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题

几天后雷明启程回了首都星。副官满身缠满了绷带，眉眼里藏匿不住获胜的喜悦，看着仿佛和从前不大一样更加沉稳的少将焦急地询问小孩的情况。少将抿抿嘴唇，看起来应该是喜报，副官心想，少将看起来状态更精神了呢。少将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睨了副官一眼，副官心里咯噔一下，在少将平静地近乎冷漠的眼神下，他看到了迷茫和崩溃，这是自从小孩出现后，少将眼里很少出现的情绪了。尽管少将好像已经恢复了他在现场上千夫不敌的沉肃，副官心里却更惴惴不安了。
雷明回来后一如既往地参加庆功宴，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急匆匆赶来，既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临阵脱逃的孙子又想旁敲侧击下小孩到底还好不好，忆及小朋友可爱的模样，金灿灿的蜷曲的小卷毛，老爷子气好像也消了大半。然后，雷明依旧一言不发。大家发现，回来后雷明对小孩的事情只字不提。
少将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老爷子着急上火一大把年纪嘴角还起了燎泡，雷明失踪三天后，老爷子震怒对孙子破口大骂！懦夫！逃兵！隐隐约约有一些什么好像明晰起来了。副官回忆起庆功宴上的少将，如同冰霜一样清冷，气势比之从前更甚。那不是漠然，或许是崩溃到人事无关？副将不可置信地打了个冷战。
雷明被找到的时候在他和小孩共同度过了大半时光的别墅里，不知道少将如何躲避过了众多士兵的搜查。老爷子心里突突地不安，一路让司机疯狂赶来，到了门口，却有些踌躇了。他哼哼几声敲敲拐杖，一鼓作气走上楼去，默念到，难道我还教训不了这小子了？！站在孙子的门口，门虚虚掩着，雷明弯腰低着头，鲜红的眼睛，湿润的眼角，脆弱地不像从前那个万人崇敬的长胜将军。昏暗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血，雷明的肚子仿佛被剖开了一个大口，他似乎没有知觉。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摩挲着几片零碎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上面也满是血迹。老爷子听见他说，我后悔了，我好后悔，我好恨自己，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老爷子不知怎么的，眼前也渐渐模糊了，黑漆漆的房间里，雷明的脚下盘着一条金色的小蛇。老爷子看着蛇鳞闪闪地，是孙子的泪水吗，有点像小孩的小金毛呢，老爷子轻轻叹口气，转过身去了。阴雨濛濛，浓稠的灯光下，雷明仿佛失声了一般呆滞，周围是那样地潮湿，寒冷，一如无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