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丹阳县主》

【独立番外.7】
#独立剧情*🙃瞎编#
🏮剧毒！高能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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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之家，终岁蓬飘，并节序亦失计数，以故回首与君曾夜话于白阁之上，转瞬十年，而世业道缘，两皆未就，蹉跎至此，反不若早与贤友同遂初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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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五年，岁在辛卯，孝定太后已仙逝十二载了。
那日是她的祭日，当时祁连山里落了雨夹雪，未积，漫目苍茫。
他刚败瓦剌而归，夜半飞雪，天未明，一队人马暗夜穿行出青海，满山惶惶幽寂，似无一人醒。
山道边有一座石头堆出的低矮佛龛，佛龛上的青苔厚厚一层像是翡翠，一条鲜红的布条系着佛陀的脖颈。
他轻轻拨开佛龛前青石板上落的雪，放了一块糕饼，山里簌簌打落的雪声至今犹在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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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雪声和窗外的雪声重叠在一起，像梅花徐徐飘落檀珈山，又像吹沙打叶，风啸竹林。朱槙的右手顺着一把滑如匹练的头发，左手将一个女子虚揽在怀中。
她只着一身如雪洁白的中衣，领口大开，一大半肩膀在月色下，像一瓣刚开的白玉兰，一件玄色的男式外袍挂在她的肘窝上，黑白对衬，令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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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地龙烧得熏鼻子，开扇窗透些气来也舒服些，窗外的飞雪那么密，像鹅毛一样，感觉永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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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槙望着她头上盘的小髻，近日她单薄得厉害，估计是怕他心里衔恨，哪日发作怒气毒死了她，或者在饭里下点什么料折磨她。她每日就塞点水果和毫无滋味的糕点，从厨房端上来的饭菜是划拉了两筷子，仔细看却是分毫未动。今日又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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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他刚才进来，就是为了亲自盯着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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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的眼神太冷、太拒人千里之外，如此倒更像寻常女子欲拒还迎邀宠的手段。可朱槙心里清楚她在躲他，只是她教养良好，不会说难听的话，不会摔杯盘发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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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扯一番，冬日干燥，衣料摩擦都有麻酥被电的感觉。朱槙被她的手臂蹭过的皮肤，皮下都感觉有绒毛挠过都在颤栗，推搡之间他的眼神就变了，直直看着她敞开的领口，她怒而想挣脱她，衣领却扯得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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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头就看见自己锁骨下好些粉色的印子。
她收回手摸了摸那些痕迹，突然也不推他了，就像一个令人摆布的木偶被一剪子剪断了线，笑得有些痴冷，就像魂魄飘走一半，眼神里都撒了霜：“对啊，我已经是一个要杀要剐随你便的禁脔了”，她抬起手到自己眼前，看着自己葱根般的十根手指，指甲盖上被婢仆涂了新鲜的芍药汁子，无光乍看是杏粉色，照着光看像十个漂亮的彩贝，顺着手心，就看到手腕上一个牙印，浅浅的，颜色却夺目，如一块淤血玛瑙。
她笑吟吟扭头看地朱槙，“一个禁脔而已，吃不吃饭，吃得好不好，与殿下何干？”元瑾仿如真是一脸困惑，“饿死我一个，您还有万千家资，可以买尽玲珑美色，收藏天下艳姬，何必对一个禁脔，一个玩意儿置气？”
月色下她脸色苍白，唇瓣有些干，说了一起子话，已经有血迹渗出来。加之她头发一通挣扎，好几缕发丝散开垂在她的额前。殊不知这副杜鹃泣血的模样简直就是对男人控制力的摧毁，火上烹油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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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你爱的人看你的眼神就像仇人，你还能无视她讽笑的目光，只为了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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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槙心里也是妒恨翻卷，但是她这个样子，他容得也就罢，不容也得容。难道真把她逼到不死不休的境地才算完？他又不是来寻仇的。自己暗下思量，也不该跟她一直置气，话应该说开，否则自己一腔缱绻在她看来都是惩罚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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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她劈开他的手示意她不想穿，朱槙还是裹住了她，“你毕竟坐在窗前，受了风寒也不是我替你难受。穿着吧，你身上哪件衣服不是靖王府的。”
朱槙此时在算计她什么，她无暇顾及，她近日都在利用各种机会了解院子的建筑结构和防守兵力的多寡，还有侍卫的值守时间。她若不吃饭，婢女就会少一个去汇报朱槙，剩下一个她就会使唤她干别的，这样她就能窥视院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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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也是在干柴上冒险玩火，她利用朱槙对她那些莫名的情意，赌了一把，也确实赌赢了，果真他没有继续动她。
若是他不管不顾，今日藏在肚兜夹层里的，她秘密绘制的一半外院结构和侍卫轮值图就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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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色被云团遮住，从朱阁透进来的光只能照亮小半间屋子，她的脸藏在阴影里，让朱槙一瞬哀恸。
后日便是孝定太后祭日，他不该来刺激她还对她动手，是他的错。
