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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
他把控制直播间的另一台终端打开,将方才的录像发给了备注为掌门的人。
并给对方附上了一段文字。
掌门,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他是老熟人……没人比你更了解他了……
半晌后,掌门给郁由晦回了消息。
看好他,按照计划进行,在我回来前,别让他死了。
郁由晦:收到。
随即,他踏上灵剑,瞬息间就飞身至云徽仙君的正前方。
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已经没气的血妖连补了数十剑。
收剑时,几滴温热又殷红的妖血溅起,他没躲,血点就这么落在侧脸上,似他暗红双眸的朱笔描痕,皎月明面,谪仙尘身,修罗塑骨,凄凄胭血点。
烈得实在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郁由晦似乎并没有在意这点,紧接着就向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众人道:“郁某来迟了,还望各位见谅。既然危机已解,那郁某就带血妖尸骸领赏了。”
“等等,血妖是我打倒的!”越长明叉着腰仰起头盯着郁由晦,眼睛亮得像刚会飞的雀鸟,声音清脆道:“我能不能也领一份?”
郁由晦把血妖尸骸用灵壶收起,而后缓缓落到云徽仙君面前,语气平得没有一丝起伏,:“没有。”
越长明不忿,:“为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郁由晦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淡然道:“全都扣除在路费里了,你不会真以为…搭我的传送阵不需要任何代价吧?”
“卑鄙!”
这个仇,越长明记下了。
郁由晦对此毫无反应,只是补充了句,:“等下别走,我有事找你。”
一旁的林飘飘察觉出不对劲,不顾受伤的身体,硬撑着上前为云徽仙君说话,:“郁前辈,我不知你和云徽仙君有什么过节,但今日之事若没有他,我们所有人都会交代在这里……”
她哑着嗓子,声音起初是有些颤抖,但很快就变得坚定又认真,:“若郁前辈想对他做什么加害之事,也请恕晚辈不客气。”
最后的三个字,她咬得音节格外重。
“谁说郁某要害他了?”郁由晦面上继续云淡风轻,开口时却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愠怒:“只不过是奉掌门之命,把某个伤我心,骗我情,毁我身的仙君带回去好吃好喝供着而已。”
没直说姓名但感觉被点名了的越长明愣了愣,抬手指着自己的脸,茫然道:“谁?我?真的假的?”
……
缥缈门。
涧水山。
涧水洞府内。
可怜的云徽仙君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捞到不说,还被郁由晦直接丢进房间里,设下了不准他离开涧水山的结界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甚至还以路费为由,又拿了越长明不少灵石。
迟早会被这货坑到倾家荡产。
越长明如此想着。
此刻月黑风高,只云徽仙君一人独守空房。
但越长明并没有因此闲着无聊。
他开始复盘起打血妖时的情形,并尝试着运转起更多的灵力。
但,收效甚微。
体内大部分灵力依旧用不了。
越长明陷入了思考,莫非是因为元神与肉身未能完全契合的原因?
在穿越到地球之前,他曾在藏书阁中翻到一本古籍,上面记录过被夺舍后重回肉身后该彻底恢复的方法。
好像是……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方法,不能一概而论……
当时事态紧急,影响因素还是很多的,但总结起来,兴许能找到个目标方向。
想到这里,越长明拿起桌上的宣纸,洋洋洒洒地把情况都记录下来,准备趁明天一早,挨个试试。
接着就心态超好地洗洗涮涮,倒床上就睡。
……
次日,阳光明媚。
“师弟!听说你回来了,这次能不能洗心革面!你今年都已经惹到三十二个门派了!”
