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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逆流
“船长，吃饭了。”斯图亚特将青菜多的那碗泡面端到颜秋面前。
颜秋应了一声，坐起身。
柔韧的面条被筷子夹起，离开面碗。
颜秋出神得盯着面条。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把筷子扔到一边。
她一直奇怪，只要是有空间存在的物体都有空间线，为什么天空刀就不是线，而是一个黑色的平面？
开始她以为天空刀不是这个维度的物品，对它带了点儿光环，所以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看到的空间刀的平面，不是黑色的面，只是密密麻麻的空间线堆在一起了？
她的临时空间线穿不透天空刀，很有可能是穿去了其它空间！
颜秋再次画出一根临时空间线。
然后她回忆起刚拥有空间能力时，老师教授她的方法。
“想要进入其它空间很简单。首先，放松，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将自己想象成一个风筝，一条游动的鱼，一湾溪水，一缕流动的风。”
“现在，选择一根你喜欢的空间线，你是空气，是风，穿越任何障碍，对你来说都不成问题。”
“你跟着那根空间线，向前、自由地向前……”
周围的空气变得凉爽，颜秋明显感觉到和船上不同的气息。
她睁开眼睛。
现在的她，置身于一片碧蓝澄澈的天空。
天空格外宽广，望不到尽头。
明媚的阳光从西南方向打下，形成梦幻般得丁达尔现象。
浓厚的云层悬在头顶，带来湿哒哒的雾气。
空中，两只长得像鹰的飞鸟一动不动得悬浮着，它们羽毛炸开，禽类犀利的眼中，透出惊慌。
在颜秋刚进来的瞬间，这片空间仿佛被凝固了般，就连光线都维持远洋。
但很快。
不知从哪里投射进来的光线迅速暗淡，两只飞鸟撞到一起，惊叫着拍着翅膀飞走。
颜秋的脚下，一只粉色，写着“天空节快乐”的氢气球缓缓上升。
颜秋抓住那只氢气球，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其它东西，也没发现奇异的空间线。
她最后拿着氢气球，离开这片空间。
“这是你那个世界的东西吗？”颜秋把氢气球拿给斯图亚特看。
斯图亚特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大，
“我的世界遭受劫难的时候，我们正在过天空节！而且，这是我们世界的文字！”
他激动得抓着凭空消失又回来的颜秋，“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还找到过其它人吗？”
颜秋摇头。
她把天空刀内所见到的讲给斯图亚特听，
“唯一活着的生物，是两只像鹰一样的鸟。”
“那应该是我们世界的特有生物蓝雕！”斯图亚特叹口气，“怎么是天空的碎片，如果是地面的碎片，说不定能找到还活着的同胞。”
颜秋没告诉他，她只是去了一个空间探查，如果没猜错，天空刀里可能叠加了数不清的小空间。
她怕自己的推测不准，让斯图亚特白高兴一场。
她考虑了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出另一个问题，“斯图亚特，你能讲一下你们的世界被毁坏前，你都看到了什么吗？”
她补充：“在我的世界，有很多人提出过构想，他们认为空间能切割，能堆叠，一定也能嵌套，或者叫叠套。”
“把一个空间，隐藏在另一个空间里。这在我们那个世界的文学作品中十分常见。可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空间系异能者能做到这点。”
跟颜秋在一起时间长了，斯图亚特对空间也有了一定了解，他想了想，“你是觉得这把天空刀是空间叠套形成的？”
他眼睛一亮，“那不是说，这把刀里有很多空间？那里面大概率还有人啊！”
颜秋无奈：“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保证是真的。
不过如果它真的是空间嵌套形成的，对我们的船也很有帮助。毕竟船的可发展空间太小了，如果能随船携带个大一点的空间，我们的生存几率也会提升。”
斯图亚特却比颜秋乐观得多，“哪怕有一点可能，都要试一试，你有什么办法尝试吗？”
他仔细回忆。
