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过天开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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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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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手翻云覆雨，改变了一些，表达了许多些。或许重来的意义，就是让你窥视一些，“原来如此”的秘密。
时间重合，若是他们回到了那架穿云过雨的飞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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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最后的乘客下机，空乘才重重地坐在座位上后怕。飞机严重颠簸的时候，尽管她面容沉稳自信，也丝毫没有忘记双腿几乎无力直立的感觉。
副机长出来，更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程潇怎么了？”副机长知道她今天也搭乘这班回国。以他对程潇的了解，她不会是那种因为飞行过程惊慌失措到泪流满面的人。
“她在晃动的时候撞到了头，当时就昏迷了。飞机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去叫她，她边哭着边醒过来，应该是撞疼了吧？”空乘答。
副机长面露犹疑，挥挥手，带着乘务先行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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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见人都走了，才用手捂着嘴大声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她似乎已经忘了为什么哭。她第一次知道，那些逝去的流年里，自己竟然积攒下了这么多眼泪。
一双黑色的皮鞋透过模糊的视线印入眼帘，她没有抬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顾南亭蹲下身子，直接而深沉地凝望她。
两厢无言。
“你……”程潇平复些许，却还是没能从巨大的震动中回复过来。
透过朦胧的泪睫，程潇才发现，顾南亭的双目已有赤红的颜色。
又几分钟。
“我试图穿越云层空隙，遭遇雷电，通讯中断七分钟整。”顾南亭喉间嘶哑。
程潇不说话，只凝望着他。
顾南亭只是发现，当下的程潇眼神脆弱，没有了一贯的趾高气昂。她的目光并不难懂，却依然叫顾南亭愣住了神。
程潇扑向前，猛地搂住了顾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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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了他重返七年前。
为了寻回她，守护她，爱她……
梦中画面太过清晰，仿佛一场亲历的盛宴。
她看到了自己曾经孤单的每一步都不再独行。她作，他受。她避，他候。她从前人后的爱慕，他坦荡地爱到毫无保留……
她困惑了。脑中还能细数他说过的每一句将就，也记得事过境迁后的不解和坚守……她是难过，不舍得放弃，也做不到接受。
这梦异常真实，她再也质疑不出口，那些因为语珩的失落造就的是否是真实的爱情。
“这七分钟，太过漫长了。”程潇心口发胀，她又见到了肖妃。顾南亭修改了往事，她载着肖妃，飞渡了林江河…… 足够了呵。每个人都有逃不开的宿命，这些因果本就一早写就，它让人生完整。走过磨难，更显珍贵。
梦里的顾南亭带着专属于她的诚意和热情，带着堆积的遗憾，带着新生的谨慎和感激，完整而完全地归属于她。
顾南亭轻柔地摩挲着程潇的后背，单薄的脊背骨凸显出来，招惹着顾南亭的每一个指尖。他感慨地道：“你也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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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云层的那一个瞬间，他听见副机长不断地与地面联系。渐渐地，旁边紧张的声音渐次变小，周遭的云朵里，他看见七年前，一头红发的程潇。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看她的鲜活发亮的生活和工作。他看到她恣意飞扬，干脆率性…… 然后，他看到那个冷漠严格的自己。
他看到她听见周遭议论自己和语珩的表情，之后，在每一次他为爱情隐忍痛苦时，她都在不远处了然而无望地停留在原地。
他凭什么认为，她敢爱敢恨独立坚强？他凭什么认为，她坐享追求不知满足？他凭什么认为，她必须欣然接受他重新开始的盼望？他对她些微的了解，支撑不住那般绵长的等待。他根本没能让她相信——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你。
原来，她爱了他这么久！久到没人知晓，久到不能表达，久到无力接受，久到不会放弃，久到——她自己都无能为力。
对不起，亲爱的，我窥见了你偷偷爱着我的每一帧画面，我记住了你看我的每一个眼神，我偷偷地拾回了我最珍贵，却曾被我忽略的每一缕情意，我会加进我给你的，细细珍藏。
谢谢你的蓄谋已久。
“哎，顾总和程机长啥时候出来呀？咱还怎么做卫生哪？叫我说顾总就是太宠女人，扛回家收拾一通准保听话。”清洁工甲。
“切。那得看他女人是谁！中航谁横着走？程潇啊！要模样儿有模样儿，要实力有实力，她要说抛个绣球，停机坪都得挤满接绣球的人咯。”清洁工乙。
“你也接？”清洁工甲。
“那得看程机长的臂力了。”清洁工乙。
“……”程潇。
“我就站舱门。”顾南亭轻声说。
两人都笑，心怀畅快。
窗外云过天开，日光轻洒，暖至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