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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太后告诉他:“是素贵妃,来跟我请安的时候,不小心说露了嘴。”
果然是她,一听是素贵妃,储北辰心中并没有太多意外,除了加倍的愤恨。
太后语重心长道:“北辰啊,我这个老太婆虽然腿脚不行了,但脑子还没坏,哪怕她不说,我也猜到了,你们能瞒得了我多久?莫非还想瞒我到死不成?”
储北辰刚要说话,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原来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赵安来了。
赵安与太后行了礼,转而对储北辰说:“七殿下,皇上找你,让你速速去盛阳殿。”
太后拍拍他的手,“去吧,你父皇找你定是有急事相商。”
盛阳殿。
素贵妃正在给白皇捶打肩背,她若有所思道:“皇上,近日妾身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七王有关,不知当不当跟你说。”
“何事?贵妃但说无妨。”白皇闭着眼享受爱妃柔夷恰到好处地落在肩上的按揉。
“釜国的荣安公主,不是失踪了吗?”
“嗯,那跟北辰有什么关系?”
“听说,荣安公主现在就在七王府。”
白皇猛地睁眼,“这怎么可能?荣安公主怎会在我白国?”
素贵妃直接挑明道:“应是七王绑架了荣安公主,要拿她当人质。”
“不可能,北辰虽行事独断,但绝不是一个莽撞之人,绑架敌国公主一事实在荒唐,虽不知贵妃从哪儿听来的,但定是无稽之谈,此话莫要再提,若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只怕又生祸端。”白皇想都没想便打破了素贵妃的猜想。
素贵妃正色道:“北辰自小没有母亲,皇上你又勤于政务,对他疏于管教,让他独断专行不是一日两日了,现在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也无可厚非。”
见皇上还是不信,素贵妃有些急了,“皇上大可派人去七王府一探究竟,此事若发现得早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北辰这么多年在战场上打杀惯了,下手没个轻重,若荣安公主被他折磨致死,釜国定不会善罢甘休!”
白皇问太监赵安:“七王现在何处?”
赵安回:“七殿下正在养心殿陪太后解闷儿。”
素贵妃见势不妙,问:“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白皇:“既然你说他把荣安公主藏在七王府,北辰现在就在宫中,把他叫过来问清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素贵妃连忙劝阻:“皇上糊涂啊,你是他父皇,又是一国之君,他若是想让你知道,定早就把此事禀报你了,他不想让你知道,你现在把他喊过来,自然也什么都问不出。”
白皇想了想,说:“朕还是不信,北辰会绑架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姑娘。”
不过素贵妃说得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白皇有些触动,叫来御前侍卫李敢,“你带几个人去七王府,一探究竟。”
素贵妃一听,这才心满意足。
七王府。
自那日商久趁青铃熟睡偷跑后,现在两人对她是寸步不离,眼珠子像粘在她身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敲打着碗,碗壁发出叮叮当的清脆响声,配合着树上的蝉鸣,煞是好听。
碗里是花胶血燕熬的羹粥,白国吃食偏甜淡,每天都清汤寡水的,实在让人倒胃口,她想念釜国的吃食了,对着面前这碗小甜水,她是一口都吃不下。
树上飞过一只鸟,拉了一泡屎在碗里,商久被恶心得面部扭曲:“看吧,连鸟都嫌弃。”
见她一口未动,婉儿问她:“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商久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烫。”
青铃听后白了她一眼:“放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烫嘴,真是没有公主命,浑身公主病。”她走过来,“还吃不吃,不吃拿走了。”
商久求之不得,连忙推开,“不吃了,你端走吧。”谁要吃落了鸟屎的东西。
婉儿叹了一声,要上前收碗,谁知青铃突然殷勤起来,“我来吧,你看着她。”婉儿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不过好好一碗花胶血燕粥,一口未动,倒了也是可惜,于是便由她去了。
青铃走到没人处,将粥端出来,凑近闻上一口,鲜香扑鼻,不由感慨:“真是没见过是世面的野丫头,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吃,一看就享不了福的人。”说完大口将粥吞吃下去,很快一碗花胶血燕粥便下了肚,末了,青铃抹抹嘴,“今天这粥怎么有点咸?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青铃前脚刚走,宫里便来人了。
“你们是谁,王府岂是你们敢随意乱闯的地方!”婉儿将商久护在身后,呵斥前来抓人的宫卫。
李敢上前,拿出一块龙纹玉佩:“我乃御前带刀侍卫,复天子之命来带她走,闲杂人等退散,不然连你们一起抓了。”追上来的王府侍卫们见到他手中的龙牌后,纷纷放下刀,跪了下来。
婉儿没见过龙牌,不知见龙牌者便如圣上亲临,她只知道,王爷交代过,不能让姑娘出府。可她一个小女子哪儿拗得过一群带刀宫卫,李敢让两人把她架走,露出身后的商久。
“姑娘,请吧。”对方可能是釜国公主,皇上交代过,还是以礼相待地好。
商久知道,这是白国的皇上要见她。
她大气凛然道:“你们放开她,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李敢让人放了婉儿,商久跟着他离开,只见王府门口横着辆马车,商久走过去,马车太高,她爬了两次没爬上去。
李敢拖住她的腰,“得罪了。”说完一把将她举了上去。随后他翻身上马,带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白国皇宫大殿上,白皇一身黑金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旁边站着素贵妃。
见到商久的那一刻,白皇悬着的心还是沉了下去。他曾见过釜国君主,这女孩儿,与那人与几分相像。没想到,荣安公主真在他白国。
他沉声道:“你和你父皇,长得有几分相像。”
素贵妃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打鼓,七上八下的,直到皇上说出这句话,基本是肯定是她的身份,素贵妃这才放下心来,如果对方不是釜国公主,她只怕要落个欺君之罪。
“世人皆传釜国荣安公主容貌倾国倾城,有仙人之姿,乃神女下凡……”素贵妃边说边走到商久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转而回头对皇上道,“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小小年纪,便已是花容月貌,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弄丢了,难怪釜皇如此兴师动众,把釜国几乎翻了个底朝天,怕是没料到会在我们白国宫中。”
提起此事,白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若釜国知道了,那对白国来说,只怕又是一场人祸,他怒道:“那逆子呢,怎么还没来!”
