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三跪曹寅

作者:网虫一号

一笑大的《天纵轮回录》字过十万,虫子承诺写长评,本想品评一下第一个出场的苏峤,却发现还不是时候,叫化老鸨虽然出彩,却没什么噱头,纳尔苏,卫五儿还没展开,陈鹏年,李熙,李家父子蜻蜓点水,于是再次仔细阅读全文,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十三阿哥以皇子之尊,于短短半日中,三次跪拜曹寅。胤祥次次事出有因,曹寅次次不得不受。实在值得玩味。
第一跪:第十章《白日见鬼》
原文:曹云闻言对男孩立眉喝道:“放肆!既然知道是曹大人不但不下跪,说话还如此无礼!”那男孩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便跪了下来。
这第一跪是胤祥从棺材里跳出来为歌女潇潇当街拦下曹寅的轿子伸冤的时候,实属不得不跪。胤祥是天皇贵胄,扮做小叫化躲在别人的棺材里,若是坚持不跪,揭穿了身份,用他后来自己的话说便是“着实不成体统”,灵活变通的性子,在这里表现了出来。
再看曹寅的反应:曹隐眯着眼睛看向跪在轿前的男孩,突然面色一僵,起身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慢慢踱到男孩跟前,歪着头仔细地打量他…… ……曹寅先收回了目光,笑了一笑,转身坐回了轿子,说道:“你起来吧,好,我便帮你一帮……”从后面第十四章《叹观随园》中一段能看出,曹寅在这个时候已然认出了胤祥:“十三爷瞒的过陈鹏年可瞒不过曹某。早就听皇上说过,众多阿哥中,十三阿哥长得与皇上最为相像,今日街上十三爷拦轿,在下一见就是惊奇不已,十三爷活脱脱便是当年的万岁爷呀,我岂有不认得之理!”曹寅认出了胤祥,也不揭破,原因自然和胤祥一样,却也不敢受,连忙转过身,并且让他“起来吧”。沉稳气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跪是不得不跪也是不得不受,跪的从容受的也从容,一来一往,着实精彩。这第一跪也是三跪中唯一一次“正经事”,两人算是不分被动主动,一比一平。
第二跪:第十三章《赤子金带》
原文:石三儿三步两步便走到了曹寅近前,曹寅两手扫下龙吞口,似要打下千儿去。却见石三儿突然咕咚一声跪在了曹寅的面前,拖着哭腔说道:“曹大人,您菩萨心肠,赏我点银子吧……”
这一跪完全是胤祥的胡闹之作,起初大家也是一头雾水,和曹寅一样不明所以,好在后章《契阔谈宴》中给出了解释,原是胤祥和纳尔苏的一个赌,若胤祥能在江宁城中讨到银子,便赢了赌注,可惜他金枝玉叶哪会讨银子,直到看见曹寅和纳尔苏站在一起,才想出了这么个荒唐的讨钱法子,趁曹寅还没给自己行礼,冲上去又跪又哭,向曹寅讨银子,赢了这场无聊的打赌,真是任性胡闹之至!
曹寅的反映:只见曹寅一脸的惊慌,连忙向后退了半步,弯下身子托住石三儿双臂,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映,皇子给奴才下跪,自然要惊慌,自然是“使不得”。胤祥不管不顾的要给曹寅磕头,大有你不给钱就让你折寿的架势,于是曹寅只有无奈给钱。
第二跪胤祥出其不意,相信他自己也是临时起意,为了赢一个赌注不管不顾的架势,任性的程度真是叹为观之,也是正常的孩子心性,曹寅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状况下受了这一跪,不给钱就还要受跪,被动程度可见一斑,这一跪胤祥赢一局,二比一。
第三跪:第十六章《醉倚怡啸》
原文:……胤祥推开曹寅的搀扶,走到桌边,满了两碗酒,又走回到曹寅面前,硬塞在他手里一碗,接着一掀袍子,双膝跪倒在曹寅面前,说道:“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这么跪着,不——不起来了!”
这一跪既是临时兴起任性胡闹,又是意义深远,关于胤祥“逼”曹寅结拜的事情虫子已经评论过了,胤祥借酒疯,又哭又闹又磕头的逼着曹寅和自己结拜,并成功将“十七间半宅子”的大礼名正言顺地塞在了曹寅的手里,即堵了曹寅的嘴,又拉到了满朝文武阿哥都求之不得的大关系,可谓一举三得,这一跪,千金难换。其精明机灵心计深沉的本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看曹寅:曹寅一见早已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也跪了下来,哀求道:“十三爷,不要再闹了,你要折了曹某的寿吗?”这个曹寅着实可怜,跟酒醉之人当然说不了道理,面对面的和胤祥一跪,这个金兰,是不拜也要拜了,真是无可奈何至之,饶是他八面玲珑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只得“摇了摇头,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第三跪可谓是最精彩的一跪,也是曹寅最狼狈最被动的一次,这个大圈套,是跳进去了。他自然是盼着胤祥“八成明日便什么多忘了”,可这当然不可能,几代人的纠葛从此开始,而这三次皇阿哥的跪拜,曹寅是要慢慢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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