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又一春》

作者:鸠酒

最欢喜不过,最完满不过。其实最喜欢的是行止——目光澄透,熙熙攘攘的席面上众人堆里一眼望过来,拱手一笑,云淡天高:“在下徽州苏二,苏行止,字征言”。
银钩篇恐怕是一大遗憾,只能窥见一角,以至于如今还记挂在心,感觉上是一场淡淡的江南细雨的悲伤,那个叫苏行止的人就这样停在那拱手一笑云淡天高的模样,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最终只剩那青花瓷中的余灰,立在那人的床头,朝朝暮暮的不复相见。
其实我不喜欢那种一对多,至今如是,而《又一春》虽是如此,可总感觉有些微不同。现在无事时也会再翻看,印象最深的还是银钩、回波辞和最后一篇,而不论是当初看完还是现在,感觉上马小东最爱的还是符小侯爷,无论是那一夜鲜血四溅的荒唐,还是那夜去掉姓氏喊了一夜的名,那般克制,隐晦最终疯狂。
不同于待衍之从始至终的温柔。最后的最后就连衍之也这样认为,那骨灰一半予那青花瓷中的,一半予那烧了的梯子,其实细细想来衍之与其宣最多的是需要一个归处,一份陪伴,而卿书是热烈的,不顾的,是那策马落崖的决然。
自那年“回来了”后写其宣,写衍之,在地府才又转回写卿书,写那壳子不是他,立了块碑的土堆更不是,说他上了奈何桥也没人认得出,又说他还魂到如今的十六七年里也只在这一望里头,而这十年两个月零四天,只在一弹指之间,原来他也细细看着年头数着日子,自他去后的每一天都只是一天光阴而已。
最深的是那句“我的符卿书在北疆,几时能回来?”最爱的是一切尘归尘后——石桥上的人负手站着,神采飞扬,依旧是当年京城烟花中相逢一笑的模样“你便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在这几段感情中,华英雄也只是说“苏大哥,苏公子是个好人,你原该只同他一人好……”那时马小东未细想,可真的未想过吗。最后他说这段故事该停在的最好的地方是那生财大计破灭的时候,那时候衍之、其宣、卿书都在,他们南下游湖泛舟。
停在何处?停在符小侯爷说“我来养你。”
“回波一望悠悠,明月难见白头,拟山枯荣有尽,若水细细长流。”从此便有了裴若水,成了柴容的第一个男宠,虽然我一直感觉是托孤,毕竟当年柴容对娈童的认知起于一个误解。
柴颐是那“拟山枯荣有尽”其宣便是那“若水细细长流,”他在那团圆夜里望他细细长流。
而其宣从此不再是那研墨临楷的模样,只是在那样一个时节喝着一坛坛的桂花酒,再最后的最后喊着一声声的“柴一”,马小东不知道他哪个兄弟叫“柴一”只是一声声的应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听话,最后他说“你是马小东”这句恐怕就是他对他的情,他知道他是马小东。
马小东也知道他最爱的不是他,可又有什么关系,“我低头在那双眼上亲了亲‘我是马小东,我的其宣精明的紧,什么都糊弄不了你,等晚上,我陪你喝桂花酒’潋滟的双眼弯起来,埋进我怀里,再也没睁开过”我不知道他的戏究竟是怎样的戏,可我想他应是从始至终都是明白的。
“说句实话,恨我不恨?”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一双波光潋滟的眼再不是清澈的模样,弯出粼粼的光。从此那个人便再难忘却,从年幼相识时起就这样过了一生。
我一开始爱着的是衍之,第一公子,“衍之如茶,清雅澄透,平和冲淡”我认为我爱的便是这个模样,哪知道我成了又一个柴容,在看了银钩后对那如墨的行止念念不忘。
衍之爱的恐怕就是那佛法无边了吧,最后那句“我原以为你要同柴容一样,到底你还不是柴容。”对于这句有很多人有不同的见解,有人说衍之喜欢柴容,又有人说他喜欢马小东,可无论他喜欢谁都不再是那临窗而坐的如茶公子了。
衍之给我一种哪怕喜欢也是那种淡淡的喜欢,恐怕是性情如此,也曾想过衍之明白自己上贼船后一番大闹的情景,以及后来认清现实的心情,终是感觉他不再那般虚无缥缈。
衍之是马小东唯一正经表白的人,一句:我喜欢你。当然也说过马小东最爱的是符小侯爷,那夜他对他说:“我……”其余的并未写出,但我们却懂,马小东借着前面的话说出了他血淋淋的真心,他想要他好,想他有一等的功勋、一等的妻妾,所以万分的克制。
衍之不知是因为一杯白开水,还是那容貌,亦或是那苏学士,反正是一场飞来横祸,从出生开始就是尔虞我诈,知道柴容最喜欢的是他哥哥,也一直看破不说破,他也说地府有不想见的人,原意给我一种愧疚,但按理说应该是行止的错才是,所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哎,终究还是不知。
但下人们私下里说过这段,其中给出的结论是“我当日的话一准会应,王爷心尖上还只是一个苏公子,苏公子倒也真是个好人……”结合华英雄其实他们都认为与衍之在一起是最好的,还有这里一句“我当日的话”当日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凭此说出下面的话?当然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描写行止的时候是外人的印象,“从面子上看是个极和气的俊美公子,笑如春风。苏二爷的口头禅是十足地道。”从外貌就不免联想到抢探花入府了,原话是这样“四月十三,正是周年,抢了恩科的探花入府,除了苏公子一杯加了料的茶,还另沏了一杯茶,霜白似雪,形弯如钩。”
忘了曾经在哪里看见别人说探花和行止在外貌上是同样笑如春风的人,在写的字上也是同样的行书还是什么,但就这样在“苏衍之与裴其宣后的十几位公子,一个一个模样,一个一个风骨,没有半个有半分与那个人相似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在正是周年这天抢了探花,而且沏了两杯的茶他喝的又是那一杯,或是两杯都喝了,从不留人过夜,是为了那床头的青花瓷,可还是恨他的风流。
生前那朝秦暮楚究竟意在何处?身后他将那青花瓷立前床头,又究竟意在何处?细想一二,竟是如此幼稚。
最后的一句话是“苏二如墨”,最后搁的一句话是“看在苏衍之的面子,只要苏二爷低头赔罪,大家里子面子照旧。”可到头来,柴容也只是得一个“搂了僵硬的尸体在怀里,冰冷透心的凄凉”的局面。
御书房里跪着同皇帝讨圣旨,天下禁种此茶,再不能提银钩两个字,就连苏行止也成了不可言说的名字。所以呀,我最爱的是那个至今活在别人印象里的苏行止,无论是生意做的十足地道,还是奸商当的十足地道、卖弟弟的缺德事干的十足地道,亦或是死得十足地道。
那个人,也终究是那个目光澄透,众人堆里一眼望过来拱手一笑,云淡天高的模样。于他,实在是欢喜过甚。
《又一春》终究是完满,过了那奈何桥,下一世愿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结一段良缘,一不小心便是一生。至于那《银钩》不知道还会不会写,又能不能等到,憾事之一,便是不能好好的看看那个少年,如何让人“沾了渗,触了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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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章作者:大风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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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时间:2022-04-19 10:4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