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白雪

作者:空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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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不用选了,二月初二,我便准备进京。”那嗓音透著些疲惫,却异常坚决,不容人动摇似的。
      听到此处,息泯正也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早已有了城府。
      “寿宴的事你莫要操心了,我来就是。”这便要起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三弟近来可好?”
      瑞奕看他一眼,眉间细微皱起,“你问他作甚?你是头一个厌他的,这会儿关心起他了?”
      息泯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要一说到他这个弟弟,便如同点了三味真火似的,连着声音都冷了八分,“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他也是你瑞家的人,我怎会厌他,”想了想又道, “他自小个性乖张,生性冷漠,从不将人和事放于心上,甚至是父母兄长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是怕你疼他久了,到头来自己伤心。”
      瑞奕冷道,“你又何曾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一向说得好听,到头来一壶冷水也就浇灭了,谁会信了你的好意。”一句话像针扎进息泯正心里,连反驳的余地都不给他留下,从京城一路踏雪赶回的那份热情瞬间被践踏得所剩无几,顺手关了门,再也没回头。
      瑞奕睁眼叹了口气,灰蒙蒙的屋子里,阴影处看不出他的神色。

      瑞昕打量着苏五,那人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走上前去,侧着头看他,“你从小就这样的麽?跟你说话是只进不出的,我这边说十句也得不来你一句回应,别人看我就像看个傻子。”
      苏五近身跟在他身后,陪着他闲逛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只是看着前面这白衣男子就有些发怔,便对那人的话是十句听了三句,漏了七句,况且,他根本不知瑞昕在说什么。
      “你叫苏五,排行第五?”
      “嗯。”
      “你打哪儿来?”
      “……”
      瑞昕摇了摇头,“行了,我知道你有苦衷,倒是我,像是个探子,要探你的秘密似的。”
      “不是的。”苏五忙摇头,太久没说话,声音略微嘶哑,却很入耳。
      “那是怎样的?你倒是说说看。”
      “其实,我也不知。”
      瑞昕倒吸一口冷气,“我就说救你是个祸害,不是祸害,也根本就是个木头,朽木不可雕也。”
      这句是损了他的,苏五听明白了,也不气,跟着他的步子继续有紧有慢。

      这一路走来,苏五发现,路人瞅着他们的眼神似生了怪癖,是让人痛恨的那种神色,他眼眉低垂,拳头已然握紧,莫名的恼怒直冲眉梢。
      “喂,你发什么呆?就这里了,今日午饭在这里用。”
      苏五一回神,抬眼间流出的杀气将左右侧目之人逼退,再一对上瑞昕的脸色便已恢复了正常,哦了一声跟了进去。

      雍州城的昙花楼,京城菜色做的天下一绝。
      瑞昕随手一块二两碎银丢到小二手里,捡了个靠窗赏雪的位子坐下,小二得了赏,忙沏了壶上好龙井,跟着点头应了菜色便布置去了。
      隔壁一桌坐着几名官差,腰间佩刀似是京城货色,再看这几人的戎靴,尾上都配了官玉,除了京城兵部尚书霍谭玉霍大人派出的一等功,谁的兵还敢佩戴如此奢侈的玉饰。
      瑞昕嘴角一勾,似是生出了些好营生,压低了声音对苏五说道,“你瞧那几个官爷,”说着用下巴指了指。
      苏五顺着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便忽然惊了一张脸,连忙回过头,压低了不再去看,瑞昕聪明如此怎会看不出他这瞬间的反应,眉间微微皱起,免不得心中生了疑虑,“你认得他们?”
      苏五连忙摇头。
      瑞昕勾唇冷冷一笑,谎都不会说,这人真是冰山上不问世事长大的么!这说谎的本领自打自己三岁的时候就已修炼得炉火纯青了,“小五,本公子现在看上了一笔生意,生意做好了便能赚个好价钱,”说着便将手中折扇一挥,起了座朝着那几位官差的桌席,苏五想要阻拦却已晚了,这么看着他朝着那伙官差走去。

      “几位官爷,想必是京城来的。”瑞昕合了折扇抬手一揖,朝着领头的那位低首一笑,眉眼间透了几分儒雅悠然。
      “是又如何。”领头的这位警惕心立起,声音压得极低,怎么都没料到这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竟有如此好眼力。
      “在下只是好奇,锦绣斋的百里香是否滋味足够销魂?”一句话从唇边淡淡引来,却冷漠到了极致。
      意料之中,那当首的领兵砸案而起,“混账东西,你敢管老子的闲事!”
      “不敢不敢,”瑞昕一副好脾气,摆手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不知这大厉的律条上,有没有写着这样一笔风流债呢。”
      这是真真惹毛了这些兵士,只见其余几人领了领头的眼色掀桌而起,将腰间的佩刀拔出便冲着瑞昕的脖颈便劈了下去,瞬时有人长臂一隔将瑞昕揽到一旁,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怒道,“胡闹!你不会躲的么?”苏五一个闪身,利落撤到一旁,下盘功夫稳稳,不见一丝动摇,阵风中透着股纯阳内劲。
      瑞昕冲他一笑,“这是我遇见你以来你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再过了几招,苏五将那些官兵们打散,带着瑞昕跳窗逃去。
      店门被砸得一塌糊涂,店小二跪在门口哭天抹泪,大骂“这个灾星”,几个士兵盔甲被自己的佩刀砍得七零八落,等回过神来,那两人早已不知去向,“妈的,给老子追!”
      店主吓的差点归西,跪下来抹着泪,“不能啊不能,那小公子是出了名的霸道,这雍州府的一大累赘,惹不起的!”说着又哭将起来。

      等回了宅院,苏五才将搂着瑞昕腰间的手臂撤回,那人抖了抖衣袍,弯着眉笑道,“谢了。”
      “你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怎能试出你的功夫了得?”瑞昕眯起眼,不禁也觉得吃惊,“红花老人,你竟是他的弟子。”
      “你知道我师父?”
      “不知道。”
      “你也懂功夫?”
      “半点不懂。”
      “不然你怎会知道我使的招数。”
      “猜的。”
      “你……”

      瑞昕看着他依旧是笑,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则黄绢,“你道这是何物?”
      苏五摇了摇头,“从那几个草包的包袱里顺的,当朝皇帝的圣旨。”
      “你……”苏五睁大一双眼。
      瑞昕冷冷一哼,“这是本公子要做的营生,不走这步险棋,哪里赚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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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这几日我越来越勤劳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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