，甚至是值得被公开讨论的事情——你鄙夷这件事。你厌恶这件事，你鄙视这个行为，甚至你厌恶且鄙夷犯下这桩罪行的自己。”
“我宁愿杀死他，”布莱恩缓缓地说道，每一个字都缓慢地在石头上用刻刀刻字一样，坚定得仿佛没有人能够阻拦他，“我想杀了他，假如杀死他要付出一部分我的灵魂，我也宁愿杀死他。”
“杰森，”这个名字仿佛某个信号，布鲁斯的声音逐渐变得悲哀了起来，“杰森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我唯一清楚的是，不论是我还是杰森，我们都爱你——我们不会希望你为了我们而伤害你自己。”
蝙蝠侠不会悲伤，但是布鲁斯·韦恩会悲伤。他会是一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提姆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蝙蝠侠的披风之下，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布鲁斯的声音流淌着凝固的悲伤，他没有任何哭腔，但是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碎裂那样。
布莱恩没有再说一句话，提姆也没有再听下去。
不论他们是谁，在此刻，他们不过只是两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

4.
韦恩庄园的早餐混合了英式早餐和美式早餐，其中包括了麦片，牛奶，贝果，炒蛋，培根，煎香肠以及各种其他的食物。
当提姆下楼的时候，在布莱恩的位置旁边就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份早饭和橙汁。
当他拉开椅子的时候，布莱恩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早上好，提姆。”
“早上好，”提姆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布莱恩。”
“早上好，提姆。”布鲁斯主动打了一个招呼，“我们能谈谈昨天晚上的事吗？”
“当然。”提姆站了起来，他甚至还没吃两口早餐。
布莱恩伸手按住了提姆的肩膀，温和而不容拒绝地将提姆按到了椅子上：“不论是什么事，都可以在这里说。提姆还没吃早饭。”
“是——”布鲁斯想要说什么，然而布莱恩再一次打断了他：“不论是什么事。”
“好吧，”布鲁斯屈服了，他看向了提姆，“提姆，你真的想要成为罗宾吗？”
提姆喝了一口橙汁，蓝色的，让人想起电脑的眼睛注视着布鲁斯：“假如监督蝙蝠侠必须要成为罗宾的话，那么是的。”
他坚定不移。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假如你坚持（insisted），那么好的。”
布莱恩喝了一口手边的红茶，举止从容：“我也会加入训练。”
提姆露出了一个笑容，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声鸟鸣。
是一只罗宾鸟。




*Man sieht sich immer zweimal im Leben：德国谚语，直译为人的一生会相遇两次，意译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黑玉髓：维多利亚时期，人们习惯用黑色珠宝来哀悼，一般称之为哀悼珠宝
*FDR：富兰克林·D·罗斯福，美国最重要的总统之一
*权利法案：bill of rights，美国宪法的前十条修正案，一般称之为人权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