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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毒三人行
第一章:圣火烙印
光明顶的圣火殿,终年不熄。赤红的火焰在青铜巨鼎中翻腾,映得整座殿堂如血海倒悬。明教大祭司跪伏于圣火前,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襁褓中啼哭的男婴。
“此子……乃天命所归。”
长老们屏息凝神,目光落在婴儿光洁的脊背上——那里,两道暗金色的纹路在圣火映照下缓缓浮现,如活物般蜿蜒游走。
一道如藤蔓缠绕,柔韧而温润,字迹古朴,是“**苍玉**”;
另一道如飞矢破空,凌厉而锋锐,笔划如刀刻,是“**惊弦**”。
大祭司声音发颤:“苍玉,命定之羁绊;惊弦,索命之劫数。此子一生,将为这二字所困——一人为其心魂所系,一人为其生死所争。”
“他当真……是传说中的‘双生命格’?”有长老低语,“上一次出现此命格,是三百年前,明教与唐门那一战,血流成河,只为争一人之命。”
“是。”大祭司闭目,“此子,当为明教护教法王,名——**夜燎**。”
夜燎在圣火中长大。十岁引火淬刀,十二岁独闯光明顶禁地,十五岁已能以弯刀引动圣火真意。他一身玄衣如墨,眼瞳亮如寒星,背上的“苍玉”与“惊弦”随岁月生长,愈发清晰,仿佛刻入骨血的宿命符咒。
他从不信天命。
直到二十岁那年,教中密信失窃,线索直指南疆——五毒教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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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南疆初遇**
南疆的雨林,湿热如蒸笼。毒瘴弥漫,蛇虫横行。夜燎穿行于密林之间,圣火弯刀在手,刀锋所过,毒蛇尽断。
他刚避开一窝金鳞蛇,忽闻竹楼边传来轻笑。
“明教的人?”
红衣青年倚在竹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只通体碧绿的蝎子,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蝎尾毒刺,抬眸时,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左边梨涡浅浅,眼底却藏着野性的疏离。
夜燎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血脉深处轻轻跳动——是“苍玉”二字在发烫。
“在下夜燎,追查失窃密信而来。”他按住弯刀,语气冷硬。
青年挑眉:“五毒教,**苍玉**。”他轻晃手中蝎子,“你的案子,或许我能帮上忙。”
夜燎一怔。
苍玉?与他背上的名字同名?
他本能戒备,可苍玉已转身走入竹林:“跟我来,这瘴气,你撑不过三里。”
夜燎犹豫片刻,终究跟上。
苍玉果然精通毒蛊之术。他指尖弹出药粉,逼退毒虫;随手摘下的野果,竟解了夜燎误食的微毒。夜里宿于山洞,苍玉燃起篝火,将烤得喷香的灵鹿肉递给他。
“明教的人,都像你这么冷?”苍玉笑问。
“任务在身,无暇闲谈。”夜燎低头啃肉,却忍不住抬眼看他——火光映着苍玉侧脸,眉眼如画,笑意如酒。
那一刻,夜燎忽然觉得,所谓“灵魂羁绊”,或许就是这样——明明初见,却像已相识千年。
可当苍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背时,夜燎却猛地一颤——那触碰带来的暖意中,竟掺了一丝说不清的恐慌。
他想起了大祭司的话:**苍玉,是命定的灵魂羁绊**。
可这羁绊,为何让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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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唐门惊弦**
线索最终指向唐家堡。
唐家堡建于悬崖之上,机关密布,飞矢如蝗。夜燎刚摸进外围,一道破空弩箭便钉入他脚前石缝,尾羽嗡嗡震颤。
“明教妖人,擅闯唐家堡,找死?”
阴影中走出一人,青灰劲装,肩扛乌黑神机弩,眉眼冷硬如刀削,下颌线紧绷,看人的眼神,像在瞄准猎物。
夜燎握紧弯刀,背上的“惊弦”二字忽然灼热如烙铁。
“夜燎。”他沉声道,“找**惊弦**。”
那人瞳孔微缩,抬手再上一箭:“我就是惊弦。”
交手快得看不清。
惊弦的弩箭刁钻狠辣,招招致命,却总在最后一刻偏开半寸;
夜燎的弯刀裹挟圣火之力,却也莫名避开了对方要害。
两人像两头猛兽,在生死边缘试探,既想撕碎对方,又被某种无形的力场牵制。
缠斗至崖边,夜燎的弯刀架在惊弦颈间,惊弦的弩箭也抵住夜燎心口。
风卷起两人衣袂,夜燎盯着惊弦那双冷酷的眼,忽然发现——这双眼睛深处,藏着和自己一样的挣扎。
“你我之间,必有一死?”夜燎声音发哑。
惊弦冷笑:“唐门从不信天命。”
夜燎心头一震。
**唐门从不信天命**。
可为何,他的箭,总在最后一刻偏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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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荒诞博弈**
回光明顶后,夜燎陷入迷茫。
教中长老催促他尽快辨明苍玉与惊弦的身份——“**羁绊者,可纳为盟;劫数者,必除之**。”
可夜燎却越来越困惑。
苍玉总在他出任务时“恰巧”出现。
有时是送来解机关的药粉,有时是替他挡下仇家的暗箭。
他会带夜燎去看五毒教的万蛊池,说:“每种毒虫都有宿命,可宿命,也能被改写。”
也会在月下弹起骨笛,笛声缠绵,听得夜燎心头发软。
惊弦则总在暗处。
夜燎追查的案子里,总有他的痕迹,却又总在关键时刻留下破绽,像是故意引导他找到真相。
一次夜燎被围攻,眼看就要撑不住,漫天箭雨忽然从斜刺里射来,将敌人尽数钉死,惊弦的身影却已消失在密林,只留下一支刻着“惊”字的弩箭。
夜燎开始暗中调查。
他翻阅明教古籍,终于在一本残卷中找到记载:
“**双生命格者,一生必遇二人——一为心魂所系之羁,一为生死相争之劫。然天命非定数,若三人皆破执,可逆天改命。**”
破执?
