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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胡娘
“柳姐姐,我知道我家地址”被母亲搂着睡觉的小钟突然大声插话进来,倒是把迷糊的小瑶和他娘吓醒了。
“小家伙,你是不是偷听姐姐说话。”
“不是,姐姐,小金一直和我说话,我却听不懂它说什么,就…….”小钟的眼睛很漂亮,晶晶亮,白里透红的小脸很是可爱。
“你说它和你说话”茉莉心中一动,是那只小金蟾?虽是个灵兽,但这小钟太小,一点修为也没有,还不能滴血契约。
“是呀!小金一直呱呱说着什么,我听不懂。”
“阿弟,别胡说,一直青蛙当宝贝似的藏在身上,我都没告诉娘,现在还说和青蛙说话…..”
小钟急急打断哥哥的话,“嘘”“别让阿娘听见了。”
“那小金蟾不是俗物,让小钟养着吧!”茉莉对唐毅笑道。
“小钟,听见了么?看了柳叶妹妹的份上,你可要好好养着它”唐毅朝自己弟弟眨眼,笑着说。
“柳叶妹妹……”茉莉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喊自己,看着唐毅,这小子!我比他可大两百岁,这桃花可够幼稚的。唐毅无视茉莉的眼神,垂眼偷笑,叫一次妹妹,以后就这么叫了,多好听“柳叶妹妹!名字好听,穿着也合适,柳叶青青。”
进了高大的城门,茉莉便和唐家人告辞。小钟和小瑶拉着茉莉的手,一定要茉莉背一遍自己家的地址,生怕这个姐姐不去找他们。茉莉只好背了地址,拍拍两个要哭的孩子,径直走了,朝身后挥挥手,融进了人群。
唐家人这才离去。茉莉用神识打探着,果然在一处偏僻的街道上,发现了四方阁。四方阁在蜀都一条偏僻的街道上,但进出的人却不少,周围的茶社,酒店人也不少。茉莉见这人来人往的客人里很多都是修士,大多练气,筑基修为。茉莉便进了四方阁对面的茶社,迎客的小二见这女子姿容清秀,富有灵气,穿着不凡,知道是位仙师,非常热情地迎上去,笑容满面,道:“客人可要一壶上好的碧云茶?”
“不用,有茉莉花茶么?”
“有的,有的,请到楼上坐,那里幽静些。”
“好,谢谢”茉莉随着这小哥上了茶楼,这二楼果然都是来喝茶的修士。茉莉环顾四周,见四面望来的眼光都在看她,她也不去看。她找个临窗的坐下,手指扣着竹桌面,目不斜视,一直看着对面的四方阁。不一会,从四方阁出来一对俊男美女,进了这茶楼。茉莉起身,下了茶楼,那被围观的风情迷人的红衣女子,朝着茉莉一拱手,道:“主人,茶钱已经付完了。”
“走吧!”茉莉背着手,大摇大摆出了茶社。茶社里的人,都被这红衣女修和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一番,这容貌出众的女修竟然是个家仆。茉莉和轻素,轻红去了家牙行,花了一万多两金子买了宽街的最南边买了三进三出的院落,打算临街开个医馆。
那宽街从城东到城西,横贯蜀都,早从东城门进,一直走,走到街道尽头,便到了西城门。茉莉买的院落靠着西城门,位置不显眼,也不难找。茉莉去了这院子才晓得这原本是个什么少卿的府邸,不知为何这少卿的弱冠的儿子却不明不白死在了屋里。这宰相心灰意冷,辞了官带着老妻去了乡下。这院子又卖给一家丝绸商户,这商户家也陆续死了几个壮年男子,这院子就成了凶宅,无人问鼎。不然这样的院落,只卖一万多两黄金便宜了些。
茉莉还未到这院子,心里便轻笑道:“难怪,这原来有狐作妖!你既害人,我也容你不得。”茉莉听着这牙行经济转着精明的眼睛,妙嘴生花把这院子夸得花团锦簇,生怕这鲜衣公子,财大气粗的小姐后悔了,这房子自从公家寄在牙行十来年了,可是太久没人问津了,本地都知道这院子有问题,只好骗骗这外乡人,希望这位俊美公子别死在这院子里。
“钱已经付清,你走吧,不用带路了,是那栋么?”茉莉指着街道尽头一棵开满紫花的丁香树的那栋庭院。
“是,是,这是院子和各屋的钥匙,那……那我走了”这斜眼牙行经济递给茉莉钥匙,看了眼轻素,心里可惜这么俊的男子可能今晚就没命了,他头也不回,快步溜走了。
“主人,这院子有古怪。”轻素不动声色,说道。
“以后叫茉莉,就好,别叫主人了。轻素,你是不是最近会眨眼睛了,我刚才怎么看你闭了闭眼睛!”
