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波

作者:佳禾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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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入虎穴


      “对不起……”
      “就算覆死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我的责任也是逃脱不了的……”
      “不,如果不是因为覆水他要顾及我,他也不会逃不掉……都是应该怪我!”
      “…………”

      “够了!!”
      覆舟拼命捂紧了耳朵,猛烈地摇着头:“不……不要再说了!!”

      远远,是那两个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二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插入的地方……仿佛,不管是覆舟自己,还是覆水哥哥,都只是他们之间所有纠葛的见证旁观……
      只是配角。配角,也就只能注定了籍籍无名。
      能得的,不过是失望——再,至了绝望。
      谁错了?
      谁也没错。
      该真的要去恨,对吧?
      ……
      “滚!全部都给我滚开!!”
      歇斯底里,覆舟捂着自己的双眼,泪水终于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为什么,下定好的决心,慢慢就是动摇?
      是不是,只因为觉察出那一点人生的无常……
      想得到的,总是不可能的事……
      不愿乐见的,偏偏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们都只是贪婪的芸芸众生,在现世里挣扎,找不到彼岸的方向……

      覆舟睁开眼的那一刻,耳边再度响起了那“熟悉”的惊叫。
      “舟舟——你总算是醒了!!”
      青空半跪在覆舟的床头,紧紧地拽着覆舟的一只手:“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说着就一把扑到了床上,脸色绯红:“你好狡猾!我还被你瞒过了,原来你事实上是和我一样!”
      “呃……?”
      覆舟吃力地推开了青空伸长过来的“狼爪”,咕哝了句“男女授受……”转瞬,却啪地一声捂紧了自己的嘴——
      青空笑得极是欢畅,仿佛是偷腥成功的猫。但仔细看上她的脸庞,似乎是眼角还残留了一点淡淡的泪痕:“什么呀,我早就都给看光了!——还‘男女’呢,明明就和我一样!”
      覆舟又羞又气,还有些些微的怅然——原来是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换了件白色的内袍,连带着里面缠胸的绷带,也给解了个干净。整个人一时轻飘飘的,仿佛多年来伪装男子的生活,就此是宣布结束了一般。

      “我怎么了?”覆舟抓了抓睡得乱七八糟、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你还好意思说!”青空气愤,眉毛也拧成了一团:“谁让你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看看,是不是就给饿晕了?!……还——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我担心死拉~!”
      说着,双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钵米饭:“呐……这个,呃,就是那个唐璜送来的,他还想问问你要不要请个大夫再看看……啊,对了!还有……”
      ——她唠唠叨叨地说着,覆舟想打断她也不行,还真是从没发现原来青空是这样罗嗦……念得自己,头疼得几乎要给裂开了——
      “好了好了好了,把东西给我,我都要饿死了。”劈手几乎是“抢”过了饭钵,覆舟一口一口的开始吃了起来。
      ……怕是,自己昏倒的原因,还不仅只是身体上的吧……经历的太多,都不知是不是还是因为心里的缘故……
      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重头调查,也只能先好好爱护了自己。
      房间里只剩了覆舟咀嚼吞咽的声音,默默思考着,理顺自己的情形——
      而一边笑嘻嘻的青空,眼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明的光芒。

      饭后,覆舟好不容易摆脱了青空的纠缠,步出了房,前去寻找唐璜和海栾。
      暂时这两人允诺了自己将性命交予了自己手上,覆舟也只是半信半疑。见了那两人的面,劈头就直奔了主题:
      “告诉我该朝哪里着手。”她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这些年我除了在江湖上磨练功夫,也只是帮齐家雪冤而已。”
      “是。”唐璜微笑着接道:“我已经知道的,并不算多。但我想你应该比我在私下要来得方便。”
      他抬手叫人,给覆舟奉了茶,自己也端了杯:“但我能确定,这事,应该和‘吉祥如意’的人有关。”
      覆舟一怔,旋即冷笑:“如果是这样,果然和你这‘王爷’还是脱不了关系。”
      “是。”唐璜以茶碗遮住了表情:“但我是不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抬眼间,覆舟却已经离了席。

      “吉祥如意”——
      这不是简单的祝福语句……而是祥意王爷暗中培养的一支神秘的组织。
      既然是和这个组织有关……那么,这个组织的中心——瑞王府,就该是覆舟应去的方向。
      “舟舟~~不用这么着急吧……”
      青空歪着头,看着覆舟将胸前再度用力缠紧,换了件黑色的内衣,外面罩了件灰色的旧衫子:“……我还从不知道,原来舟舟的身材这么好~~”
      ——覆舟手一歪,哭笑不得。
      但她已是没心情再说什么,只是敲了敲青空的头而已。