他如何破执?
苍玉是五毒教少主,与明教有旧怨;惊弦是唐门天才,誓杀明教妖人。
而他,是明教护教法王,背负圣火使命。
三人之间,是宿命,是敌对,是……可能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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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雁门关外,天命对决**
决战之日,来得猝不及防。
唐门与五毒教因一桩旧案结仇,三方混战爆发于雁门关外。
明教、唐门、五毒,三方人马杀得血流成河。
夜燎被围困中央,身前是举着弩箭的惊弦,身后是握着毒蛊的苍玉。
“动手吧。”夜燎闭眼,弯刀垂落,“无论是羁绊还是劫数,我认了。”
他以为,这是宿命的终点。
可下一瞬,惊弦的弩箭忽然转向,射向他身后偷袭的敌人;
苍玉弹出的毒粉也并非冲着夜燎,而是护住了他的周身。
“天命?”惊弦冷哼,箭无虚发,“我命由我。”
苍玉笑起来,梨涡在战火中格外耀眼:“灵魂羁绊,可不是用来互相残杀的。”
夜燎猛地睁眼。
惊弦的弩箭与苍玉的毒粉在空中交错,竟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防护网,将他牢牢护在中央。
他忽然懂了——
所谓“苍玉”,并非只是温柔的羁绊。
苍玉的指尖能抚过他的发,也能在敌人靠近时,无声弹出致命毒针。
他的爱里,藏着守护的锐。
所谓“惊弦”,也并非只是冷酷的劫数。
惊弦的箭能穿透敌人咽喉,也能在夜燎身陷险境时,从暗处射来,救他一命。
他的冷里,裹着不肯言说的护。
天命烙印,从不是让他选一人、杀一人。
而是让他明白——**羁绊与劫数,本是一体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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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破执·逆命**
战后,夜燎独自坐在雁门关的残垣上,望着落日。
苍玉走来,递给他一碗药汤:“解毒的,你中了唐门‘断魂香’,虽不致命,但会伤神。”
夜燎接过,轻声道:“你为何帮我?”
“因为我看见了你的背。”苍玉笑,“‘苍玉’二字,在你流血时会发光。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人。”
“可我们是敌对门派。”夜燎苦笑。
“门派是人定的,心是天定的。”苍玉坐到他身边,“我不信天命,可我信你。”
夜燎心头一震。
惊弦也来了。他没说话,只是将一支新的神机弩放在夜燎膝上。
“旧的,坏了。”他淡淡道。
夜燎抬头看他:“你为何不杀我?”
惊弦沉默良久,才道:“因为每次我瞄准你,心口都会痛。唐门的箭,从不会为猎物停留。可你……是我的例外。”
夜燎看着他,忽然笑了:“所以,你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苍玉问。
“知道我背上的名字。”夜燎解开衣领,露出那对暗金纹路,“你们都看见了,却都选择了……不杀。”
苍玉与惊弦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我们不是在等你选择。”苍玉说,“我们是在等你**相信**。”
“相信什么?”夜燎问。
“相信——”惊弦第一次直视他的眼,“**你值得被爱,哪怕背负天命**。”
夜燎怔住,眼底泛起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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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三生共命**
一年后,光明顶。
夜燎依旧为护教法王,却不再独来独往。
苍玉常来光明顶,带来南疆的奇花异草,也带来五毒教的最新情报。他总在夜里为夜燎疗伤,指尖温柔,唇角含笑。
惊弦则依旧冷峻,却会在夜燎出任务时,暗中跟随。他的弩箭,不再只为杀戮,更为守护。
教中长老曾质问:“苍玉与惊弦,一为羁绊,一为劫数,你当如何抉择?”
夜燎立于圣火前,背上的“苍玉”与“惊弦”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我不选。”他道,“我信。”
“信什么?”
“信苍玉的羁绊,能焐热惊弦的冷;信惊弦的劫数,能护住苍玉的柔。”
“我信,他们不是我的宿命,而是我的选择。”
长老们沉默。
大祭司却笑了:“或许,这才是‘双生命格’的真意——不是被天命摆布,而是以心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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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打破天命的味道**
春日,南疆雨林。
夜燎、苍玉、惊弦三人坐在竹楼边,篝火噼啪作响。
苍玉烤着灵鹿肉,笑问:“你说,若当年我们真的相杀,会怎样?”
惊弦冷哼:“你死。”
苍玉笑骂:“你才死!”
夜燎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争吵声,比圣火的颂歌更动听。
他抬手,抚上自己后背的那对名字。
“苍玉。”他轻唤。
“嗯?”苍玉回头,梨涡浅浅。
“惊弦。”他又唤。
惊弦抬眸,眼神依旧冷,却不再有杀意。
夜燎笑了:“谢谢你们,没有让我成为天命的牺牲品。”
苍玉凑过来,亲了亲他嘴角:“傻子,我们才是。”
惊弦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
夜风拂过,圣火的暖意、毒草的清香、弩箭的冷冽,奇异地交融在一起。
成了独属于他们的——**打破天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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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从来不是枷锁,而是试炼。
> 真正的羁绊,不是宿命的安排,而是明知前路艰险,仍选择并肩而行。
> 真正的劫数,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心死的恐惧。
> 而当三颗心打破执念,天命,也不得不低头。
> 因为爱,本就是最强大的逆命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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