“是,主人”
茉莉撇嘴,算了,主人就主人吧,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了。
“轻红,走,去看看那个狐狸精漂亮不漂亮,我要让她替我碾一百年的药草,倒一百年的洗澡水”
“哐樘”茉莉三人开了大门上生锈的锁,却引来许多人围观。
“我说公子,这院子可不能买,有鬼,死了好多年轻男子了!”
“公子,听人劝”
“是呀,这么俊俏的公子,可惜了!”周围的大娘对着面无表情的轻素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哐樘”茉莉关了大门,插上木杠,挥手便布置了个结界,又补了个杀阵。“哼!”茉莉立刻散发出筑基圆满修士的威压。“嘭”“嘭”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狠狠砸向杀阵,带着凄惨的哀嚎。一炷香后,一只全身血迹斑斑的白狐,抖抖索索爬出来,一对前爪温顺地趴在茉莉脚下,仰着头,淡蓝的眼睛满是泪水看着茉莉。
蓝色的眼珠?茉莉心底一滞,素月也是双湛蓝的眼睛,她默默地闭了闭眼,抿着嘴,轻咬下唇,问道:“为何害人?”
“仙师饶命,小妖渡劫后急需男子的阳气,不然就会殒命,无奈只好勾引了了那朱家公子和几个好色的男子。我发誓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害人。”
“为何不回山岭修炼?却要继续留在这凡人家中滞留不走?”
“仙师,这花园内有一口灵泉,隐秘在假山之下,我每日靠着这灵泉修炼。那青丘岭上有个大妖,先前看上我,我怕被他吸了妖力,为了避它才一直滞留这里,仙师饶命。”
“青丘岭?你可有名字?”
“仙师,我叫素素。”
“素素?换一个名字吧,就叫胡娘吧!”茉莉心道这狐狸名字和轻素不能冲了。
“是,仙师。请仙师饶了胡娘一命,胡娘马上离开这里,回去那山岭。”
“哼,害了好几条命,不付出些代价,如何让你离开?做我家奴百年好了,百年后,你去留都和我无关。如何?”
“谢谢仙师成全,我甘愿做奴百年”这小白狐狸变成了美艳的女子,浑身白纱全是血迹,披头散发,倒是楚楚动人。
“胡娘,起来吧!这位是轻红,这位是轻素。这两位叫大勇,二勇。”
“是,主人!”这胡娘垂眼,站了起来,恭敬地朝大家行礼,泪光点点,甚是娇媚。
茉莉扭头看看身后一脸迷人微笑的轻红,又看看楚楚动人的胡娘,不由得笑了。两位容貌还真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胡娘,把所有的房间,庭院打扫干净。”茉莉丢给胡娘一个丹瓶。胡娘打开瓶塞,苍白的脸立刻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忙把丹药塞进嘴里。她恭敬地跪下来朝茉莉跪着磕头:“谢谢主人。”
“起来吧!我和轻红轻素出去一趟,不要想着逃走,你身上由我施的法咒,若是我愿意,你便痛不欲生,无法再修行,甚至我可以要你的命。若是你有难,同样也能护着你!”茉莉学素月的语气,风轻云淡,但却让着胡娘一凛,诚惶诚恐。
“是,是,决不会逃走的,胡娘定会尽心。”
“大勇,二勇,不得帮忙!”
