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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病人
第二天傍晚,一辆车停在咨询中心门口,米砂认识车是陈设执行任务但又不方便开警车时用的,就带着护士们迎过去,陈设和两个警官带下来了一个人。
那天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加之咨询中心位于海滨,很有度假区的气氛。夕阳染红了天际,也将万物勾勒出迷人的色彩。
来人从车上下来,抬起头,和米砂有了第一次对视——米砂发现那人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遥远着、闪烁着;又像一口看不到底的深井,明知道看不到底,明知道或者靠近会有危险,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想要靠近……
蔡宇鸿发现带队的医生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双眼睛有多美,给人的感觉就像远处染满夕阳的金色海面,闪烁动人,让人觉得自己情愿溺死在这波光荡漾中……
大家看到米砂后都会深刻地感受到一句话的意思:任是无情也动人。
米砂总是自制的、冷静的、置身事外的,不主动关心任何人,任何事;也不逃避任何人,任何事——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但是米砂似乎就是有那种特质,会让人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想要关心,想要了解,然而,由于成长的经历和性格等等的原因,所有人都没有能够成功跨过米砂为自己内心设置的那道厚厚的墙。
不动心,就不会有奢望,没有奢望就不会失望。不动心,就不会伤心。生命都是脆弱的,每一秒都认有生命在出生和消亡……
出生时,我们是哭着的,爱我们的人是笑着的;离去时,我们是笑着的,爱我们的人是哭着的……
看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米砂学会坚强,他从不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投入太多的感情。
一棵树最坚硬的地方是它受过伤的地方,人也是,受过伤,就更加保护自己……
蔡宇鸿看着米砂带着工作人员走近,做出了谁也没想到的举动——他迅速爬上了大门旁的一棵大树,说什么也不下去了……
下面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连米砂也笑了,这是他不知多少天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其实米砂笑起来很好看,温暖的,柔和的,像此时身边夕阳下的景色一样不真实……
陈设止住笑说:“好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看来你最近不会无聊了。”
米砂无奈:“你们把他弄下来直接送去动物园得了,我好像只答应帮你们照顾孩子,又没答应帮你们照看动物,你们怎么给我送了只猴子来?”
树上的人依然紧抱树冠不肯松手,陈设无奈:“怎么让他下来呢?呵呵……这里就交给你了!Bye- Bye!”说完头也不回地闪了。
米砂看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想不愧是警务人员开车的速度,跟飙车似的,应该是抓犯人的时候练出来的吧……
旁边的护士一片议论纷纷。当米砂在心里想是不是要拿根香蕉把这只猴子引下来的时候,奇怪的声音响起,护士们又是一阵轰笑,那是猴子肚子叫的声音……
米砂再次使用他无敌的声音——
“饿了么,下来吃饭好不好?”声音温柔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四周的护士也跟着起哄:“米医生以后一定会是好家长……”
树上的小动物用极快的速度滑了下来,动作流畅,四周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女人多的地方就是不可能安静呀!
但四周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因为小动物极其出色的长相,也因为小动物突然走过去,拉住米砂手说的的一句话:“姐姐,我们吃饭去吧。”
米砂一向对别人弄错他性别的事十分在意,动辄拆房子,飞砖头,在大学时曾经有个不幸的小混混因为错把他当成女生搭讪被打到骨折……
正当护士们预期会发上血腥暴力场面的时候,只见小动物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直直的倒下去,手还紧紧握住米砂的手……
虽然小动物的心理年龄很小,但是身体也是成年人的,大家叫来警卫才把他抬进去。
米砂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初步断定是因为一段时间缺少活动,之后突然大量的活动造成的供血不足引起的晕厥。不过,米砂守着他则是因为他的手一直死死地拉着米砂,怎么也脱不掉,再加上连日的劳累和缺少睡眠,于是米砂就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夜幕轻轻滑下,风轻柔地吹动窗帘,蔡宇鸿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趴在床边的医生,他柔软的茶色头发离自己那么近,甚至可以嗅到他淡淡的发香,他们的手还牵着,他的手很柔软,干燥,但却不温暖,有着跟凉爽的触感,在夏天握上去很舒服……
米砂本来就睡得浅,一会儿就醒了,看到蔡宇鸿无辜的眼神,想到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也没办法生他的气了,就带他去吃晚饭。
食堂里,蔡宇鸿受尽了女士们的喜爱,连打饭的阿姨都给了他比别人都大的鸡腿和相当于其他人两倍的菜量,护士们也争相用自己餐盘中的食物逗他。食堂里一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第二天,米砂还是不太放心蔡宇鸿,工作的空当就去他的病房看看。
在走廊上米砂就听到了轰笑的声音,米砂想这活宝这次又在搞什么?于是上前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一愣,转而愤怒,原来蔡宇鸿正在跟亲一个护士的脸颊,其他护士则在一旁起哄……
护士们看到米砂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妙,全都灰溜溜地跑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青筋暴起的米砂和若无其事的蔡宇鸿,气氛由刚才的热闹转为现在的死寂……
终于,米砂开口了:“怎么回事?!”
