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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货启程
毕余看向付轶,送药材这个事还要他来决断。
湖洲因州内有金乌国最大的湖,融湖而得名。这融湖的融字又取自其融合了金乌国两条大河,太一河和通达河。融湖水自离河而出。
融湖多在承平郡内。以融湖为中心,正北为瑞安县,南面一左一右为文冲和佳禾两县,融湖东北侧则为康平。融湖水泄于离河,而离河自康平而出流经平泽,过宁州入海。剩余的邕宁、彰德境内分别有一条人力修建的河道,分别为清河水道和泛河水道。
文硕真就是让付轶安排人走清河水道以最快的速度送药材到邕宁。
付轶道:“这些药材直接走水路送往邕宁,就不必搬动了,待我寻了合适的船后,直接在此装货运走。”
黄勇成:“那我就在此恭候家令。”
付轶同毕余回橘井堂的路上,便提到商议运药材之事。
“毕老板可有合适的船能帮忙送货到邕宁?”
毕余为难道:“橘井堂之前没有干过这种运送货物的活儿,我还真没有货船可用。不过我可以去联系一下其他商户看看他们能否借调几艘船来。”
付轶点头道:“有劳毕老板。”
虽然毕余答应帮忙寻船只但付轶没有坐等消息,他也去试着寻船。
……
“所以,你们是要我把东西送到邕宁?”黄勇成听完付轶的话问道。
付轶与毕余不过离开一个时辰便又来找黄勇成。前面一番言语总结下来就是,他们找不到送药材的船,要黄勇成用他的船送药材到邕宁。
毕余在旁笑脸相迎,道:“黄老板,您帮帮忙。只要把药材送往邕宁即可,只要您愿意帮忙我们一定重金酬谢。”
黄勇成与魏启对视一眼后,道:“事出突然,能否让黄某考虑考虑。”
毕余劝道:“黄老板你帮帮忙。邕宁就在州内,黄老板带着船一日之内便能往返。还请黄老板莫要推辞。”
黄勇成听完毕余的话,又看向一旁没有那般心急的付轶,“行船送货不是做生意,黄某不能一个人拿主意。我必须得和船工们商量商量。毕老板放心,给付家令送货这种好事,就算黄某不去,自然也会有其他人愿意去。”
待黄勇成的声音落下,付轶开了口:“付某也不瞒黄老板。公主要求尽快把药材送到邕宁,但付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船只,所以只能来请黄老板帮忙。邕宁瘟疫之事诸位应当已经知晓。这天气逐日升高,若不尽早将驱除瘟疫,就怕瘟疫蔓延至别处。还请黄老板认真考虑。”
付轶说完示意毕余耐心等待,让黄勇成带着人到一旁去商议。
“魏兄觉得这货能送吗?”黄勇成先问了魏启。
魏启:“此处可走清河水道直达邕宁,若快些确实能在一日之内往返,也恰好我们的船能走这条水道。”
“恰好?”陈瑜抓住这个字眼。
“清河水道是由人力修建,不似太一河宽广,大型商船不能在水上通行。”魏启解释完陈瑜的疑惑,又说出自己的想法,“清河水道两岸多是农田,应该生不出什么事端。我觉得可以答应他们。”
黄勇成又看向陈瑜和陈从安。
“那付家令说这药材是送去治瘟疫的,虽说这是好事,可万一我们因送货染上瘟疫怎么办?瘟疫可是会死人的。”陈从安只在书本上见过瘟疫这两个字,现在它就在不远处,她已然心惊。
陈瑜道:“瘟疫可怖,送货之事也来得突然,可要说哪里不对我也不清楚。”她说完又向黄勇成,见他纠结便知晓他想接这个活儿,“我认为此事可做也可不做,就请黄老板自己拿主意吧。”
黄勇成道:“这东西送得快,有银子赚还能得个人情。可从安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先将送货之事问清楚再决定,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冒这么大的险。”
付轶见他们返回,等待他们说出想法。
“邕宁瘟疫弥漫,我们若去送货难保不会染病。不知付家令有没有想好对策?”黄勇成一如既往的直言。
付轶道:“待黄老板到邕宁码头之前,会安排未染瘟疫的人用烈酒和艾草除秽给码头。黄老板的人只需把货放到码头便可离开。”
黄勇成点头,如此倒还算周全。
陈瑜问:“付家令同邕宁的人定好货船靠岸的时间了吗?他们怎么知道该什么时候给码头除秽呢?”
