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医生之医路并肩

　　开学后，在叶佳的几番要求下俩人还是回到了医院宿舍。
　　虽然家里的床又软又舒服，但这件事和多睡半小时比起来，叶佳还是果断选离附院只有一条马路的宿舍。

　　叶佳的第八学期，和申赫的第八学期的大事薄完全一致，只是多了考U的计划。

　　申赫和叶佳分析过，她对眼科感兴趣，之前在第四附院和刘晰老师做过科研，抱住刘晰老师的大腿不失为最佳选择。

　　叶佳给王师兄发信息探听情况，目前来找过刘晰的学生已经不少，老师对此表态，“我选最好的那个当学生”。也就是说谁都没同意，那叶佳还有机会。
　　正好周四上午刘院长出门诊，叶佳没课，带上自己的成绩单和简历去四附院。

　　还没到开诊时间，刘院的诊室外已经被病人围得水泄不通，上午放了30个号。
　　叶佳也在诊室外等，刘院提前几分钟到诊室，看见叶佳毫不意外，直接让她跟自己一块进去。
　　刘晰启动电脑，坐在椅子上问：“带白大衣了吗？”
　　“带了。”
　　“搬个椅子过来，跟我一块出门诊。”

　　新闻中报道过第四附院作为全国眼科中心一号难求的新闻，此时叶佳身在其中对眼科医生的忙碌程度更是啧舌，不断有病人进来请求加号。

　　第八学期的叶佳已经学习了大部分临床课程，正好这个患者情况复杂，涉及多个学科的问题，刘晰有意考较叶佳，便把胸腹CT挂在阅片灯上，说：“小叶，你来看看这个片子。”
　　叶佳用笔指出几处可疑的转移灶，看看刘院又看看患者，没敢说话。

　　患者是个5岁左右的小姑娘，左眼肿瘤已经完全突出眼眶。外院的片子高度怀疑肿瘤可能已经远处转移。

　　刘院对着患者家属直接问：“家里有钱吗？”
　　听到这话基本和最终宣判无异，背后透出的讯号非常不好。
　　患者妈妈差点跪下，指天发誓：“没钱我们借钱也要给她治。”
　　叶佳听见刘院无奈地叹息。
　　……

　　刘晰院长留叶佳在第四附院在食堂吃午饭。
　　叶佳觉得这操作暗示前途基本光明，加上和刘晰也相处了一段时间，犹豫之后问：“老师，您今天上午那个小女孩…”
　　刘晰一上午门诊病人看得不少，但还是一下就想到了叶佳说的是谁，吃一口白饭说：“小叶啊，你觉得什么是好医生？”
　　“为患者好的医生。”
　　刘院听到这个回答笑笑，“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什么病吗？”
　　“视网膜母细胞瘤，很可能是D期或者E期。”
　　“说得没错。在国内，治疗方案就是手术和化疗，但在国外有新的方法，低风险的RB（视网膜母细胞瘤）在发达国家的5年生存率在90%以上。不过想去国外，保底准备200万以上。那个病人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她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叶佳皱皱眉，小声地说：“不太好？”
　　“那你觉得，我是该让她借钱治病吗？”刘院吃几口菜，接着说：“当一个好医生这个事太难了，外科医生不是看能做多大的手术，而是要给病人一条合适的活路。”

　　以前叶佳在公众号上写当医生难，是基于想要成为医生一路上需要经历长时间的培训和考试才能拿到入场券。而今天刘晰却让叶佳对当医生难的这件事有了不同的解读。

　　刘晰看过叶佳的成绩单和简历，同样没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过抱大腿就得有抱大腿的姿势嘛~一战不成，当然是来第二次了。眼下还是赶回附院，下午还有妇产科课程。

　　妇产科的理论课程快要结课了，这节课上计划生育。
　　任课老师姓夏，在院内生殖中心担任主任，课程的开场白直白有趣，号称“你们学完这门课程之后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应该把我今天讲的内容记住。”

　　说起生孩子的问题，除了医学院能正经学到一门课程，其余专业基本得靠网络自学，所以课堂上的气氛一直都是严肃又活泼。

　　夏老师的PPT封面上放着几张花花绿绿的霸总小说封面，解释道：“我前两天发现我女儿在看这种小说，里面其他的情节我其实没什么意见，但这个避孕方式让我挠头啊……”
　　体外射|精和安全期避孕堪称霸总小说界两大主流降智避孕方法，事实上却一个都不靠谱。

　　“对了，同学们，我突然想到之前的一个新闻。外国人研究的男性避孕药，目前成功率在70%左右。说实在的这操作还没有安全期避孕来得高效。上完今天这节课，如果你们以后非计划怀孕了，请不要说自己是个医学生……”
　　眼见着夏老师越讲越兴奋，叶佳和宁可对视一眼，互相做个揶揄的表情。
　　听完一节课的相声，班上同学们纷纷表示对这节课可能终生难忘。

　　叶佳和宁可一块回宿舍，正好宁可上午也去找导师了，就问问情况，“你上午怎么样？”
　　“还挺顺利，我把成绩单一递，夏老师直接说那你报我吧。”
　　“宁神威武，夏老师是给咱们上课那位？”得到宁可的点头肯定，叶佳夸张地鼓鼓掌接着说，“那你今晚是不是和宇哥一块去外面搓一顿。”
　　“别提了，宇哥去上褚老师的手术了，几点下台还不知道。”说着假意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你上午怎么样啊？”
　　“没得到确实的回复，下周可能再去打打酱油吧。哎，我突然想到宇哥要是拜入褚老师门下，他就是申赫的师弟，那我就是你师嫂，俗话说长嫂……唉唉唉，别动手啊~”

　　。
　　宁可定了妇产科，苏宇定了儿外科，这一周里班里确定导师的人越来越多；叶佳只能地不断地告诉自己淡定再淡定，目前导师这件事还看不分明，只能准备一月后的STEP 1考试。

　　这期间叶佳已经经历了几次想弃考、想延迟、想随便考考的心态后，在考前一周的周末突然焦虑感到达顶点，恨不得一天刷100道题。
　　晚上，叶佳勉强自己躺在床上，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闪现的各种词条。
　　感觉叶佳分外紧绷的身体，申赫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上，叶佳翻身侧躺在男友怀里。
　　申赫摸摸女友的头发问：“睡不着吗？”
　　叶佳的脑袋在申赫胸前点点。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时间有点晚了，叶佳凭着最后的倔强坐在沙发上干吃减糖麦片。
　　申赫又拿了些巧克力棒之类的甜食放在桌子上，坐在叶佳旁边盯着她，感觉叶佳的心情平复一点后问：“感觉好一些了？”
　　“还是很焦虑，毕竟前面就像是漆黑一片，虽然点燃光亮的火种在我手里，但是一个搞不好这个火种就点不燃了。”
　　“那你还要不要往前走呢~”
　　叶佳舔舔嘴唇上的碎屑，又咬住下唇看向申赫。
　　“如果你想现在停住，那这次考试的费用我替你出了。”
　　叶佳听到这种话忍不住笑出来，“要不你买个医院吧，直接把我录取进项目。括弧这是在开玩笑啊，不是让你行动。”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