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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集消息中
次日，晏云清带着三个小尾巴一起出门，开始搜寻和玛蒂娜相关的事。
他总感觉墮魔不是众人所认为的理智全无的恶魔。玛蒂娜的出现恰好证明了这一点，不是所有的墮魔都会杀人。
昨天的他距离玛蒂娜很近，但他并没有被玛蒂娜伤害。也许除了杀死墮魔，还会有另一种消灭墮魔的解法。
如果说人是因为失去了理智才变成墮魔。那么，恢复理智的墮魔是否会变回人？晏云清心中有着这样的猜测，却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诶？你是问玛蒂娜的事吗？她啊，是个很热心的人，和她的丈夫一样。只是可惜实力太弱了，才堪堪踏入魔法师的行列，只有一级五阶的水平。”
“玛蒂娜吗？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要强了，也不愿意总是受人好意。帮助大家伙采购的活，就是她主动要来的。”
“妈妈是个很坚强的人。妈妈经常和我说，人要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欺负！我以后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
“玛蒂娜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那可太常有了，她每每外出都会被人瞧不起。我和她关系好，有时还能看到她因为自己太弱了而偷偷哭泣。希望她的下一世，能强大到不受任何的人轻视。愿光明神保佑她。”
花费两三天时间走访村民，晏云清只得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关于玛蒂娜变成堕魔前的异常，变成堕魔的原因，一概没有。
事情迟迟没有新的进展，晏云清也不气馁。他早就猜到有关堕魔成因的调查不会太顺利。如果堕魔出现的原因那么容易被察觉到，早就被其他人发现了。
新的一日再度展开。这一天由布莱德利陪着晏云清在村子里调查，斐迪南则是和圣若望去森林里查看玛蒂娜的状况。
“咦，是穿着白袍的人诶。又见了呢，这是第几次碰上你了？”
听到很熟悉的声音，晏云清迟疑了一下，缓慢地抬起头看去。这几天经常见到的，好脾气模样的男魔法师笑盈盈地看着他。
直脾气的女战士就在魔法师的身侧，正没好气地看着他，一副很不愿意凑上来的模样。他们的周围还站着几个人，都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见到来者是魔法师，晏云清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神情有些抗拒。
一群不欢迎光明神教的人，里面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对他们笑盈盈的人。要么这个人别有所图，要么这个人是真的对光明神教的人很友好。
照魔法师受队友的欢迎程度，以及其他人对他们一点也没有改变的态度看来。晏云清认为，魔法师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个白切黑。魔法师同他友好交谈，估计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比起魔法师这样麻烦的交流对象，晏云清反倒觉得直脾气的女战士好相处多了。至少和女战士相处的时候，脑子轻松。
“好巧，又遇到了。”晏云清嘴上这样说着，默默在心里补充。不过大概是你故意制造的偶遇吧。这个村子不大，但在其他村民的干预下，也不至于天天都能碰到面。
“今天也见到你在村子里转，是想要问些什么事吗？”魔法师好奇地问着，像是在和朋友交谈一样，语气亲和又不过度亲昵。
微微低着头，晏云清垂着眼，语气淡淡地说，“没什么，太无聊了，随便问问。”
晏云清明显不想的交谈的模样，魔法师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笑吟吟地说：“是在问和玛蒂娜相关的事吗？看来你和你的同伴也是一部分来打听情况，一部分在找人呢。”
“嗯，是的。”晏云清惜字如金地聊着，企图把天聊死。
奈何他跟看不懂气氛一样，硬是续上话题，“好巧诶，我也和你一样，是负责搜集信息的人。我叫阿尔瓦，你叫什么？”
“……晏云清。”晏云清思考了一会，说出了名字。他在这个世界是无名氏，就算留了名字也不会有事。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阿尔瓦是想要做些什么。
不等阿尔瓦继续说，一旁的女战士已经看不下去了，皱着眉说，“阿尔瓦，别聊了，该走了。他们不懂你的好意，没必要和他们多说什么。”
“艾希，不要这样说啦。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被戒备很正常的。”
听到阿尔瓦的话，艾希无法反驳，转而说道，“队长说过一会要集合，再不走等下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就来。”阿尔瓦应完，转头对晏云清说道，“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晏云清敷衍地点了点头，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看着阿尔瓦几人逐渐远去，一直没说话的布莱德利收回盯着他们的视线，懒洋洋地开口，“我们也走吧。”
