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题

有时白羽阳司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又或者只是躯壳尚游离于人世，但灵魂早已麻木如枯骨。
诸冥的离去带走了他几乎全部的感情，但现世的牵绊又拽住了他的脚步。
诸冥说你要好好活着。
什么叫好好活着？
阳司有一段时间开始频繁的做梦，梦里大都是曾经老师还在的少年时，后来也间或会有他们对立时期，但那样的敌对也是难言的默契，他们心知肚明对方的路数，针锋相对又处处留情。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连梦境带来的安慰都没有了。
无法安眠。
梦里空空荡荡。
阳司被一根线拉着拽起来，被那跟虚无的线拉着活。
他开始长时间的失眠。
发呆，工作，然后握着诸冥的刀，一遍遍擦过时，能想起曾经诸冥拿刀的模样。
彼时少年意气风发，恣意快活，是最美好的时期。
但如今
——都是大梦一场了。
白羽阳司闭上眼睛，有风吹过，手机电话声响起。于是拿起来接通。
“长官——降谷先生遇袭了，有炸弹被埋在——”
突如其来的耳鸣。
阳司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出门，开车，最快速度到达事发地点。
降谷零满头都是血。
红的，那样刺眼的颜色。
和无数个噩梦里诸冥残缺的尸身上一样的颜色。
他快认不出面前人是谁了。
……
白羽阳司说：“你们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啊。”
“想杀了我身边的人，看着我成为光杆司令的悲剧吗？”
“觉得组织那边最先让诸冥死了不过瘾吗？”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
为什么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吗？
……
阳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的手指僵硬到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低着睫，很轻的扯了一下唇弯。
一起下地狱吧。
垃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