一位神秘的紫衣男子一边嚷嚷,一边一脚踹开越长明卧房的门。
不管刚被他吵醒的越长明还睡眼惺忪,紫衣男子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越长明,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纸,我行我素地大声朗读起来。
“亲爱的越长明,您好,这是您的年度报告,今年共365天,您去外面寻衅闹事了365天,其中,您成功了76次,失败了289次,在修真界最想打死的人的排行榜中稳居榜首。”
“这一年,您顶撞了31位修真界掌门;116位修真界执法长老,怼了2368位修士,达成‘我就惹你们所有人’的成就。”
“还记得赏溶节那天吗?那是个难忘的日子,您因在宴会上当众调戏别人的道侣,被愤怒的修士泼了一身茶,您不仅没有忏悔,反而还变本加厉,保持微笑说,三月三,做小三,当小三不仅是一个特殊的身份,一个神秘的动作,更是一个有颜色的心情,如果你没当过小三,我感到遗憾。在诨元九州的传统文化中,三有吉祥、团圆、凝聚、美好、完整、无限的寓意。所以小三就是小小的一个人团结了整个家。硬要说的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整个世界都是我们小三发明的!结果因为说出来的鬼话连自己都不信,又要强行憋笑导致面部抽搐,被路过的医修误诊为走火入魔,抄起糯米符水就往你身上灌。”
“您年初的修为是化神初期,年末的修为依然是化神初期,这种情况已经持续106年了哦。”
“今年,您的关键词是#这人怎么还没有遭雷劈#、#小人还在得志#、#让我们祝云徽仙君这堆烂泥发烂发臭#、#防火防盗防越长明#。新的一年也请您继续努力呀!”
“自己好好琢磨一下这年度报告里都有什么?别再任性闹情绪,让我们所有人都给你收拾烂摊子!”
话毕,越长明满脸错愕地看着紫衣男子,总感觉他说的这些话在哪里听过。
迟疑了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衣服下床,问道:“虽然你长得像我一个故人,但不经过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就强行入室…你的素质怎样我不好说……”
紫衣男子闻言,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他把年度报告收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去外面沾花惹草浪到不知天高地厚了?连你二师兄言岁晚都忘了?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说到这里,他越想越气,没有半点犹豫,伸手就弹在越长明的额头。
力道其实不大,但足够让越长明虚张声势,惊呼一声:“好痛!”
但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骂自己,越长明竟感到一丝高兴。
二师兄……还是老样子……
嘴硬心软。
更奇怪的是,他竟感觉到被锁住的灵力解封了些。
虽然不多,但是真的有。
兴许诀窍就在其中。
紫衣男子言岁晚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心理活动,只是收回手,语气还留有不忿,:“这一下是让你长长记性,自打你三百年前从琼中渚回来后,就转了性子,变成外界人人喊打、罄竹难书的绿茶捞男!”
“眼下掌门师兄在南海处理妖邪,这段时间你就跟我好好待在缥缈门,不准去外面野,没人给你兜底,懂?”
越长明很有眼力见地点头,有人保护,可是好事一桩呢。
正好,我需要有人帮我找出来怎么解封灵力呢。
于是乎,他顺势向二师兄言岁晚提议,声音里还故意带了点委屈道:“我守着二师兄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乱跑呢?不过二师兄……”
越长明趁机抓住了对方的衣袖,微微抬起头,迎上言岁晚的视线,道:“我一个人待在涧水山,怪无聊的,不如二师兄带我出去逛逛,我保证不走远!”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师兄也好久没好好陪你了!”言岁晚眉眼弯弯,笑得很是亲切,但下一秒,他就拽开越长明的手,变脸比翻书还快,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我信你个鬼。”
“你小子用这招骗我多少次了!我才不会上当!”
话音刚落,言岁晚就瞧见越长明因被拒绝而感到委屈的模样,终是于心不忍,就找补了句继续道:“但是话又说回来,放你一个人确实不行,我现在是缥缈门的二把手,有很多事要忙,不然就让他来陪你吧,反正也是你徒弟,这次又带你回来,起码,在外面没骂过你,这很好了。”
越长明:“我在外面的风评就那么差吗?”
言岁晚:“对,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解吗……”
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越长明当即就想抬手辩解,“可是……”,话到嘴边,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言岁晚:“怎么了?”
“没……没什么……”为了避免尴尬,越长明问起另一个话题,:“二师兄,我徒弟是谁,不会是我带回来那个郁某吧?”
言岁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他挑了下眉:“对啊,你没认出来还是,他没跟你说?不过你也是,三百年前和我们抢到头破血流也要收的徒弟,转头就当人不存在,真没有师德…难怪人家不想见你。
再说,我们缥缈门有规定,对外能谈收钱的事尽量谈收钱,对内,特别是师徒之间,就尽可能不要收钱,一切皆有报销。”
皆有报销……
皆有报销?
越长明咬着牙,想起昨天被坑骗的那些路费,脸都青了,:“这样啊……师兄,你能现在就把他给我弄过来吗?虽然我现在也不想见他,但介于金钱上的纠纷,我不得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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