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容佑
姜知闲姜知闲进到登云楼便被秋实和谢子安围了上来。
昨夜姜知闲在登云楼的消息并没有告诉秋实,秋实是被他们离开时的大动作惊到,一番盘问才知是姜知闲来过。
据伙计描述,她猜到姜知闲是被沈墨卿带走的,此刻见着姜知闲心中发虚,眼神闪躲,小声道:“当家的。”
姜知闲没理他俩,直接越过去走到登云梯旁,声音中带着冷意,“把昨日我点的小倌都带到八层。”
“怎么了这是,风眠妹妹?”谢子安没眼力劲地凑过来,笑嘻嘻问道。
啧,秋实用胳膊怼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闭上嘴巴,姜知闲脸色很差。
“哎,你怼我干啥?”谢子安抱着胳膊。
秋实:“就你话多。”
姜知闲没理他俩,今日若让她抓住是谁下的药,她也让那人尝尝媚药的滋味。
敢算计到她头上,当她纨绔之名吃素的。
沈墨卿隐在众多客人之中,登云楼来来往往本就有许多戴面具之人,他一身行头倒也不算突兀。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幕,暗自思忖,姜知闲与登云楼的秋掌柜关系非同一般他早知道,但她竟可以随意进出登云楼八层?
心中猜测似要破土而出,脑中念头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秋实和谢子安已经离开,沈墨卿随着人流磨蹭到登云梯旁。
登云梯的轿厢被锁着,他上不去。
视线左移,有一处天井直冲顶层,或许,可以爬上去。
姜知闲换上黑袍戴上银蝶面具,悠哉悠哉坐在太师椅上,听到有人进来,立马坐直身体,摆出一副冷酷模样。
小倌们不明所以,在门前还秋实姐姐地叫着,想打探出当家的找他们所谓何事。
秋实的嘴严的很,像是被缝上了似的,任凭他们如何央求也不搭茬。
“秋实姐姐,您就告诉我们吧,是不是有好事啊?”粉衫小倌摇着羽扇撒娇道。
“是啊是啊,若是当家的看上咱们,也不是不成的呀。”蓝衫小倌打扮得像只花孔雀,抓着秋实的手臂摇啊摇。
“啪——”被谢子安一掌拍了下去。
“哎哟,你这人。”蓝衫小倌怒目而视看向秋实身侧魁梧男子,缩了缩脖子,控诉道:“秋实姐姐,你看他打我~”
秋实先是瞪了谢子安一眼,登云楼的人和物可都是当家的财产,打坏了怎么办。
而后看着蓝衫小倌抱着手背做作吹气,她深深吸了了一口气,看向姜知闲的表情一言难尽。
“当家的,都带到了。”秋实让他们一字排开,自己退到姜知闲身后。
“昨日有一位官家娘子点了你们,”姜知闲手指敲着膝盖,声音冷下去,“说吧,谁动了手脚?”
小倌们听到这话,互相对视,皆在对方脸上看到慌乱。
蓝衫小倌最先出声:“冤枉啊当家的,我们哪儿敢做什么?”
“最多、最多就是见那娘子财大气粗,多、多让她摸了几下。”他声泪俱下,“当家的,我们也是为了个好前程,若是被富贵人家相中……”
其他小倌纷纷跟着应和,“是啊,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那小娘子虽说见到我们色心大气,上来就让脱衣裳……”
砰!
小倌齐齐住嘴,看见一只白嫩的手掌拍在木桌上,吓得连忙低头唯唯诺诺挤在一处。
他们也不知是哪一句惹到了这位老大,但不论是哪一句,搞不好今日便被扫地出门。
拿着羽扇的粉衫小倌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泪眼婆娑向姜知闲抛媚眼,“当家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我再问一遍,是谁做的?昨日那位官家娘子中了药,若是查不出来,那家便要将我登云楼给掀了。”
阿嚏——
吊在七层围墙外的沈墨卿一个喷嚏差点手滑摔下去。
他抬头,还有一层。
手臂用力抓到围栏,身形轻如鸿雁落到八层外围,没惊动任何人。
小倌们一个个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跪在地上,真的被姜知闲给吓到。
“当家的,就算是给我们几条命,我们也不敢干这种事啊。”其中一人道。
“您肯收留我们,已是大恩,我们岂会在您的地方做些歪门邪道的勾当。”另一人跟着道。
“我们可以对天起誓,若做过此事,不得好死。”几名小倌跟着三指对天,深色郑重。
姜知闲起身,掐住最先说话那人的下巴,敛下眼睫,此人昨日跟她接触最多,但看他神色不似做伪,陷入沉思。
沈墨卿透过琉璃窗,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登云楼的神秘人手指摩挲小倌的下巴,盯着那张小巧的红唇看。
沈墨卿如遭雷劈,二十年的教养差点破防。
他扫视一圈,没见着姜知闲的身影。
秋实和谢子安他都认得,除了戴面具的那个。
等下!