“出事的那天，我正要去给我弟弟送东西，恰好就在外面。”
“我在听到尖叫声后抬头，看到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你在玩游戏的时候，有时候画面出错，会出现镜头一下拉远，又突然拉近的感觉。那时候的天空，给我的感觉就是在不停跳闪。”
颜秋点头，“那应该是空间折叠造成的错觉，我之前在别的空间错构区，也看到过这种景象。”
斯图亚特认同了颜秋的说法，“这就说得通了，跳闪之后，我就看到这种天空碎片旋转着落下来。按照你的猜测，应该是之前的天空折叠后形成的。”
他继续道，“最开始这种碎片有很多，但它们互相碰撞的时候，会吞掉对方。这种碎片也就变得越来越少。
接下来发生的你知道了，它们格外锋利，能切割碰到的一切东西。我所在的区域被其中一个碎片切下来，接着我流落到这里，被你救下来。”
对于对空间不太敏锐的人来说，斯图亚特的描述平平无奇，但对于颜秋，这里面可以挖掘的东西就太多了。
颜秋翻看着手里的天空刀。
黑色的刀面上，颜秋探进去的白色空间线还露在外面。
藏在天空刀里的空间能为她携带物资帮很大的忙。
但连她自己都很难进入这里的空间拿取物资，更别说让斯图亚特进去了。
如果能把这个嵌套的空间移到船上就好了。
所以，到底怎样才能既把空间移出来，又让它继续保持着嵌套状态？
从斯图亚特的描述可以看出，这些天空刀很不稳定，如果能利用它不稳定的特性，给它一个分离的作用力……
颜秋垂下眸子，心思急转。
过了会儿，她招手把斯图亚特叫过来，“你确定你是学物理学的？我给你出个力学的题。”
在司徒亚特梳理头绪的时候，颜秋又走到水晶球旁。
她试探着问：“如果逆流动荡，我这艘船能撑多久啊。”
【船长不要开玩笑，真出现逆流动荡，末日号撑不过半日！】
颜秋惊讶，“半日已经很久了。如果是普通碎片，可能在逆流一开始动荡的时候就破了吧。”
【毕竟末日号上有防护罩，能撑一段时间。但防护罩越坚硬，消耗的积分就越多。】
颜秋点头，“看来防护罩预防空间伤害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对了，驾驶模式都能过载，防护罩也能过载吧。”
【这个和驾驶模式的过载不一样的！过载一分钟就500积分呢！】
颜秋心痛地点头，“我再问一个问题啊，防护罩要是破了，应该能修的吧。”
核心开始察觉不对了。
【船长？】
【你不会做出伤害末日号的事吧？】
*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到底是我天空刀更锋利，还是我末日号的防护罩更坚硬呢？
斯图亚特深吸一口气，把计算结果拿给颜秋看：“先插入两根临时空间线扰乱空间，接着从这个角度……”他对着防护罩比划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跑到空间货架后面，抱头蹲下。
颜秋：“防护罩过载一分钟。”
核心的语气咬牙切齿：【船长你最好别让我修防护罩，修防护罩很贵的。】
3、2、1
蔚蓝色的天空刀，如一枚轻巧的蝴蝶，在空中旋转飞舞。
它以一种极为优雅的角度，斜斜飘向防护罩。
在和防护罩接触的瞬间，天地无声静谧。
接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末日号的防护罩崩裂。
与此同时，狂风呼啸而起。
海面动荡，末日号在海水中上下颠簸。
颜秋俯身抓住船檐，伸手挡住眼前的风。
在撞到了防护罩后，天空碎片嗡嗡震动。
它试图旋转回来。
然而飞到一半，它似乎承受不住动荡，“嗡”得一声炸开。
颜秋身后，一枚椭圆形，大概半米宽的椭圆形镜面缓缓成型。
这是新形成的空间入口。
颜秋先把飞出去的天空刀收回来，才走进镜面，查看入口。
入口没有空间线做分隔，不管是她还是斯图亚特，都能自由出入。
从入口进去，就是她之前发现的那片广袤的天空空间。
一切都很顺利，她预估的刚刚好。
【船长！防护罩全都碎了，氧气漏光！修理防护罩需要1000积分！】
耳边传来核心的声音。
颜秋：“好了，我赔给你。”
【我们好不容易才攒了那么点积分……】
颜秋轻咳一声，“球啊。”
颜秋：“这个新空间现在算船上的东西了吧？
你算算新空间里有多少氧气和水蒸气，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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