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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一个地下赌场的周边,侯文军被推到巷子里的墙壁前,他抱着发疼的肩膀喊道:“我又没有欠钱又没有偷东西,你们凭什么堵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为首的一个青年拍拍他的脸颊,笑着说:“没欠钱?老侯,我怎么听说你赌钱欠了马场一百五十万啊,你这么玩家里知道吗?”
侯文军一顿,涨红脸粗着脖子喊:“单飞,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青年叫单飞,侯文军认识,不过他们没有仇怨,单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把他从赌场揪出来。
单飞点了根烟说:“老侯,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我也只是帮一个大哥做点事,你放心,我们大哥也是正经场子上的人,他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侯文军吼道:“要是我不答呢。”
单飞吸了口烟,笑着说:“那能怎么办啊,大家都是良好公民。”
单飞摊开手,可是从他的脸上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侯文军滚了滚喉咙。
在单飞的视线下,侯文军看到从巷子最里端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看起来和单飞这些二流子全不一样,体型高壮,戴着墨镜且气质冷冽,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流氓的气息,侯文军猜测他在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下办事,连平时玩世不恭的单飞都低头恭敬问候:“师兄。”
王迁和单飞以前是一个拳馆里的师兄弟,王迁是资质最好的学生,做了王牌保镖,单飞是最差的,后来自惭形秽退馆了,但是对王迁很是尊敬。
王迁说:“辛苦了,这是小红包。”
王迁给单飞拿出一个信封。
从来混不吝的单飞说:“师兄,我不能要。”
王迁说:“拿着吧,还有这个,把侯文军在赌场里欠的数结了。”
这话一出,不知是侯文军,连单飞都感觉惊异,本以为他们是有些不对付,但是为什么要帮侯文军还钱?
侯文军倒是乐了,天上竟掉下这种馅饼,侯文军说:“我说呢,原来是来巴结我的,下次客气点。”
单飞要说话,王迁挥挥手,单飞就退下了,给王迁空出了私人空间。
王迁拉出一把凳子,扶着椅背坐下说:“老人家,别急,待会有你开口的时候。”
侯文军大声道:“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没一没欠钱二没犯法,你敢堵我我们局里见。”
因的束戚梅和侯文军几次来医院王迁都在室内弄设备,所以侯文军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
王迁客气说:“老候先生,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侯文军说:“我不一定回答!”
王迁说:“今天上午9点,候先生你在哪?”
侯文军脑筋一转,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说:“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侯文军脑子还算转得快,没有顺着问题撒谎,说他在其他地方,王迁说:“看来候先生看不太清我所以才不想和我交谈,是我太没诚意了。”
王迁站起来,也从他兜里掏出一把随手把玩的可折叠小刀来,侯文军颤抖说:“你,你要干嘛。”
王迁将刀子在手上转出几道花,刀锋凌厉,劝道:“候先生,我家老板刚才把你的债结清了,你就知道我们不是什么抢盗掳掠的坏人,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今天早上9点,你在哪。”
侯文军看着王迁越来越近的身影,和他手上寒光四溢的刀锋,他粗着脖子说:“我和我老婆在一块,你连这种事都要过问吗!”
正中下怀,王迁说:“那就对上了,这两个人是你和你老婆吧?”
王迁拿出一张照片。
侯文军一看那模糊的只有他和束戚梅的照片,挣扎起来叫道:“你在下我套。”
王迁压制他说:“今天上午9点,有个人在医院晕倒了,王先生知道吗?”
侯文军辩道:“那是他自己晕倒的,跟我没关系!”
王迁说:“怎么好巧不巧,就晕在王先生的面前,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搞的鬼!”
往前最后一句话说的尤其大声,侯文军挣扎叫道:“不是我,我根本没碰到他,你们是什么人,我要报警了!”
王迁一把举起刀子,用力往侯文军耳朵插,喝道:“说实话!”
那尖锐的刀锋深刻地刻入墙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侯文军捂着右耳仿佛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大洞,他大叫一声,满眼惊恐,涕泣横流哭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只是跟我老婆因为钱的事情在吵架,他忽然就发疯还晕在我们面前,我什么都没有做。”
侯文军膝盖也软了,发福的躯体慢慢蜷在地上,哭得真情实感,连裤子中间都湿了一滩,他不断说着“我不知道”“我没有”,哭得直不起身子。
王迁从他的表现中已经判断出了个大概,看来侯文军虽然是个导火线,但是他们没有碰到云苞,没有暴力伤害。
王迁又看到侯文军这样,狐假虎威吓得尿裤子,和他的雇主简直是天然之别,看来有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有时候还是差别很大的。
闻到那股味道,他感觉恶心,随手扔下一包纸巾,就走出巷子忙着给束鹤轩汇报了。
医院里束鹤轩接到保镖王迁的电话,这时候他还守在云苞身边,云苞已经睡了六个小时,束鹤轩在楼梯间接电话:“说。”
他指间夹着香烟,香草的气息似乎能使他安静下来。
王迁将刚才的事情汇报了一遍,重点说了侯文军被惊吓的实言:“侯文军说他只是因为钱的事情和束戚梅在走廊吵架,云苞少爷经过突然情绪激动和晕倒了,没有暴力伤害。”
束鹤轩说:“是实话吗?”