沈墨卿眯起眼睛,顺着捏着小倌下巴的五指往上看,皓白的手腕上,一枚淡淡红痕挂在上边。
与昨日他在姜知闲手腕上留下的极为相似。
手指无意识使力捏着木质栏杆,手背青筋凸起。
咔擦——
姜知闲迅速转头看向声音方向,秋实已经跑过推开窗,“当家的,没有人。”
姜知闲手回收拿起锦帕一根根擦着手指,一边慢悠悠走到登云楼外层。
确实如秋实所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不过,若是没人……
姜知闲看着断开的围栏,登云楼的围栏都是松木的,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损坏。
她看向天空,难道是鸟?
鸟难不成还长了人爪子?
正打算向登云楼上面看一看,乎听有小倌惊讶出声。
“呀,我想起来了。”
姜知闲视线被吸引,进了楼内。
楼外,沈墨卿扒着九层外的墙壁松了口气。方才态势紧急,别无他法,他只能挂在半空,若是那黑袍人稍稍抬眼,便会被发现。
他望着九层被锁住的阁楼,手指轻轻摩挲。
粉衫小倌指着身侧紫衫同伴,“昨日有一郎君身着紫衫,也进了我们所在那间暖阁。”
“那人像是认识官家小娘子,说服她的侍女便进来了。”
“不过他进入暖阁不过一刻钟,又一郎君闯入,那人看着就吓人,脸都是黑的,周身空气让人无端发寒。”
后进来的是沈墨卿,他应当没问题。
先进来的容佑……说不准。
此人来路不明,短短几日就将锦娘迷得神魂颠倒,虽说锦娘心眼子多,但也保不齐就被骗了。
即使是锦娘的人,姜知闲若要查,也不会心慈手软。
“我要去九层翻翻容佑的底细。”
“好。”秋实默默退到一旁。
在沈墨卿进入九层之后,姜知闲紧随其后来到了九层阁楼。
九层阁楼是八角楼样式,内外相似,也是八角结构,由里到外一共九层木架,类似蛛网结构,里面的情报多是先前黑市遗留下来的,黑市被转让,这些也都属于姜知闲购买的“资产”。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沈墨卿原本在打量环境,下意识向里走去。
姜知闲在外侧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秋实没跟着上来,九层不是她业务范围内。
登月楼的九层只有春华经常来。
春华今日出任务,不在登云楼,姜知闲只能自己找想要的资料。
姜知闲很少通过这种手段去调查别人的身份。
但容佑确实来路不明,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透过一层层木架,沈墨卿利用微小缝隙观察这位黑市当家的一举一动。
这人沿着外围一圈一圈找着什么。
最外圈的情报相对来说最普通,也最多。
姜知闲分析有关容佑的情报要不就在锦娘相关的地方,要不就与二皇子有关联。他在长安城接触最多的便是锦娘,也曾与二皇子打过交道,只不过是被打断了一条腿。
在红芳馆那一片翻找了一会儿,并未见到又喝异常。
姜知闲摩拳擦掌,早就想看看虞祯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坏水。
有关虞祯的情报都在里侧第二圈,她穿过木架时,
最里层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姜知闲身形顿住。
突然发动,闪身过去,
一枚竹简躺在地上。
她屏住呼吸,凝神感受。
室内落针可闻,没有任何人影。
良久,姜知闲不再疑神疑鬼,走到皇子情报所在区域挨个翻找。
阁楼内尽是竹简哗啦啦的声响。
沈墨卿躲在第三圈木架之后,透过缝隙观察黑袍人的一举一动,一滴汗水自他太阳穴划过。
姜知闲越看面具下的眉头皱得越深。
二皇子这干的都是不是人事?
小到伙同太尉诬告昭宁公主把持朝政的,大到与明淮国暗中交易,私自买卖军中装备。
简直是罄竹难书!
若是圣上知道了,非得被他气死。
若说他是反派,也一定是个愚蠢的反派。
姜知闲本就烦他,这回更是在心里给他画了个大叉,跟他对说一句话都怕被拉低智商。
被人当枪使还沾沾自喜的蠢货。
太尉表面同他一伙,暗中可没少指点七皇子如何行事。
她细细翻着关于明淮的资料。
明淮国上一任王只有两个女儿,现任王便是曾经的小王女,
据记载,大王女不知所踪。
如今的明淮国王虽为女儿身,却治理有方,明淮在她手上飞速成长。
现在被列为继承人的王储名叫桑湛。
等等。
桑湛,姜知闲口中咀嚼这个名字。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