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臣好柔弱啊》

《梨园深》
看完了全文心中颇有灵感，给大家码篇同人吧。不妥就删
1.民国背景，戏子深×将军廷
2.文章若有不严谨之处请多多海涵。
3.感谢阅读，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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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那人又来听戏啊！简直场场不落。”
“嘿，瞧瞧着一身气派呐，看着也不像喜欢这咿咿呀呀的戏曲的样子啊！”
“要不说宁如深是名角，有人喜欢这不很正常嘛。”
议论的中心人物眉眼冷峻，举手投足间矜贵沉稳，如山松屹然沉静，却又带了暗滔波芒的锐利，叫人不敢生生直视。军装裁剪得体，衣纽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颗，严丝合缝却有莫名带了一分欲气。
他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身旁的窃窃私语，倒也懒得再做理会，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台上戏子。
“一点春光，敞得心里透亮；暮暮朝朝，诉何相思情长……”*
唱腔幽婉，袅袅于怀，似能舞幽壑之潜蛟；浓墨水彩，衬了眸中光华流转。起扇，半遮美人琵琶面；轻叹，泪似水流长深浅；顾盼，眸中自有光华万千。
一时之间众人叫好，梨园内半树梨花，洁白如新雪，自春风而舞，映了美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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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深记得那一天。
落日熔金的黄昏，余霞成绮，又到了他谢幕闭馆的时刻。他坐在后台哼着小曲，正打算卸妆结束这繁忙的一天。
忽的，从身后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他耳朵一动，起身刚想回头，下一刻只感觉天旋地转，自己就被人摁坐在梳妆桌上，嘴也被紧紧捂上。
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宁如深，炽热带着侵略性，手心温度滚烫，见宁如深的挣扎，他只用口型道:“别动。”转而警戒地盯着窗户。他压低了眉眼，全身都带着戾气和锐利，宁如深甚至可以嗅见那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
但是宁如深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皎若霜雪的容颜恍如又敷上了绯色的胭脂，过近的距离让他全身发软。他狠狠咬牙，想遏制住颤抖，肩被人压着，他只能一个劲地向后靠以汲取背后上凉意和依靠。
果然外边传来了又一阵杂乱脚步声和粗鄙的叫骂声，以及梨园老板的阻拦之语。
于是最后还是没人进来，听闻脚步声远去，李无廷表情明显放松了少许，只是眉头紧锁地盯着身前面色通红，只是被人压了两下就浑身难受的人。
末了挤出一句“谢谢。”又准备翻窗走人，却被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戏子叫住了。
“你受伤了，他们还没走远，我这有药物，替你包扎一下吧。”那人面上余红未退，说话轻轻柔柔的，却在李无廷心中炸下惊天炸雷。
刚刚被自己吓成这样，居然还主动帮忙疗伤?李无廷心中嗤笑一声，眉眼也随之一扬，倒是缓和了几分周身气度的冷淡。
“你不怕我?”