他从怀中拿出一串翡翠佛珠，一颗颗珠子就像猫的碧瞳一样。上边的穗子编得极其精致，配色古雅深致，但是能看出这是旧物。朱槙也没准备告诉她，这是孝定太后留给他的护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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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赠她的小玉牌被她退了回来，如今她身边没有一件他的信物，这串伴他已久的珠串正是合适。他塞进她手里，“便是用来日日咒我，你也把它拿好了”，看她依旧不言不语，他从桌子下的暗屉里拿出一管玉梨膏，抹在她手腕那个牙印上，语气坦然，“别跟自己过不去，你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挠我。”
他唤来侍女叫了一碗汤圆进来，芝麻馅，甜口，汤面上撒了一层干桂花，他用勺子搅了搅，感觉不烫了，把勺子凑到她嘴边。
殊不知她眼神都变了，汤圆！又是汤圆！
她前世为何而死，八九分都和死前吃得那碗汤圆有关。皇室阴私太多，也不一定是那碗汤圆就把她一下毒死了，也有可能她之前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是那碗汤圆绝对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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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香氤氲在两人之间，朱槙觉得她的眼神锋利如刃，昏暗的光线都藏不住，就像是她堪破了什么丑事一般，那种了然于胸的冷漠和深藏眼底的敌意他能感觉到。其实他很细心，枕边人的异动，他琢磨琢磨就会放在心上，不会当成小事不管。
以前在府中，桌上的甜圆子，汤团，带馅的汤圆她都不吃，甚至连带馅的糕点都很少动。有一次，他甚至看见宫里中秋宴赐的黄杏梅子糕，她拿去喂猫。
朱槙就这么瞧着她的眼睛，一毫都不错的，然后舀起一个汤圆，自己吃了。但是她眼都没眨一下。
深深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厨房都能端来。只要你吃饭，我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元瑾久久不动，身后窗外飘着霏霏大雪，她就像一尊青石板前的塑像。就在朱槙以为她不会回答他了，她轻轻地开口：“我想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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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李凌怕棋桌留在屋里危险，无论王妃用来伤己，还是不小心砸了王爷，都是隐患，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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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朱槙答应，觉得李凌也是警惕心很重，不过他深以为她绝不是用棋盘寻短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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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有个人过来陪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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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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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都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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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挑一个棋艺好的，过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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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瑾的眉挑了起来，“……不知所谓，一排臭棋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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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槙已经起身，外面李凌已经在唤他，又有要事请他到书房定夺。他撩起垂下的那截外袍袖子盖住她的肩膀，“顾珩在外院，我让他到时来陪你下两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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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一个侍女，“去厨房给你主子熬一碗白粥，看着她喝了，别让她一直坐这里吹风。”说着打了门帘，回头看了眼元瑾的背影，李凌的伞撑到了上面，他往书房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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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地上那碗汤圆被汤泡得都胀了，元瑾才从地上的绒毯缓缓起身，徐徐旋身坐在窗前的塌上。仔仔细细地把额前的碎发椰在了耳后。
背后有冷风吹进，她却感一阵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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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都被飞絮盖满，有些事却是怎么埋都埋不住。她用手绢重重一抹手腕上涂的玉梨膏，随手把手绢从窗口丢了出去。窗下都是融雪的花泥，一会儿就雪水混泥脏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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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侍女把银钩上卷的帘子放下来，元瑾又叮嘱她：“莫熬粥了，重新做碗汤圆吧。到时顾大人来和我对弈，你也准备两碗汤圆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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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来屋外一个内侍，“外院若是见了顾大人，就说王妃请他品鉴《仙机武库》1，可别耽误了一盘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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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仙机武库》、《石室仙机》、《万汇仙机》都是明代弈谱。明代对弈之谱爱用“仙机”两字，其中名声最著、价值最高的是《仙机武库》，内容亦以死活题为主，有许多在角上寥寥几子未定形的死活题，实用价值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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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写了一篇，心里想的总和写出来的不一样，我心里的版本两人已经情路见血，破镜两半了。还是让靖王温柔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