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76 章
第七十六章 相依为命
江宁宁还不知道和她一起来的同志早已被这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胡老大一行人来到早已打探好的市集,还是悄悄地将那文物给出售了。
倒手一买,瞬间他们便富有。
大脑袋摸着自己的头,不敢相信这物件如此值钱。
乖乖,原来换个地方的价格比原来更高。
那哗哗的钞票拿着麻袋装,兄弟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心中很是激动。
“老大,咱们还继续做回老本行吗?就这干上一票够兄弟们吃上好些日子。”
大脑袋的眼里发着光,这可比他们四处奔波来得强。
天天跟着他们收集着草药贩卖,脑袋都快跟那草根差不多了。
钱还不够花。
跟着江宁宁初到这地界就差点让人当成猪给宰了。
对他们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胡老大瞪了他一眼,又看到其他人眼里的跃跃欲试。
伸手阻止着他继续说下去:“哎,江宁宁说得也不错。现在都在抓典型,咱们悠着点。”
大脑袋的手顿了顿:“老大你的心气咋没了,咱们说好带着大伙一起干一票大的怎么就怂了呢?”
大脑袋的话说出其他人的心声,他们早就干腻了那活计。
天天和那些草根打交道就算了。
本来就是嘴笨的人还要和那些人精的药商讨价还价。
被骗了几次,心里早已拔凉想骂人。
江宁宁却和他们说谁的人生没有一点挫折,就不算是人生。
起初以为她不知疾苦,后来见她那如流水一般的操作惊呆了众人。
反倒是显得他们别样的菜。
后来就算再不乐意干也不敢在她面前骂骂咧咧。
其他人跟着附和着:“这可是白花花的票子,老大过了可就不等人呢?”
面对眼前眼巴巴的眼睛。
胡老大云淡风轻:“有啥等不等人,你愿意家里等还是进去等?愿意媳妇拿着钱和外人过吗?”
这话似曾相识过,上回他们几人就在这小屋里让人抨击一番。
仿佛重新在伤口上喇开一刀洒了点盐。
又像那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每个人都像有了抗体一样。
仿佛钱才是他们的一切。
“老大,你怎么也说这话?”
这话犹如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不动不代表不会痛。
有人可以欺骗自己忍下去,有人拨动一下,便痛得无可救药。
更何况是自己熟悉的亲人知道捅到哪里最痛。
空气里只剩下无境的沉默。
“我不说,这些就没有发生吗?你们特么谁敢回村?不是呆个两三天就要跑。谁不想成为家人的依靠,不让他们提心吊胆?”
“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非要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吗?不想以后带着他们一起过个好日子吗?非要躲在那茅草屋里过完下半辈子吗?”
他的话让大伙沉默沉默继续沉默着。
胡老大往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样,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个个垂头丧气早已没有了反驳的意见。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一年到头在外面谋生。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好吗?
……
江宁宁看着面前的人求知若渴,还真是一个着了迷的书呆子。
“你不是间谍,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江宁宁指着桌面上摆放的望远镜,监听器等一些东西还都是最新款式。
“这些是有人告诉我你那有最新的机械图纸。”
江宁宁倒是想起之前画卷筒摆放的位置不对,还质疑过是招待所的老鼠比较大只。
为此跑到楼下问:“大姐,你们这有耗子?半夜都出来。”
“怎么可能?我们这养的可是狸花猫,荒原百里都不可能有一只耗子。大妹子,你就放心吧。”
没想到,面对的耗子居然是一个人。
“你经常为了一些不知道的东西去观察人,悄悄地去他们的屋里找你需要的东西吗?”
“也不是悄悄,只要能让这些技术流芳百世,不需要管他用的是什么样的方式?”
面前的男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别人的错,怎么能和他有关系呢?
“你能说说幕后的人是谁吗?”见他眼神闪烁:“只要你提供出来的重要信息,对我们有帮助都可以不处罚你,戴罪立功可以给予奖励。”
男人呵呵一笑:“这些东西对我不重要,朝闻道夕可屎。”
“是吗,只闻其道。不想见证那些东西的问世?”
“问世,开什么玩笑。那些东西问世还需要许多年,谁能有把握?”
他嗤之以鼻,不是他看不上花国的技术要知道国外的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耗费多长的时间呢?