“是,主人”
茉莉带着轻红轻素出了门,门前依旧围了不少人。茉莉一拱手,笑道:“诸位邻居,街坊,本人姓柳,单字叶,会在此开家医馆,只治疑难杂症,现在便去官府衙门办理医馆手续,五日后,开馆。”
乱哄哄的人群见这十六,七岁的少女自称医生,来此开医馆行医救人,瞠目结舌,以为听错了。
有人便问道:“柳姑娘,你真是医生?”
茉莉微微颔首,碧眸里都是笑意,道:“千真万确”。
“柳姑娘,两条街那边就有个御医堂分店,他们治不好的,蜀都哪个郎中敢说能治好!你这医馆开不起来。”
“呵呵,谢谢大伯提醒,我本着济世救人,不为钱财,只求安心而已。若是御医堂没法的病,我也能治。”
“姑娘,是真的么?你不怕大话闪了舌头。还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有人哈哈大笑。
“柳叶姑娘,你贾大爷还没定亲,不如跟了你贾大爷,还有你那身边的如花似玉的婢女,一起嫁过来”一位穿着酱红色长衫的浪荡公子摇着扇子,无耻地超茉莉喊道。人群里有哈哈大笑的,有摇头的,看热闹的不少。茉莉冷眼看了那叫贾大爷的青年。这姓贾的男子被那冷冷的碧眸看了一眼,心里犹如掉入三尺冰洞,不由得一凛,嬉笑的俊脸一下僵住了。
茉莉忙传音喝住正要上前去的轻红,轻素,道:“只是个凡人,不必在意,走吧!”
“告辞,告辞,有空可到我这院子来喝茶!”茉莉拱拱手,朝着人群一处望去,神情不变,一息后收回目光,带着俊男美女翩翩离开。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人群里有位替人缝补浆洗的段大娘,今日来官家浆洗衣物,恰好遇见眼前的一幕。
老伴刚过四十就得了怪病,身体萎缩,直不起腰,在床上躺了十几年了,自己两个儿子刚三十,也都有了症状,这两年越发驼背,没有气力,躺在床上只能扭动头。
段家本来很是殷实,自从这段老汉和两个儿子得了病,钱财都用来治病了,渐渐败落了。两个媳妇见要出去做苦力养家,都跑了,留着五个小孩子在家里等着吃饭。这段大娘没办法把祖宅都卖了,租了间屋子,靠着缝缝补补,浆洗衣服,勉强弄口吃的度日,长身体的孙子孙女饿的直哭。本打算送几个年龄大的给人家当奴婢,可怕孩子也患病,被人随意丢弃等死。她咬牙忍着自己饿着,也让娃娃们吃,不卖一个孩子。这邻里乡亲佩服段大娘,可怜这一家子,帮忙介绍伙计给段大娘,平日里接济些。
段大娘揉着发酸的腰,摸摸腰间瘪瘪的旧荷包,叹着气,不知这位茉医生能不能治我那老头子和儿子的病。她叹着气,到了街口的米面店,花了几十文钱买了点杂面,回了弄堂。
五日后,这柳家门前的临街的屋子上果然挂了个烫金的牌匾“清逸堂”,清逸堂门前围满了老老少少,甚是热闹,可进去看病的却没有一个。那卖这院落的牙行经济也在人群里,不禁纳闷这柳家什么事清也没有,摸着下颌,奇怪,奇怪。
茉莉也不着急,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品茶,见那胡娘安安静静地搬着小凳往药阁里放碾好的药草,一副乖巧,任劳任怨的模样。茉莉不禁轻笑,问道:“胡娘,让你干这些粗活,你可有怨言?”
“主人,不曾有怨言,胡娘心甘情愿。”这狐狸垂手站直,恭敬地回道。
“好,继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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