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当我绑定三次元论坛后》

鱼板的长评又增加啦！
【云何应住】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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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听到诸伏空亮的喃喃，愣了一愣，神色有些怔忪。他与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萩原研二轻轻叹了口气，从地上起身，坐到了诸伏空亮身旁。
　　松田阵平也不客气地一扭身，坐到了诸伏空亮另外一边。
　　一张长椅上挤了三个人，空间有些狭窄，于是他们贴得很近。萩原研二侧身坐着，手肘搭在椅背上，蓝色的双眸认真地看向诸伏空亮。松田阵平则是把胳膊搭在了诸伏空亮身后的椅背上，翘起腿，足尖有些烦躁地一点一点。
　　诸伏空亮垂着头坐着，神情低落。萩原研二回忆起刚刚诸伏空亮失魂一样的表现，非常担心，却也不能强迫对方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现在空亮主动提起小诸伏，那么症结大概就在小诸伏身上了。
　　于是萩原研二试探着开口：“说起来，我和小阵平都是，自从一毕业，就没见过小诸伏了呢。”
　　诸伏空亮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没有把视线分给身边的两人。萩原研二猜测对方的意思是他在听，并且同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萩原研二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猜小诸伏和……小诸伏他应该是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了，所以才会和我们断了联系。他在警校时候的表现很优秀，大概是去更需要他的地方发光发热了吧。”
　　“唔。”诸伏空亮这次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有些落寞地问萩原研二：“我哥哥，他是……怎样的人呢？”
　　萩原研二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萩原研二很快想起诸伏景光在警校时曾经提起过，他与诸伏空亮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其他兄弟那样亲近。思及此，萩原研二不免感到有些难过——为诸伏空亮此刻的表现，也为诸伏景光曾经似乎轻描淡写所提起的那些话语。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温柔地向诸伏空亮讲述自己眼中的诸伏景光。
　　“你哥哥非常优秀，也很稳重。遇到事情的时候，他的反应很迅速，而且总能很快就找到恰当的处理方法。他的观察力也很强，能留意到周围很多细微的事情。喂，小阵平，你记不记得班长被关在便利店里的那次？”
　　“啊——是的。”松田阵平接话，“当时是你哥哥率先注意到了便利店的灯光不对，是有人在发出求救信号。他真的挺敏锐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们明明还是在谈一些比较重要的话题……”
　　“对对，他还特别坚强。小诸伏他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是其实内里特别刚硬。平常没事的时候，他总习惯于包容别人；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他做好的决定就很难再被更改。”萩原研二笑了几声，“是我都没想到的那种程度呢——第一次发现温温柔柔的小诸伏原来有那么刚硬一面的时候，我可真是有点被吓到。”
　　“确实，而且还特别乱来，简直……”松田阵平吞下了“不要命”的评价，换了个平和一点的描述：“简直一做好决定，就什么都不顾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所以也不会让他受伤的。”
　　“确实。不过小诸伏心里也有数。那次……他反应很快地就指明了安全逃生的方式。如今五年过去了，他肯定成长得特别优秀吧。他一定能在工作的同时保护好自己的，等他回来之后，说不定我和小阵平都落后他好多，追不上了呢。”萩原研二口中叹息着，眉眼间却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相反，他看起来很期待被诸伏景光超越，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了。
　　“那也不一定。”松田阵平习惯性地反驳，“我们也不差啊，hagi——我们在往不同的方向发展罢了。诸伏那家伙在往前走，我们可也没停在原地。”
　　“是是是，小阵平。”萩原研二声音越发欢乐，“等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再聚一聚，看看谁变化更大吧？还有班长，他应该这两年就要结婚了吧！终于修成正果了，真是可喜可贺~”
　　诸伏空亮一直安静地听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交谈，从他们两人的话语中勾勒出自己兄长的模样。那个温柔而坚强的，细腻而敏锐的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
　　他闭上眼睛，看到了无力地掰着自己手腕，发出咯咯怪声的诸伏景光。那个苍白消瘦的半长发青年，那个浑身散发着颓靡绝望气息的人，也是他的哥哥吗？那个在自己身下喘息着哭泣着，向自己张开双腿，主动纳入自己的那个人，确实是他的哥哥吗？