“那如果是我呢?你觉得呢?”江宁宁眉眼笑弯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当然你要是喜欢吃花生米的话也是可以十八年后重来继续当一个英雄好汉,那时候就不要再当对花国不利的汉奸了。”
“……”
突然他也不是对生活那样无欲无求。
江宁宁转身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你说的是真的?”男人露出质疑的神情,仿佛是不相信有人能做出来一样。
“真的假的又如何?答案已经不重要?”说完她拧开门锁。
男人一下急了眼,慌了神。
他想知道,不然怎么会让人忽悠当个狗屁不是的间谍。
只为那些神秘的数据而已。
“等等,我同意你说的。只要能给我参与的机会,或者是见证到时候的成果。我同意。”
江宁宁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快,果然是对机械的极度痴迷。
谁能想到触动他的居然是一碗长寿面,那是他第二回有人主动给他做。
他是个孤儿,别人嘴里的臭乞丐,名字根本没有。
饥一顿饱一顿地靠着捡垃圾为生,偶尔乞讨还要被原地盘的乞丐殴打。
长此以往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流浪生活。
可那年冬天他饿了三天,也没有捡到一点东西吃。
一个人慢慢地走向海边,听说他们在那里能捡到许多海鲜换吃。
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来到那荒芜的海边。
除了刺骨的海风,空无一物。
绝望的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
醒来时,他被当地的一个老渔夫给救了。
“年纪轻轻有啥想不开的,喏,吃了吧。”
老渔夫没有多分了一碗热汤面给他。
那碗不起眼的面,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老渔夫觉得他是孤儿,与自己同病相怜。
收留了他,两人相依为命。
小流浪汉头回感受到了温暖,只是好景不长。
在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时代,渔村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村霸。
将码头和海域控制住,要想捕鱼下海,都需要交一笔不菲的过路费。
老渔夫惆怅地看着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如同大海里的一叶孤舟。
“小海带,要不也和村里的那些人一样咱们一同去海的对岸讨生活。听说到那的人都过得不错。”
海带是他的新名字,老渔夫希望他能和海带一样顽强和坚韧的生命力一般。
“一起吗?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小海带习惯了有人依赖的感觉,呆在他身边就是一种幸福。
“嗯。”老渔夫简短的一句话定了他们日后的方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两人每天早出晚归地在码头赚着工钱。
老渔夫有天拿着包裹让他先到码头等着他,他忙完最后一点回去和他汇合。
他在码头那等到过海的船只,却没有等到老渔夫。
眼泪疯狂地落下,回头要去寻找老渔夫时。
让船员给扣住,醒来时船只已经行驶在大海中。
通过他人口中才知道,老渔夫他只攒够一个人的费用。
时间不等人,他觉得自己年岁已经过去会拖累他。
小海带没想到萍水相逢的人居然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去托举一个陌生人。
人的离别就是这样匆忙有时候……
此时的他已经在公海上回不去,只能朝着渔村的方向狠狠地磕了几个头。
老渔夫像是一道光一样照亮了他晦暗的人生。
他平静地说完,冷笑地说:“怎么会有人傻到对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
江宁宁见他的眼眶中含着泪花:“后来呢,回来这么久你见过他吗?”
他摇摇头:“那里早已经搬迁,早已没有什么人。”
江宁宁递给他一张纸:“后来呢,你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他抬头看着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海外,你连话都不会说。但那里比国内好捡垃圾。”
一同出来的人很快就四处分散,有人让人接走,有人靠自己在这自立生更。
他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成了一个孤儿。
在海外过着一段过街老鼠的日子,因为手脚麻利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他们愿意让他有合法身份留下来,条件就是日后帮他们传递消息。
与他同一批的人还有许多,各自学成后分散回国内。
忙碌的生活让他早已忘了海的另一边。
因为学业的突出,对方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又让他多深造了两年。
直到有人收到花国开始使用自主研发的东西。
他才被送回国内。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们已经都掌握到了。
……
面对屋里的人这么快被策反。
唐永思伸出大拇指:“高,实在高!”
他们的人耗费的一个晚上都没有让他开口。
现在如同倒豆子一样全部都倒出来。
“如果真按他们说的那样,国内岂不是早已被渗透的千疮百孔。像他这样的海外人士有些早已披上了新的外套?”唐永思的担忧瞬间浮上了心头。
陆连城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后:“先解决眼前的事,至少今天我们已经撬开了他口中的信息。顺藤摸瓜应该不是难事。”
被抓住的这两天,他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
“你们就没有其他的行动吗?只是简单地要见证机械的新发展吗?”
面对江宁宁的质疑,面前的人莞尔一笑。
“你不是应该为了这个故事而可怜我吗?”男人看着面前的女人似乎想看她到底有多么的狠心。
“你说的是事实,我始终相信人的底色本来就是好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坏。”
男人怔住显然没想到她居然相信自己,又想到她追问的问题。
心中卡顿一闪而过,难以言表的词汇。
立刻换上从容的面孔:“果然都是逃不过你们的眼睛。以为女人更多的是感性,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灵敏?”
“不过你们可要做好准备?”他笑得很苦,不知道是站在什么方位上。
如同他的心在摇摆,他最自由的日子大概就是流浪和老渔夫一同生活的日子吧。
在她的追问下,他还是主动交代了一些问题。
他们的人在机械上动了手脚。
让机械的使用器械动力下降,故障多。
当然远远不止这些,就连交通运输上他们都安排了人。
审讯的最后结果,让人瞠目结舌。
上面写的计划如同跗骨之蛆一样让人难受。
一个受尽摧残的国家正在建设中,却在上面安排了许多蛀虫不断地蚕食着。
最后他还在问:“那什么时候我能参与你们的机械研究呢?”
面对他的问答,他们只是点头说会尽快安排。
陆连城将其他事交给唐永思带着江宁宁先回去。
“不一块吃个饭再走吗?”唐永思还想要好好感谢一下嫂子的独特魅力。
顺便想问问她是如何知道他是今天过生日。
江宁宁立刻打电话联系机械厂的江高杰让他快点去检查机械后才能开机使用。
却不想因为这事反而闹出了一场误会。
江高杰按她提供的一些位置真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方位。
他想要拿着螺丝刀拆卸出来看看,却不想让人给发现。
“你在做什么?”巡视检查的人见他鬼鬼祟祟地围着机器不停地摸索,贴耳倾听。
现在甚至居然拿着螺丝刀来拆卸。
“搞什么?保卫科……”巡查的保卫朝着屋外喊着。
很快就来了一群人把他给架起来。
“同样的血脉怎么就成了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厂子好为厂子改造。一个就在这拆后台。”
保卫科的同志知道他是江高工的哥哥后,痛心疾首。
就连厂长接到电话后,连会也不开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