蔡宇鸿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小孩子的天真,“姐姐们说吻她们的话就给我棒棒糖,你看我有好多呢!” 蔡宇鸿兴奋的指着床上便桌上不下十个的棒棒糖,还是香蕉味的。
米砂问:“你吻了几个姐姐?”语气阴沉的能杀死人,但却吓不到这只少根筋的小动物。
小动物不知死活地说:“一个姐姐一个,那一,二,三,四,五,六,七……”
“够了!”米砂忍无可忍地发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哥哥……”蔡宇鸿露出小狗般无辜的表情,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只是以为哥哥喜欢棒棒糖,因为哥哥上次就给我棒棒糖,那如果我给哥哥棒棒糖的话,哥哥就会喜欢我,也吻我了……”米砂想起来昨天饭后他用棒棒糖哄小动物对他的情况作了基本的测试评估。
“谁告诉你可以随便吻别人的?!”米砂抓狂。
“可是,护士姐姐们说喜欢就要用吻来表示的……”小动物有自己的白痴理论,以至于看不出米砂脸上的怒意,他眨眨眼睛作出解释。
米砂不说话,脸上的黑线却越来越明显。
“大不了我给你五个棒棒糖,你吻我一下好了……”小动物接下来所说的话让米砂想吐血。
米砂对火上浇油一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那全给你好了!”小动物痛下决心做出让步。
米砂当时就想把这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小动物送到动物园关起来,以免危害人间。
“好啦,全给你还不行?”看着米砂还是不说话,小动物以为自己被识破了,无奈地拿出自己提前藏在枕头下的棒棒糖。
竟然这么多!
米砂要疯了!他一把把所有的棒棒糖扫到地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米砂歇斯底里。
突然,他注意到小动物换了的衣服和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若有所悟:“姐姐们还给你洗澡了?”
小动物怕怕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说:“是呀,我很喜欢这个洗发水的味道,和哥哥的一样呢!”
“你这个麻烦,你知道自己是个弱智嘛?!明明是个大人,却偏要装成一个小孩子的样子,你在这装什么傻,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米砂真的失控了。
米砂自认为是一个很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心里的想法从来不说,也从来不会让别人察觉,什么事都是放在心里;但是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也许,这件事不过只是个借口,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他长期积攒的压力。
内心深处有太多太多的情绪被压抑着,太多,太久……
蔡宇鸿没想到米砂也有这样的一面,愣住了……
继而,在门边偷听的护士们听到里面“哇……”的一声。
蔡宇鸿哇哇大哭,几乎哭得喘不上气来:“你……你生气了……呜呜……”
护士们听到都心疼得不行,她们只是想逗逗蔡宇鸿,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
米砂知道他这样难为宇鸿有些过分,以他的心理年龄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低下头,用手拍了拍蔡宇鸿的头顶说:“没事了,别哭了……”
就在这一瞬间,蔡宇鸿迅速抬头吻了他。蔡宇鸿本来想吻他的脸颊,结果由于米砂低头想哄蔡宇鸿,蔡宇鸿的唇就轻轻地擦过了米砂的唇……
米砂当时就愣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就跌跌撞撞地从病房出来了,对在门口来不及撤退的护士低低地一句:“这个月奖金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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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阴错阳差逛了三个超市~~~
离开,有时候是种解脱……
没有你,我也许更快乐;一个人能真正伤害一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经过了这一次,一定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所以,我不难过,因为最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有时候对方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亲近,你也许永远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无限制妥协的人究竟是怎么看你的;
梦总有醒的时候,泡沫总有破灭的时候,
或者只有繁华逝去,我才能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