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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37
浅夏正了神色。
“我的家庭是因为吸血鬼而被毁掉的，而我自己，也从人类变为吸血鬼，只是因为某人无聊的乐趣，所以我讨厌吸血鬼，任性而又自大，完全没有悔过之心。而且……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原因……我觉得吸血鬼应该死亡，他们都是一群野兽，我讨厌他们，也从不曾改变过心意。可是，我……因为一些事情，忽然觉得，其实，那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然后……我不知道……”
虽然零的话模糊的让人有些听不明白，但这种事情浅夏也曾经遇到过，所以哪怕他的话吞吞吐吐达不到重点，可浅夏听懂了。
她压低身子，原本拄的手放到了桌面上，看着零，问了一个问题：“零，你觉得事情的颜色，是什么样的？”
虽然对于女孩的问题有些奇怪，但零还是回答：“黑白吧。”
浅夏反问：“只是黑白吗？”
零疑惑的看着她。
浅夏叹口气，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与了解：“你呀，真是笨蛋。”
“很多事情，不是只有黑白对错之分的，你就没有想过，还有模糊中间的灰色地带吗？”
“你会有黑白对错之分，只能证明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这样根本不行。偶尔的时候，也要复杂一点，任何事物都有例外，而你所见的，或许只是冰山的一角，要是你把‘例外’当做‘全部’是很危险的。我从成为巫女的那一刻，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我绝不会说鬼全部都是坏蛋，阴阳师全部都是好人。人类都有好坏之分，吸血鬼又何尝不是？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谁能说得清，谁能道得明？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五个手指头伸出来都不是一般齐的，不是吗？就因为是猎人，就必须断定‘吸血鬼是坏人’吗？凡是黑白分明的话，岂不是限制住自己？所以，你要学会用你的心，一个一个分开仔细去看，与自己的身份立场无关。”
“父亲说，她的本意本想让我作为普通女孩过一生，可是因为我天生具有强大的阴阳力，不忍心浪费我的才能，才教了我阴阳术。我自小可以看见鬼，所以小时候经常会被那些东西吓得直哭，后来父亲为了我，在家设了结界，直到我懂事后，明白那些东西为止。”
浅夏顿了一下，说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很小的时候，被大人灌输的思想，就是正义与邪恶，所谓鬼啊妖啊什么的，其实都是坏蛋，什么神仙天使的，就是好人，因此除鬼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杀掉了事，从来不问原因。虽然是作为巫女的存在，比起常人，要懂事的多，但当时的我，也不过是个孩子，无法区分好坏。被别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说，仿佛对方就是坏人。这种情况，持续到我9岁那一年，我被一个活了千年的病魔所欺骗，在灵力用光的那一刻，差点就要变成他的饵食，就在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被无意之中路过的妖所救。那个时候，我迷惑了，所以，回家的时候，问了父亲，难道妖不都是坏人吗？父亲于是就告诉我了那段话，从此我的世界被颠覆。那一瞬间，我感觉上天给我开了另外一扇窗，随着年龄的增长，所吸收的知识和除妖的经验，让我渐渐地，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我不再迷茫，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为之要付出什么。”
浅夏看着天花板，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零知道，她在想她的过去。
“而现在，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若是那个时候，我没遇到他，或许现在，我也是不过是一个不甘心的鬼，再或者好运被人救了，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顽固的，自以为是的守旧派。”
女孩的声音缓缓地，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深刻。
零听着她的话，有些无法言喻的震动。
看着神色间颇为犹豫的零，浅夏微微一笑：“说了那么多，其实都只是空谈。想不想去见见现实版的？”
零抬头看她。
两章和在一起了，算了，凑合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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