“货船启程时我会放出飞鸽,告诉他们船到邕宁的时间,他们会提前处理好。若黄老板不放心,还可以在船上挂上彩旗,到时候你们先不靠岸,待亲眼见他们处理一遍再卸货。”付轶将自己的安排一并说了出来。
陈瑜笑道:“付家令的安排十分妥帖,我没有疑问了。”
黄勇成见陈瑜对付家令的安排也很满意便下定决心道:“我们愿意去送货。”没等付轶和毕余嘴里说出感谢的话,黄勇成又道:“只是,我们希望付家令派人同我们一起去。毕竟我们对湖州之事不熟悉,怕路上有什么意外误了公主的事。”
付轶思索片刻道:“这里没有公主府的人,毕老板能不能安排几个身强体壮的人跟着?”
毕余:“付家令你要多少人,我让人去带来。”
付轶的目光落到陈瑜身上,陈瑜顺势回答:“我们有两艘船,一船四个,就要八个人吧。”
毕余立马让林管事去挑人。
付轶安排的人适时呈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端放着两锭银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付轶先拿起银子递到黄勇成手上,“一点心意,还请黄老板收下。待黄老板归来之时还会再付酬金。”
黄勇成接过银锭。
付轶又拿起那张纸,“黄老板答应帮忙送东西,付某感激不尽。但这个东西还是得给黄老板看一眼。”
黄勇成带着审视接过白纸,快速看完上面的内容。黄勇成笑着说:“我应该还得画个押吧,不然这纸不能生效啊。”
白纸上的内容也简单,便是要黄勇成按时交货,若是他带着货不见了便是在官府留了案底。到时别说行商,就是为奴为婢的资格都没有。
“拿笔来。”付轶说完,旁边的小厮立马给黄勇成拿来蘸好墨的笔。
黄勇成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下自己的名字。他黄勇成意向言出必行,这押自然画得洒脱。
收钱就得办事,黄勇成待林管事带着人来了后就开始安排送货一事。
“送药材辛劳,小瑜风寒未愈就别去了,从安留下照顾小瑜。”黄勇成道。
陈瑜和陈从安都没说话,只是陈从安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瑜:“从安想去便去吧。”
陈从安心思被挑明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坦言:“小瑜阿姊,我听魏叔说邕宁地势平坦良田广阔,很是壮观。我就想去看看。不过,黄老板说得对,你风寒未愈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你不怕瘟疫啦?”陈瑜打趣她。
陈从安笑道:“付家令安排得很好,我只要不乱跑,不会染上瘟疫的。”
陈瑜:“邕宁景致与青州大不相同,既有机会瞧一瞧自然不能错过。我的风寒不重,你便去吧。”
黄勇成一行共有十六人,加上林管事带来的八人共计二十四人。除陈瑜外,黄勇成让稍长的三个自己人也留在了行栈,一是船上人多拥挤,二也能保护陈瑜。
黄勇成一行于寅时正自康平出发,此时已沿离河行进了一个时辰。
魏启站在甲板上,指着远处的山道:“那就是丘丰山。”
陈从安顺着魏启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这里最高的山丘。陈从安用眼丈量距离,道:“那不是很快就要进入清河水道了?”
魏启:“对,最多再有半个时辰便能入清河水道。”
离河流经丘丰山北面,而邕宁于丘丰山南侧,正因丘丰山的阻挡才使得邕宁境内不得河水流经。离河的岔口在丘丰山西侧山体起势之处。
陈从安情绪高涨,一直站在甲板上等待着一睹清河水道景象以及邕宁风光。
到了离河岔口,黄勇成刚要指挥船进入清河水道,就被拦了下来。
岸边官兵列阵,前方两名官兵一人手持方旗挥舞示意黄勇成的船靠岸,另一人配合挥旗的官兵鸣锣。
“他们在让我们靠岸。”魏启读出旗帜挥舞的意思后告知众人。
黄勇成环望发现河面上,顺着离河而行的船只都畅行无阻,只有自己的船只被拦下。他不禁发问:“为什么单把我们拦下,难道这清河水道不能走?”
魏启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何目的。单看他们的服饰和那艘停在岸边的官船,应是官府的人无疑。”
黄勇成叫来林管事安排的人,“你们知道那岸上的官兵叫我们靠岸是为什么?”
其中一个叫周回的站出来回答:“黄老板,我们也不清楚。”
“一会儿下船后,你们一定要将药材看好。”说完,黄勇成挥手让他们离开。
这群人都是身强体壮,平时都是干些看家护院的工作,或许是真不知晓。
魏启道:“黄老板把公主手谕拿上,他们见到我们是为公主做事,应当也不敢勒索些什么。”
公主的手谕是付家令在启程前给黄勇成的,那上面写明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黄勇成的船靠岸,立马有人上来交涉。
官兵:“把漕运黄册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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