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Common Reader

哗啦啦将近一年的时间也就要这么过去啦。眼近岁末，万事堆积，分外惆怅，尤其还赶上鱼总一言不发地结了文。人生第一次追了这么长的连载，发现追书真的蛮伤神。于是可以想知频率稳定，坚持了这么久的一场写作，真的不是“我开了一个好大的脑洞耶”就可以支持下来的。这点真是非常佩服鱼总。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拉拉杂杂在网上说这么多跟现实生活脱轨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估计也没有人会看到的话。上次混论坛还是高中时候了，那时候年纪小，得失心重，在一个读书论坛玩。每次睡前发了帖子，常常好容易辗转入睡，做梦都是看到有回帖了很开心。所幸那时候年纪小，网络人员构成相对简单，别的人多半业已工作，大家看我总是抱着鼓励后进小朋友的态度。那时的朋友多半已淡出论坛，失去联系，那个名动一时的论坛也渐渐沉寂。但心里想起来总是很温暖。鱼总当然早就过了这样的低等段位。但我还是觉得，写作是件很独孤的事情。不是心境上的孤单，而是状态上的“独”。一个人自得其乐固然好，但既然公开分享了，与众同乐或许也是锦上添花。这么好的文，作者有再强的内在动机，多点外在的鼓励，哪怕是虚泛且让作者抓狂的——“你们到底有没有懂我在写什么啊啊啊”，也许也是有点些微作用的呢？中间几次觉有点影响正常工作和生活，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来，回头完结了再一起看。想起本科时候老师爱讲的一个笑话，两个学生期末考试迟到了，问原因，一个说是打了通宵的游戏，另一个说是看这个人打了通宵的游戏……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看了通宵游戏连通关记录都没有的人呢。但再想想，看人打游戏其实真的很爽啊，不劳力不劳心，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能指手画脚，通关的时候暗搓搓地与有荣焉。
我依然对网络文学还是持整体否定的态度。即使年纪长了，开始偏向不烧脑不说教不鸡汤的轻松点的文字，但绝大多数小说还是咬牙闭气也看不下去。最看不上的一点就是所谓的“致敬”，无论是架构还是语言。太多小说，简直像网文生成器输入关键词自动攒出来的。而鱼总的文，不“致敬”，不盲从，不媚俗，亦不媚雅。这点实在难得。即使内心再爱慕鱼总（日月可鉴），也得承认如同所有作品，局限性总会有。从《怨气》，到《司腾》，到《凶简》，局限性依然有，但让人欣喜的是鱼总一直以来的成长。每次看到有读者跑来新文下说，“求xx出场”，“我还更喜欢上一本书/上一本书里的xx”，我都会想——这一定是没思考过二胎心理学的。就像客人来你家，见了你第一句话只问“你妹妹呢”，或者当着你的面认真说“我觉得你没有你妹妹漂亮”。不同时期作品于作者，应该也是如此吧——不同方面的优劣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一目了然的，但各有特色，其实无从比较。不过作为读者，还是会忍不住纵向比对着看——尤其一个作者的成长真是肉眼可见。感觉《怨气》的时候，基本是随着内心喜好，铺开了去讲一个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讲出来的故事。所以即使笔法没有后面的成熟，但可以算是三部里代入感最强的——就像大多数人年轻时候的那点情真意切。《司腾》的架构和控制力我觉得是三部里最好的，可能也是因为相对较短。很喜欢《司腾》的一点就是克制，无论行文，叙事还是抒情，大多的时候点到即止。甚至连一般用来扫尾收场的番外（即使后来改叫下篇了吧），也是克制的。《凶简》的篇幅快要赶上《怨气》和《司腾》的正文的总和了，讲了一个比《怨气》更宏大更有结构，比《司腾》更有烟火气的故事，有点像前两个故事的一个平衡——而这是一个很难的平衡。于是有的时候难免摇摆，但七章210卷的故事铺陈开，真的很惊喜。用开出宇宙的脑洞，讲世态人情的故事。
不知道鱼总写完最后一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想起大概在鱼总的凶简写了一半的时候，我改完毕业论文的最后一个字，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想哭都哭不出来的堵着难受。之前的一年多，每每想，等熬过去，如果能熬过去，我得写出来，太憋屈了，太悲催了。但事后真正完成了，一切又变得不足为人所道。
厨子都骄矜地闭口不言创作之艰辛和其间之挣扎，我个打着饱嗝儿的食客拉拉杂杂了写这么多。忙碌的周一早晨，也真是矫情的相当可以了。哈哈，很高兴有这样短暂从现实生活放逐的机会。恭喜完结，鱼总一路辛苦啦。等着甜卷！！！番外！！！还有下一本！！！
PS. 结尾这章处理的真好看。棍儿真是业界良心，哈哈。不过鱼总啊，你是有多爱凤凰纹身啊，之前担心好久木代会纹个杀马特凤凰，现在好了，全员每人一个！还是凤凰鸾扣给弄的，估计都洗不掉！这凤凰楼五个掌柜的，每人锁骨上（给没有锁骨的曹胖胖点蜡 233）纹着个杀马特大凤凰，生意想必是极好的。一举吸引了顾客——“艾玛，老霸道威武了”；吓退了收保护费的——“艾玛，连那三个男的都选了凤凰纹，而不是青龙白虎，可见是个纪律极严的组织，背景一定老深了”。也不知道木代现下是左小刀，右凤凰，还是一边儿厢的凤凰叠着小刀，心好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