      此时,刚刚入夜不久。

      覆舟慢慢走向了安乐王府的后门,一路上也没什么盘问,大约是奉了唐璜的命令。但仆从恭谨的态度,似乎还将她作“主人”看了——还有些懵懂的小丫鬟,见了她还差点行礼;一些老人甚至直接就纠缠了她,唠唠叨叨起来。这样下来,本不算长的道路硬是教自己走了小半个时辰,气得她几乎就是要用了轻功,才摆脱了他们。
      好容易靠近了王府的后门,赫然发现门边倚了个小小的人影。
      覆舟皱了皱眉,仔细一看,原来是海栾。
      “你要去哪里?”那孩子抬起头,模样似乎有些忧郁:“有些事……其实我连唐璜也没告诉……”
      他捏着衣角,神色间尽是不安:“瑞王……请小心,他是个不遗余力拉拢人的人……”
      “——难道他是还找过我哥哥?”覆舟淡淡笑了笑,心里暗说这孩子的多虑:“在真相还没出来之前,我还不会傻到与虎谋皮。”
      “那么……我希望你能找到我们找不到的东西。”海栾回望了覆舟,眉目间却是真诚。
      覆舟再看向那孩子,瘦瘦小小的个头,似乎是永远长不大一般。此时他是换了件暗绿颜色的袍,眼神中还带着丝警戒,如怕生的小兽——这教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几年前刚刚家破人亡后,神色哀恸却对任何人都张牙舞爪的青空。
      心下有些微微的颤抖,覆舟还是冷了声音:“但我还是不会说,这样就放了唐璜的那条狗命。”
      海栾大怒。可还没骂出声,覆舟却早就飞远,只有声音传了回来:

      “下次,别再让那些仆人把我作‘主人’看……我,还只是你们的‘敌人’——”

      瑞王府位于朱雀大街的正中地段,面积占得很广。而安乐王府相比而言就小了许多,且地方也是在朱雀街的末尾。覆舟从乐王府后门出发,绕了好久才绕回了大路。一路上她也不想过于掩饰自己的行踪,只是慢慢的、状似悠闲的走着。一些晚归的纨绔子弟,和她擦肩而过时,还笑闹着和她招呼。
      施施然走了大半个时辰,听更声终于是过了二更。覆舟提气,屏吸,发足,狂奔——
      今晚,她得先知道,瑞王府的全部地形。

      挑夫王二,是在瑞王府做工的。最近瑞王府似乎又要开始举办一场大宴会了,所以他的活也跟着忙了起来——单说今天,他就是从清晨开始,一直忙到了半夜时分,足足可是一整天。累也别说,这工钱也加了些,所以他也并无什么意见。直到打过了二更的鼓,他才赶紧往自家的茅屋回去。
      还好御国的京师并不严厉进行宵禁,所以大街上虽然是几乎没什么人,但也不至于是一点灯光和人声也没有。但王二还是加快了脚步,一心想快些再快些,回去好抱抱老婆孩子,再好好睡上一个足觉。
      当他卸了王府专用的挑子,缓缓从王府侧门出了,再拐进一条侧开的狭隘小巷里。走着走着,迎面却突然来了位穿着不起眼的、灰色衣服的人。
      那人走近了,就微微抬起了那一直半垂的头——原来是一个猛然看上去并不怎样,仔细再打量却很耐看的“女子”。
      王二有些讶意,也有些些微的好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女子”呢?……说起来,他也不敢说这人就一定是女子,毕竟如今的江湖中,也有不少样貌秀气、武功高绝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该为那“女子”让让路,那女子却忽然冲他一笑,瞬间王二忽然觉得,那笑容竟是种说不出的美艳入骨——眨眼间,那女子却已是跃上了小巷顶端侧面的墙壁,几个起落一过,立刻就是消失不见。

      瑞王府内,还残留着主客留下的、奢靡□□的气息。灯光时不时若隐若现着,黑黢黢的走廊中,还有凌乱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警戒,也似乎是在这种时段间,也跟着放松了许多。三三两两的侍卫,漫不经心的巡视着,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喁喁的说话声。
      林毓风,王府第二号管家,事实上却是直属瑞王的,专门训练、选择姬妾娈宠的人。
      而——另一面,他也是瑞王发泄欲望,最重要的“玩具”之一。
      此时,他正亲手端了个盘子,盘中是些许精致的碗碟,用盖子给盖得严严实实。慢慢地,他沿着一段长廊,轻轻移着步子。
      铙覆舟闯进瑞王府时,正是一眼就看见了他。此时,她正悄悄跟在了他身后,慢慢走向了一场未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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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主角还是暂时见不了…………对不起,估计失误…………所以我要改题目了,呵呵呵呵呵~~~
    天真无邪地干笑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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