“有何可怕，我认得你，朝君”见那人轻描淡写地报出自己地下任务的代号，李无廷神色一紧，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脖颈！
他的身份复杂，表面是明面党派的大将，实际是地下组织的情报人员，身份极其重要。
谁透露了口风！等他回去立马斩草除根！
“咳咳…等会儿！！我……也是相关人员……我只是短暂地见过你一面……”宁如深猝不及防，一下喘不过气来，咳得泪水涟涟。
“宫廷玉液酒。”李无廷象征性地问道，随带松了松力道，防止人在被问出什么结果之前被掐死。
“一百八一杯！！！！”宁如深面上平淡，心中咆哮:还不松手！！
见暗号对上，李无廷怔然，松下了手。
宁如深帮人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最后包扎那一下力道极重，多少带点个人恩怨。
但那个人愣是一动都不动，一声不吭到结束。
“你放心，我在隔音极好，我们刚刚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来只蚊子也听不见！”
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嗡嗡声，在极静的环境里如此突兀。
那人最终还轻笑出声。
宁如深尴尬地笑。
宁如深脚趾扣地。
宁如深干笑:“哦呵呵，真的是白日见鬼啊，出现幻觉了。”
那人忍笑，神情已然是放松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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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而去，两人就熟了。李无廷其实对那人的业务能力有所存疑的，因为那人除了在台上，其余时间都是懒洋洋的样子，不像冷冰冰的杀人利器，倒像是一只瘫在阳光下暖洋洋的猫咪。
不过他见证了几次宁如深借唱戏之义，完美地传达了相关情报，他唱戏时身段优美款款，杀起人也轻松顺利。不过他大多时候都不爱见血，一般都是下毒为主，亦是一击毙命，等人群慌乱之际，他便扬长而去。别人问起，他佯装惊慌:“我那日给老爷唱完了戏就离去了啊……天啊，世界竟然有这种事……真的苍天大惨案啊。”末了还真出两点眼泪，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教人心生怜惜，不忍怀疑。
李无廷在一旁看得真切，也觉得哑口无言，心中佩服。
等结束完这些闹剧，几乎夜之即散，晨雾渐起。宁如深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到一巷口，早就注意到了那人的跟踪，心中道待我表演一趟召唤神龙。于是冷不丁道:“出来吧你，跟我一路，还有免费的戏看，你们大将军都那么闲的吗？”
晨光透过沉沉的雾，照到两人身上，皆是柔暖和畅。
光虽微弱，仍是能为人带来一点希望，在广漠澎湃的黑夜里无畏而行。
望着前方的大道和顶头的朝阳，李无廷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道:“一起去吃西街的馄饨吗？我请客。”
宁如深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但是美食已是吸引住了他。吹了一整晚的寒风，他的鼻子冻得有点红，但眸光亮亮的，灿若繁星。
热气腾腾的馄饨中，朝阳的光辉已然是升起，照遍了四方大地，每一个罅隙都被照得流光四溢。
“明天会更美好的。”李无廷似有若无地道。
宁如深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想到如今的风雨如晦，但心里仍是坚定，道:“共同努力罢！”
两人对视，触目皆是坚定。
在理想和现实艰难的交锋之下，有人选择了行将就木，如干涸的池水不再流淌，挣不脱现实的迷惘和苦难；有人选择了同流合污，如咿咿呀呀的胡琴，挥不去尘世嘈杂和喧嚣；但也有人水落石出，离得出一身清醒，如枯木里新生的枝苗，春风一吹便华盖苍天；有的人逆流而上，在江河日下的时局里奋发图强，是尘雾之微，星星之火，但亦可乘风起，三帆去，补益山月，点燃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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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何起，却已一往情深。
李无廷几乎是天天来梨园听戏，还只听宁如深的。每次台下都有各式各样的目光，宁如深早已习以为常，但是独有那个沉沉却带着别样炽热的目光激得他心中一跳，本来清清明明的眸子，看向宁如深却似煨了火一样温烫。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心一想起便如乱麻交缠。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宁如深问自己。
是开场梳妆前那人轻手地帮自己别上的簪花，暧昧四起，两人在镜中对视吗?