“是啊。今天也问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晏云清说着，抬头看了眼天色。
暮色即将降临，外出的斐迪南和圣若望也要回来了。
“那个叫阿尔瓦的，有些奇怪。”
听到布莱德利的话，晏云清弯了弯眼睛，笑了一下：“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回去之后该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离阿尔瓦远一点。”
知道晏云清说的他们是指斐迪南和圣若望，布莱德利极具认同感地应了一声。那两人都比较一根筋，心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指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坑了。
……
“今天我们在森林的外围碰到了军队的那群人。”
刚看到回来的圣若望，晏云清就在他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晏云清愣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军队的人就是为了处理墮魔一事而来。如果他们发现了玛蒂娜的踪迹，玛蒂娜绝对必死无疑。晏云清抿着嘴，有些苦恼。
晏云清一直以来的努力，圣若望和斐迪南都看在眼里。他们知道晏云清是想找出墮魔的成因，也隐约察觉到晏云清想要救下变成墮魔的人。
“晏云清大人，请你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来保护玛蒂娜，不让她被军队的那群人发现。”圣若望善解人意地说着，仿佛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令人震惊的事。
此话一出，圣若望瞬间收回了三个人的视线。
看着圣若望略显无辜的眼神，布莱德利颇为头疼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光明圣子，不能这么简单说出要保护墮魔的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墮魔早就被全大陆视为邪恶的存在。光明神教更是立志要消灭所有的墮魔。”
“要是你保护玛蒂娜被发现了，以你的身份会产生多少麻烦，你是知道的。”布莱德利说着，嘴角弯起的弧度微微抚平。
情绪爆发过一次的布莱德利伪装变弱了几分，偶尔也会露出真实的情绪，而不是一直挂着笑容。
听到布莱德利的忠告，圣若望心里也很清楚利害却仍旧执拗地说，“可是，晏云清大人不想让玛蒂娜死。”
布莱德利听到了，彻底麻了，完全失去了和他争辩的欲望。布莱德利算是看出来了，每次圣若望一遇到和晏云清有关的事就犟得不行。张口闭口都是晏云清大人，晏云清大人……
如果说只有圣若望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他可爱的弟弟似乎也变成了圣若望的形状，同样天天把晏云清大人挂在嘴边。
布莱德利没有由来地感到一阵心塞，并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沉重。
看到布莱德利没有继续争辩，圣若望自觉说服了他，暗自满意地点头。圣若望的视线转到晏云清的身上，耐心地等待晏云清的回复。
接收到来自圣若望的目光，晏云清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想再见玛蒂娜一面。”
他想，如果玛蒂娜能表现出属于人的一面，他就保下玛蒂娜，和军队的人说玛蒂娜已被杀死。
在没有证据能证明墮魔能被治好的情况下，他不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他只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应该被随意杀死。
变成墮魔都人在他看来更像是得了病的患者，只不过得的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丧失了理智罢了。如果说他们能被治好，他一定会全力以赴救下他们。如果他们无法被治愈……
那他只好送他们离开人世。
晏云清的心中有着期待，期待墮魔是患病者而非需要强制消灭的非人之物。同时，他也很清楚，墮魔能被治愈的可能性极低。
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墮魔被治愈好的消息。
“是明日清晨就动身过去吗？”圣若望问道。
“不用，这样太明显了。按你们往日出门的时间去就好。”晏云清停顿了一下，看向布莱德利和斐迪南，“明天你们两个留在村子里吧，这样也比较符合我们这几天的分工。”
布莱德利挑了挑眉，没有异议。斐迪南则是僵硬地点点头。
斐迪南说不清楚自己是感觉开心还是不开心。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他都不会拒绝晏云清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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