王迁硬着头皮说:“可靠性很大。”
束鹤轩点了点指间的烟灰,“我知道了。”
束鹤轩还收到了王迁的文字汇报,他后腰靠在围栏上思索。
王迁办事,束鹤轩是很放心的,毕竟价钱和口碑摆在那,关于束戚梅和侯文军的事情,束鹤轩靠着背琢磨了一下。
束鹤轩觉得束戚梅和侯文军没有理由对宝宝暴力相对,其一,雅各达是家金贵的私立医院,束戚梅和侯文军虽然喜欢窝里横,但是他们本身没有体面的工作,长久以来低端的人际关系培养他们并不喜欢和有钱人作对的气质,不如说他们害怕和有钱人来往,学历素质摆在那,差别太大。
其二,束戚梅和侯文军是很容易对一些事情感到晦气的人,来医院是因为他们希望在医院碰到自己,要是在路上遇到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束戚梅和侯文军一定是巴不得立刻避开的,从视频里看到他们下半身一闪而过也是这个原因,他们是跑开的。
但束戚梅和侯文军还是做了什么引起了宝宝的应激,这件事情跟他们分不开。
束鹤轩没抽烟,只是想看着什么东西灼烧让自己冷静一点,等他靠近病房,发现云苞已经醒了。
病房里护士一阵忙乱:“病人醒了!”
听到这道声音,束鹤轩拔腿就往病房跑去。
vip病房内,云苞已经被护士扶起来,他睡了六个小时,从早上就滴水不沾到下午,护士喂他吃东西,香甜的玉米燕麦粥一喂进嘴里,他却没有征兆地呕了起来。
护士着急说:“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束鹤轩着急赶过去:“怎么回事?宝宝怎么样了?”
护士只好将情况禀报束鹤轩:“云宝好像吃不进东西,一吃就呕出来。”
旁边的护士又尝试了一下,但东西一送进云苞嘴里,他就用力地吐出来,小脸憋成红色,几乎脸胆汁都要反上来了。
束鹤轩冷声说:“别喂了。”
束鹤轩从护士怀里接过人,跟云苞对话:“宝宝,你感觉怎么样?不喜欢吃这个吗?”
一个护士说:“可能刚醒胃口,换点水果试试。”
她匆忙地削了一块苹果肉递给束鹤轩,束鹤轩还闻了一下,苹果汁满果香,束鹤轩递给云苞:“宝宝,吃水果。”
云苞的嘴唇一碰到苹果肉,小脸一皱,举起双手扑到束鹤轩怀里,束鹤轩连忙接住他,云苞像是有莫大的委屈一样,哭得后背起伏不断起伏。
束鹤轩感觉肠子像拧起来了一样,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他着急又没有办法地低声急问:“到底怎么了?宝宝你告诉我。”
云苞眼睫毛挂着泪珠,脸颊红额头白,难受得像摇摇欲坠的玻璃,他表达能力不好,努力努起嘴发出声音:“苦。”
他说的并不标准,可是束鹤轩立刻就听明白了,他是因为太伤心和太不舒服味蕾才会这么苦,束鹤轩眼眶微红,对两个护士说:“他说感觉苦,你们先出去吧。”
两个护士一直照顾云苞,难过得一直抹眼泪,点点头出去了。
束鹤轩捧起云苞的脸,那张脸没有了往日的小神气,变得非常可怜,束鹤轩坚毅说:“宝宝,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束鹤轩说的非常坚决,换来的是云苞依然不舒服的痛苦神色。
他像是不舒服的低龄小孩子,让人看起来非常心疼。
束鹤轩见他嘴唇发白,说:“宝宝,我们先喝点水。”
束鹤轩想用水杯给云苞沾沾水,一接触到云苞的嘴唇就被他用力推开。
云苞闭着眼睛哽咽,因为束鹤轩一直给他喂东西而表现出了排斥感。
束鹤轩只能将水杯放下:“我们不喝了。”
他问云苞:“嘴巴还是很苦吗?”
关心云苞的话语让云苞感觉到依赖,云苞举起双手攀上了束鹤轩的脖颈,哭咽着像是一棵浮木在寻找坚实的海岸。
束鹤轩紧紧抱着他,身体的热量给他构建一个安全国。
束鹤轩好看的唇形轻柔开口:“宝宝,你知道我经历过的最甜的事情是什么吗?”
束鹤轩放开云苞,用蛊惑的眼神看着他。
云苞欲泣未泣,凄美的脸上是摄人心魄的美感,
束鹤轩尝试着问:“我带你尝甜好不好?”