商久跪趴在地上,以头磕地,吓得是大气不敢出。她以往在釜国皇宫,何时被父皇凶过,此时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龙颜震怒,天子之威。两国有血海深仇,稍有不甚,她小命不保,所以自入宫后她便谨小慎微,能不说话绝不开口。
白皇话音刚落——
“来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在大殿外。
商久看到一条细长的影子落在她旁边,影子逐渐拉长,随后站定不动了。
储北辰在她身侧站定后轻轻瞟了她一眼,转而问白皇:“父皇找我何事?”
“你还问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白皇气得伸出手指指着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商久,“釜国失踪已久的荣安公主怎么在你府上,你不需要给父皇一个交代吗?”
好在白皇的怒火不是对准她的,是对准储北辰的。商久幸灾乐祸,用眼角余光去扫储北辰,她到想看看,他要怎么交代。
储北辰见她趴在地上行五体投地大礼的怕死模样,觉得好笑,之前一口一声自己是公主,谁也管不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去哪儿了?
“是我救了荣安公主。”没想到储北辰张口就来。
“什么?”别说皇上惊讶了,商久自己都讶异万分,明明是绑架,到了他嘴里怎么变成他救了她。
“她被两个有名的江湖大盗绑了,便是前阵子劫我国赈灾银那两名盗贼,儿臣收拾完那两名贼人后,捣其老巢追回赃物时发现荣安公主,然后把她救了出来。”
啊?
商久满脸问号。
啊?
“这…”皇上和素贵妃面面相觑。
储北辰:“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事实,不信你们可以问公主本人。”
见众人把视线投向自己,商久迫不得已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不知如何开口。
“公主,都过去了,没事,说出来吧。”储北辰‘鼓励’地看着她,让她勇敢说出自己的遭遇。
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但商久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我…我的确是被两名盗贼从宫中绑走的。”这是大实话。
储北辰满意地点点头,乖女孩儿。
白皇想起来什么,问他:“北辰,你说这两名盗贼,是劫我国赈灾银那对江湖大盗?”
储北辰:“没错,就是他们,父皇放心,二人已死,赈灾银也悉数追回。”
白皇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素贵妃仍是有些不甘心。这谁信啊,荣安公主被盗贼绑架,就那么正好被白国七王给救了。
她出声问储北辰:“既如此,七王打算怎么处理荣安公主一事,釜国上下现在正发了疯似地到处找她呢。”
储北辰没有看她,而是对白皇说:“父皇,儿臣心中已有打算,恳请父皇放心,我绝不会伤荣安公主半分落人口舌,会把她完好无损地送回釜国。”
白皇有些欣慰,自己这个小儿子毕竟年轻,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一腔孤勇,喜欢意气用事,但自他从战场上回来,从釜国人的刀下死里逃生后,身上便多了些成熟稳重。
他拍拍儿子的肩,“父皇相信你。”
别呀,别信他,商久有苦说不出,可人家是父子,她不敢赌自己说出真相,人家父子矛头对准的不会是她。
素贵妃提议:“那让公主住在宫中吧,与其他公主也有个伴儿。”
“不了,”储北辰想都没想便替商久拒绝,“她在王府住了月余,已经习惯,突然换地方,怕是难以适应,”他看向商久,“对吧,荣安公主?”
“对,”商久只能尴尬地附和他,小声道,“我认床…”
回去的路上,两人共乘一轿,储北辰闭目养神,商久就一直盯着他看,倏地储北辰睁开眼,两人顿时大眼对小眼,商久连忙扭过头去。
“你放心,我说过会让你完好无损活蹦乱跳地回到釜国,就绝不会食言。”
“那是什么时候?”商久说,“万一你让我等个十年二十年的呢,等我回到釜国,我都成了老婆婆了。”
“后天。”
商久心脏一突,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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