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莎莉
克里斯蒂安告别了奥格。他向上游去,奥丁跟在他身边。
不知游了多久,他回到了岸上。
这里又是城市了。和刚才的城市不同,这里的每幢建筑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天空也没有电线和信号塔。但是建筑上五颜六色的灯牌不停闪烁着灯光。
“奥丁,我们到了哪?”
奥丁向前飞去。克里斯蒂安不得不再次跟上。
小乌鸦停在了一个绿色的铁丝网上面,铁丝网上也缠满了藤蔓,克里斯蒂安看不到里面。
他抓住这些藤蔓植物,爬了上去。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这是个巨大的体育场,比他们学校的大了十倍不止。中间的空地上是个巨大的铁笼子,上面没有封顶。同样缠满了藤蔓。
体育场里没有座椅,只有台阶。台阶的缝隙里长满了小草,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台阶上。
“这里是做什么的?”
“奥丁,你知道吗?”
克里斯蒂安学着前排的人坐下来。
“……这一次不知道有几个。”
“不知道大先生会不会饶过它们……”
人们在窃窃私语。
“先生,先生!”克里斯蒂安抓住一个人。
“这是做什么的?”他指向铁笼子。
可惜这个男人无知无觉,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角。
奥丁又飞起来,向着笼子那边。
克里斯蒂安走下台阶,一步一步靠向体育场的中间。
他听到吼叫声,像一台大马力的汽车。
好像没有人看到克里斯蒂安靠近笼子一样,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于是他靠近了笼子,试图通过上面的孔看进里面。
“呼——”
是一只大老虎,有着普通老虎的三四倍大,她趴着的高度就和克里斯蒂安差不多高了。
“咦!你有口臭。”小男孩捂紧鼻子。
“这里是做什么的?”
老虎不回答他,转头看向上面。
克里斯蒂安没看到挂在高空的铁叉,上面未干涸的血渍还在向下滴。
滴到小男孩的卷发上。
“你想出来吗?”克里斯蒂安以为她想出来。
“上面可以出来。”
那笼子几乎直达天上,只比顶棚矮了一点。
老虎又呼出一口气。
“你只需要跳出来。像这样——”
他亲自示范,让奥丁假扮笼子,他从乌鸦的一边跳到另一边。
老虎站起来了。她隔着笼子和藤蔓中间的缝隙打量外面。克里斯蒂安现在看不到她的眼睛了,只能看到毛茸茸的爪子。
“喵~”克里斯蒂安想到了小猫。
“吼——”
老虎的吼声响彻整个体育馆,回音缭绕不觉。正在说话的人们暂停了声音,纷纷向这边看来。
老虎后退几步,重重地撞在笼子上。响声地动山摇。
“不是这样,是跳!”他再次示范。
这次老虎学会了,她一跃而起,庞然大物一样的身子却轻柔如家猫。她的爪子挂在了笼子上。
然后掉了下去。
不用克里斯蒂安鼓励,她再次跳起。
一次,两次,她一次比一次高。
体育场的人们一开始看了她几眼,发现她跳不出来后就不再关注。
克里斯蒂安抱着乌鸦站在一旁。
老虎出来了,而人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落地的姿势轻巧无比,厚厚的肉垫让落下的动作没有声音。
老虎低头,用圆圆的瞳孔看向克里斯蒂安。
小男孩鼓起掌来。
“吼——”
人们终于发现了她,开四散着尖叫奔逃。
只有克里斯蒂安没动。
老虎转身向外走去。
“嘿!你叫什么名字?”
“吼——”
人们跑得更快了。
克里斯蒂安向着刚才老虎吼叫的方向看去。是铁笼的位置。
他走上近前。
上面的名牌上写着: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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