云苞直直看着束鹤轩,没有堤防。
束鹤轩捧着云苞的脸,用拇指卡进云苞的齿关,低哑说:“张嘴。”
云苞被迫张开柔嫩的唇瓣,像是一簇娇艳欲滴的玫瑰,束鹤轩低头含上他的嘴唇,他没有留恋那小打小闹的亲吻,而长驱直入攻破云苞的齿关,将他缠卷吸吮,所碰之处尽是鲜甜的汁蜜。
云苞的拳头握紧了又张开,紧紧抓着床单,鼻尖尽是不堪挑逗的呻吟。
束鹤轩将人吻得欲生欲死,少年眼角都洇着泪光,轻声询问:“好些了吗?”
云苞刚才一直喘息,现在额头发烫,一个症状结束又是一个症状。
他没安全感地要人抱,束鹤轩立刻将人放到床上,给他喂了水,又将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束鹤轩说:“看来我的吻把宝宝治好了。”
束鹤轩砸砸嘴唇:“宝宝,舌吻甜吗?”
云苞没由来的脸颊一热,斜斜看了束鹤轩一眼,从被窝里伸出手。
束鹤轩知道他又要抱,隔着被子哄他:“睡吧,我在这里。”
束鹤轩把小家伙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小家伙很快就昏睡过去了,束鹤轩又怕把他闷出问题,就将被子拉下一点。
结果束鹤轩就察觉到云苞身上出现了一些症状。
云苞已经睡着了,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排斥反应,但是在云苞裸.露的皮肤上,束鹤轩看到很多泛着银光的暗色银纹。
那些银纹是云苞以前在意识空间就携带着的数字,多的是0和1,也有少量字母。
束鹤轩抚摸那美丽的银色文字,发现只是一瞬,那些数字就变动了位置。
束鹤轩感觉像神迹。
那些数字就好像有生命一样,隔着一段时间就会刷新一遍。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束鹤轩觉得那些数字是检测的手段,会自动修正失控的程序。
*
束鹤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CBD最好的繁华地段都入目他的眼底。
秘书送来电话:“董事长,束太太找您。”
束鹤轩特地屏蔽了束戚梅的电话,为了让他们心生焦急。
束鹤轩懒步走到办公桌前,熄灭了手里的香烟,才开口:“拿过来吧。”
漂亮的秘书毕恭毕敬将电话递给束鹤轩,接着有眼见地退下了。
束鹤轩拿起手机:“喂。”
那边束戚梅听到束鹤轩接了电话,像是焦急等待审判的人那样喘了一息,她不复往日的傲慢,又着急地想抓住什么,声音颤抖焦虑说:“鹤轩,妈有没有打扰你工作?”
束戚梅的自称让束鹤轩有些不适,他故意说:“还好,这两天事务有些繁忙,没及时看手机。”
束鹤轩的这个解释,让束戚梅抓住了一根稻草,原来束鹤轩不是刻意疏远她们,束戚梅几乎要感激涕零。
一连日的贫穷焦虑压倒了她的神经,她的眼睛挤出几滴眼泪,竟然开始道谢:“谢谢,谢谢。”
旁边的侯文军也着急地想要接电话:“让我说几句啊!”
侯文军在巷子被人威胁后更加感觉到这个养子的重要性,他当时太紧张了,居然没有说他是束鹤轩的养父,或者言明他的养子是个风云人物,才会被地痞流氓欺负,他一定要跟束鹤轩打好关系才行,为了以后能意气风发做人,也为了赌场的几百万负债,他昨晚又输了三百万。
但是这些对束鹤轩都是九牛一毛!
侯文军从束戚梅手里抢过电话,他开了扬声,兴奋癫狂说:“鹤轩,今晚来家里吃饭好吗?”
束鹤轩把玩着手上的腕表,随意问:“为什么?”
侯文军呼吸一紧,生怕自己发挥不好:“爸妈想你了!而且,你义妹昨天从国外回来了,她留学两年才回来这一次,她来陪陪你妈妈,她是你妈妈的义女,也是你半个妹妹。而且,茂俊昨天也释放了,你回来吃顿团圆饭好吗?”
束鹤轩说:“还有别人吗?”
侯文军连忙说:“亲戚朋友都来!鹤轩啊,你妈妈这几天情绪比较敏感,她真的需要你撑撑场面,别让她在亲戚面前丢脸行吗?”
束鹤轩回答得很宽容:“我会去的。”
侯文军脸上亢奋明显:“真的吗?”
束鹤轩说:“是。”
不理会侯文君是怎样的耀武扬威和感恩戴德,束鹤轩让秘书调整行程。
他很爽快。
因为他听说昨天束戚梅和侯文军在医院惹得云苞各种难过自己后,自己却在家里和义女享受天伦之乐。
他会去的。
一次次让他的小爱人吃尽苦头的日子已经够了,他要让这些臭虫烂虾永远消失在他的人际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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