　　哥哥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那时到底为什么……
　　他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紧张地看向萩原研二：“那——萩原哥哥。你知道我哥哥，我哥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吗？”
　　“诶？”萩原研二呆了呆，“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猜他会喜欢那种体贴一点、稳重持家的，大和抚子式的女生？”
　　“说不定他喜欢辣妹呢。”松田阵平打岔，“比如那种金发黑皮的辣妹，性感又诱惑。不要因为诸伏看起来温和，就觉得他不会突破常规啊。”
　　“哇，小阵平，你——哈哈哈哈哈！”萩原研二狂笑起来。
　　“说不定我哥哥喜欢男生呢。”诸伏空亮也笑着搭话。
　　“那不可能啦。”萩原研二脸上的笑意没有收起来，他以为诸伏空亮是在开玩笑。“我们认识那么久，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小诸伏喜欢男孩子。”
　　“就是，我们平常去联谊的时候，对象也都是女孩子。不过他挺害羞的，所以风头总是被萩抢走。喂hagi，你怎么还在笑？”松田阵平脸有点黑，瞪着萩原研二。
　　“噗。”萩原研二笑弯了眼，“我又想起来小阵平那时候的黑脸了。空亮，我给你讲——那时候女孩子们都不敢和小阵平搭话，总被他的表情吓走呢。还是你哥哥更受欢迎一些。”
　　“这样啊。”诸伏空亮微笑着回答，“看来我猜错了。”
　　萩原研二哈哈笑着，把话题拐到了诸伏空亮的日常生活上。诸伏空亮配合地回答对方，松田阵平也时不时地加入讨论。三人之间的气氛其乐融融，诸伏空亮不久前的失态就好像一个一晃而过的错觉，被笑声擦去后便消失不见。
　　在松田阵平似乎不经意地询问起诸伏空亮未来的打算时，诸伏空亮很确定地回答说，要去做和他哥哥一样的警察，声音里满是向往。于是萩原研二立刻拉着松田阵平，以前辈的身份为诸伏空亮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诸伏空亮也微笑着认真听两人的话语，时不时还提出几个问题。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起开车把诸伏空亮送到了他的住处楼下。松田阵平留在车上，而萩原研二则是一直陪着诸伏空亮走到了电梯门边。看着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萩原研二背过了身，按住了诸伏空亮的肩膀。
　　“空亮。”萩原研二表情严肃，“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要记住，你哥哥很爱你。他现在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无法现身，但是等工作结束之后，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明白的。”诸伏空亮勾了勾嘴角。
　　下行的电梯到了一楼，在萩原研二身后打开了门。诸伏空亮冲萩原研二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萩原哥哥。”
　　“……嗯。”萩原研二有些不安地看着诸伏空亮走进电梯，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不了的话，就联系我或者小阵平，知道吗？”
　　“好。”诸伏空亮站在狭窄的电梯里微笑着点头：“你们快回去吧，现在已经太晚了。”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挥手。他看着电梯门逐渐关闭，两道铁门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合上，诸伏空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眼中。
　　一直微笑着的萩原研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皱着眉，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看到它停在了固定的一层后，才转身离去。
　　松田阵平靠在车门边，点燃了一支香烟。看到萩原研二从住宅楼里出来，他懒洋洋地冲萩原研二扬了扬手中的电话：“回去了？”
　　“嗯。”萩原研二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松田阵平吐出了一口烟雾，看见诸伏空亮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便也坐回了车里。
　　“Hagi，你怎么想？”松田阵平把车里放着的墨镜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他把手肘搭在车窗上，看向自己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把头向后仰，身体靠在座位上。他闭了闭眼：“空亮的状态不对。他今天的表现像是陷入了应激状态，可能有一定程度的幻视……但是为什么会是棉花糖？”
　　“和景光有关。”松田阵平肯定地回答，“他应该是从那个棉花糖联想到了他哥哥。”
　　“真是……小诸伏和小降谷，他们到底去做什么了……”萩原研二叹了口气，随即伸手，冲松田阵平比划了一下：“所以，小阵平？”
　　“啊，没错。”松田阵平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展示给萩原研二看，上面有一串号码。
　　“我刚刚打电话给长野警本部，以私人的名义要到了诸伏高明警部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