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题

汽车座位上歪斜着的甄朱又惊又怒，又有些晕头转向，刚试图坐直身子，又被汽车骤然转向的惯性大力地甩向车门那边，一头撞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扭头看向她，皱着眉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却下意识地减缓了车速。空旷的大街上，零星游荡的路人，偶尔卖力奔走的人力车夫，很快被他甩在了后面。车已经驶离领事馆很长一段。
甄朱刚才被他一扛一丢惊魂甫定，下一瞬又因他野蛮的驾驶撞到了头，惊怒之下，更是气极，扭头狠狠地盯着他，恨不能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洞。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在盯了他好一阵后，他依然没什么自觉，只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专注地单手开着他的车。甄朱最后扫了一眼他垂在腿侧的右手，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街景寥落，灯火阑珊。她胸口的怒气渐渐平息，而之前磕撞到的头，此刻却又后知后觉地开始疼了起来。她勉强压下这股钝钝地痛意迫使自己平静下来。
“徐致深”她喊道。
在这个安静又沉闷的封闭小空间里，空气也是压抑着的，短短几分钟时间，被两人的沉默奇异地拉长，好像两人这样坐在一起过了很久。确实已经很久了。距离徐致深上次听她喊他，已经过了太久。这一整个晚上，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陷入了一种未知状态。他只得拿出更多的精力克制情绪，保持戒备，维持住自己应有的笑容和社交体面直到谭青麟亲吻上她的手。又或许更早。他仿佛自我宣战般地试图保持整晚的昂扬斗志已然土崩瓦解，借口手上伤势，匆匆退场走出使馆，以期外面清冷的空气能唤回几分理智。
而现在，她喊出的徐致深三个字传到他耳朵里，无疑比使馆外的冷风和香烟都要有效。听到这久违的一声，他僵直了一整晚的脊背终于稍稍放松。紧绷的双肩也跟着得到了解放。
“嗯。”他缓了缓面部表情，侧过头，盯着她的双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七夕快乐。”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