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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下雨了。
稀稀拉拉的声音。
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天而落。
好讨厌。
他不由得这样想着。
从以前便很讨厌下雨天，现在更加讨厌。
不想看见，不想听见，从现在开始，让他把一切都放弃吧——
坐在窗台前，石田雨龙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
豆大的雨点猛烈的敲打在透明的玻璃上，溅起一个小小水花，随意下一秒淹没在其他的水珠里，消失不见。
“啊……”
他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喟叹。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动，顺力捏成拳，然后展开。
失去了呢。
灭却师的力量。
为了打倒那个杀了他师父的十二番队队长，他破了自己的誓言。
然后，失去了力量。
有得，必有失。
至理名言。
石田雨龙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没有力量的他，要如何再站在同伴的身边？
现在的他，甚至连井上也不如。
没有力量……
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嗑哒。
在他思考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打开了。
石田下意识回头望去，看到的是自己的橘子头同伴。
他不在意的随意挥挥手。
“黑崎，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回现世。”
对方没有吭声，这叫他觉得有些奇怪。
石田疑惑，这个同伴一向吵吵嚷嚷，这样安静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黑崎？”
他试探着，再次叫了一声。
橘子发色的少年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嘴角忽然间裂开了。
少年抬起头，金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犹如在看猎物，肆意而张狂的笑着，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就能带给人无限的压力。
——他不是黑崎一护，而是黑崎一护体内的——虚！白崎一护！
石田瞬间有了认知。
这若是平时，他必定会搭弓拉箭准备攻击，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灭却师的能力，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他只能选择后退。
“哟，石田。”
虽然一护体内的虚和他完全是两个人格，声音也大相庭径，但毕竟是同一个人的身体，多少都有些相似。
抬手拦住石田想要逃跑的路，将他禁锢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了，你的灭却师的能力。”
他用的是陈述句。
石田小心翼翼保护着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瞬间瓦解。
“和你没有关系，出去。”
石田几乎是立刻冷下了声音。
对方不是黑崎一护，那么他就没有友好的必要。
更何况死神和灭却师是敌人，他对黑崎一护本身也并非多友好——至于眼下，就更没有必要了！
“嘿……”
对方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轻哼。
随即在石田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手刀敲在了他的后颈上。
痛苦的呜咽了声，胃里翻江倒海，白崎的力道并不轻，若不是他有过训练，足以让他昏迷。
可是即使是这样，石田也难过的半跪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前流了下来。
“哈哈哈——”
白崎站在一旁看着他，忽然间大笑起来。
“很痛苦吗，石田。”
他如是说道。
“我的灵压，对你造成的痛苦，不会仅有这么一点点吧。”
他伸过手，一把抓住了石田半长的头发。
紧紧捏住，用力拉起。
“好虚弱啊，最后的灭却师。”
“放开……我！”
“我不放开，你想怎么对付我？”
“闭嘴！”
“真是弱啊，这么脆弱的你，能做些什么？”
这是他最不愿，最不想，最抗拒听到的话。
“这么脆弱的你，能做些什么？”
这句话不停的环绕在石田的耳旁，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无法停止。
“石田，你恨吗？”
白崎俯下.身，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压住石田。
“在我的面前，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脆弱的犹如一个无法反抗的婴儿……”
他的手，灵巧的犹如丝线，将石田腰间的带子缓慢的解开。
“憎恨虚，憎恨死神，憎恨我，还是——”
“闭……嘴。”
“更加憎恨脆弱的自己呢？”
白崎的嘴唇离他的耳缘已经没有半厘米，那嘶哑的嗓音犹如入了魔障，让他心慌意乱。
“因为你太弱了。”
——住口。
“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力量，都太弱了。”
——住口！
“憎恨着死神，憎恨全世界，但是永远都比不过这个懦弱的你，更加的憎恨着，你自己。”
“住口！！”
“哈……哈哈……”
白崎的笑声低低浅浅的在空旷的房间里荡漾开来。
金黄色的眼珠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带着的，只有暴虐的戾气和狂傲邪肆。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给我听，滚出我的房——唔！”
话还没说完，白崎的手指忽然间游走到了他的身后，声音差一点就泻出嘴角。
石田毫不犹豫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背。
咬的连血痕都看的到。
“怎么，不想发出声音？”
房间内涌起的水声远远不够外面的雷雨来的大，却刺耳的想让石田戳聋自己。
“没关系，现在正在下大雨，即使你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
“闭嘴，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发生什么关系，出去！”
“如果你有那个力量，就将我赶出去吧。”
好弱。
他为什么会这么弱。
不堪一击。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沦陷沉迷，分不清是想逃避还是拥有的双手，石田在临近高.潮之时，头脑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如果自己更强的话，是不是——
————
“……抱歉，石田，你醒了。”
这是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
身边坐着的少年依旧是自己那个橘子发色的同伴。
他一脸懊恼和后悔。
“没什么。”
石田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翻身坐起。
一护看着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牙，看向一旁。
“没什么……就好。”
“嗯。”
石田没有聊天的意思。
一护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他没有多说什么，对着石田点了点头示意了下，便转身离开了。
——“憎恨着死神，憎恨全世界，但是永远都比不过这个懦弱的你，更加的憎恨着，你自己。”
——“这么脆弱的你，能做些什么？”
——“如果你有那个力量，就将我赶出去吧。”
“你说的没错，我太过脆弱，所以才会被你有可乘之机。”
石田一边低声的呢喃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
“等我找回属于我的力量，我绝对会——”
他重新系上带子，起身，站在窗台前。
“将你抹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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