是每次谢幕后第一个迎上来，献上的那一束鲜花和那沉声的“好”字吗？
是每早请他吃早餐后，贴心地帮他擦擦嘴角的动作吗？
宁如深不知道这是否还在好友的范围内，但是他知道刘备肯定不会帮张飞擦嘴，也不会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的好友。
韶华倾逝，转眼从盎然生机的春到了漫天飞银的东。
李无廷被派去另一个地点做任务，临行前已是数九寒冬，宁如深对于两人之间的情感还没得出一个答案，但面对他的离去，宁如深还是不舍至极。
于是他沉着脸，一路把人送到了车站口。
两人无言相对，只有落雪琼琼，窣窣细响。
“别哭……又不是不回来了。”那人的话在耳边响起。
宁如深恍恍之间还在发怔:自己哭了吗？
那人见他不回应，那眼尾已是飘红，像是不忍，捧起宁如深的脸，轻柔地用指腹擦去了他的泪水。
“没事的，等我回来。注意安全。”
宁如深反应过来，头痛，欲盖弥彰道:“不是……我是说……这风太大了点。吹的，吹的。”
李无廷笑了，将人重重揽回自己的怀抱，宁如深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擂鼓震荡的心跳和对方有力沉稳的心跳缓缓贴合，最终合频共振。
“那就是吹的。”他语里带笑，藏不住的揶揄之色。
“君心似我心。”他沉声郑重，掩不住的爱意流淌。
“等我回来吧。”他信誓旦旦，盖不掉的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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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霓裳，如烟薄凉。梨花覆雪，相思谁倚……”梨园里的戏声悠扬动听，如哀如诉。随着两人的分开，为了让宁如深行事更方便，李无廷在走前给了他一个小护卫，名为拾一。
宁如深闲来无事就让拾一去打听打听李无廷那边的情况，得知他一直无事，心中安定，登台也神清气爽。
只是这日宁如深老是感觉心神不宁，偏得今日也有一反派头头来听戏，看起来心怀不轨。宁如深在开幕前看见拾一心急如焚的样子就只觉不对，问他他也闭口不说。
宁如深何等聪明，一看就知道李无廷出了事情，但又碍于宁如深一会演出的状态，不肯说一个字。
“死了?”宁如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中的簪花已经是捏碎了几瓣。
拾一大惊失色:“乱说什么！将军只是受了伤。”
说漏嘴后又懊恼无比，是自己首领告诉自己绝不能透露这件事的。
结果还是说漏了。
他忐忑地看向宁如深，谁料到那人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登台亮相了。
他在幕布后探头探脑，想看看宁如深的情况。
幕上人身着彩衣玉绣，头上簪花款，耳著明月珰，步下丝履鞋，精妙世无双。
唱了两句那反派头头拍手叫好，丝毫没有一丝观剧的素质和修养。
反而饶有兴致，猥猥琐琐:“什么时候梨园有这等妙人来？不如以后随了我，以后衣锦无忧，高冠玉枕。”
宁如深嘴角一抽，觉得恶心至极，那货坐在了自家爱人的座位上，却说着自家爱人不敢说的话。
想起李无廷，宁如深心中一晃神，本来好端端地走在三米高台上，一个一不注意就踩空向下方猛扎了下去。
他努力了一把，还好不是以头抢地。
他眼一闭说玩脱了，闭眼前是慌乱的众人，嘈乱的局面，余光里唯独没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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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来，姹紫嫣红开遍。宁如深昏迷了几天后都不愿意醒，因为梦里还有点那人残存的记忆和温度。
一睁开眼就看见泪眼婆娑的拾一守在窗前，宁如深倍感头疼。
“你家……首…不是……李无廷怎么样了？”声音沙哑低沉，却暗含着担心。
拾一有些呆滞:“首领这几天也都在昏睡。”
半晌，在极静里，宁如深却轻笑了一声。
原来我们在跨过万水千山私会啊。
望着拾一懵逼的神色，宁如深戳戳他的脸:“去打听打听你家首领怎么样了。”
梨园的老板进来和他讲了一些相关的后续处理，看着宁如深怏怏的神色还是不忍:“我在郊外有个庭院，还挺适合养病的……你先去那休息一下吧，对接工作我会通知相关人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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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满园，水满陂塘，阳光好，照今朝。
宁如深搬了个躺椅，舒舒服服地瘫着。他腿脚还没全好，这样的静养很是舒服。
这出庭院虽在郊外，但也藏在了弯弯曲曲的小巷里。青石板路落步有声，花香从深巷传出，无形间为人引路。
来人着一身青衣布衫，气度非凡。提伞缓缓前行，似没有目的地走到宁如深的庭院门前。
庭院里阳光透耀，梨花白菜花黄，燕儿舞蝶儿忙。如此艳丽之景的中间，有一人闭眼躺卧，那人脸色带了点大病初愈的苍白，在阳光下几乎白得透明，一头青丝如瀑，随意散落花间。
似半醉沉吟，下一刻就会携酒归去；似羽化登仙，飘飘乎不沾万古纤尘。
他似有所感，睁开眼，看见来客，未语先笑。
来客亦笑:“恰经此地，能否暂歇脚步。”
两人隔着蔚景花海遥遥相对，万千思念，万千情爱，万千情怀，都融于这目光里了。
——end
by沈岁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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