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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不发威,你当我是病老虎吗?
玉琼湖上。
被绯色纱灯映红一方天地的暗色湖泊,波光轻漾,圈圈涟漪回荡在各色画舫之间,缱绻旖旎。
徐漠乘着一叶扁舟,临风独立,发丝轻扬,英姿飒飒,在这格外撩人的月色下独添了一抹飘然世外的洒脱之感。
舟过水无声,很快船头便慢慢靠近了其中一艘画舫旁,徐漠抬头望去,便忽闻船上有有笑闹声传来。
“娄家老爷,刚才我们哥几个说到今年准备开办的百花祭时,我突然想起在此之前,不是还有一场花魁大赛要举办么?我算了算,今年该是轮到你们家筹备来的,是吧?”
坐在窗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娄可松哈哈一笑,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今年我已经打算在开元庙前的空地场上搭台设架了,本来嘛,牡丹就要美人来捧才相得益彰,不然可就失了那个调了。”顿了一下,忽又道:“对了!我记得老王家的闺女去年不是拔得头筹了么,怎么样,今年可愿意再去竞争这花魁之名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同桌王柏峰立即唬了一跳,忙不迭的摆手:“不行不行,我家闺女早春时已经许了人家了,再出来该亲家公吃醋了。”
“哈哈哈……,”围坐一起的其他人立即哄笑出声。
甚至还有人半开玩笑的说到王魏两家当时在定亲宴上闹出的笑话来热场,弄的王柏峰很是尴尬又不好反驳回去,只得端着小酒杯,埋头猛喝。
徐漠淡淡勾起了一抹笑弧,转头嘱咐了船夫几句后,脚下一点,整个人便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那艘画舫之上,顿了顿,便从外舷廊道直接绕过去,从侧门进入了画舫最里间、单独开辟出来的主客室门前。
徐漠整了下衣冠,便抬手轻叩了几下门扉,闻见里头有人应声,才徐徐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低着头,不卑不亢的朝着主位上的人单膝下跪,恭谨道:“草民徐漠,见过郡主,郡主金安。”
“起身吧,徐管家无须多礼,一切自当客随主便了,”甜甜腻腻的声音,犹带着三分的病弱姿态,甚是惹人怜爱。
“谢郡主,”徐漠站起,一抬头,原本还无表情的脸上立即挂上了非常狗腿的小人佞笑。
一旁的众侍卫们立即很不屑的撇开了脸。
皇甫姗姗撩了撩垂下的额发,抿着唇,矜持的微笑着。面若似桃花,香腮微泛红,额间那一朵朱砂花钿,更是将整张脸承托着如同出水芙蓉,甚是好看。
即便是坐着,那浑身与生俱来的高贵优越气质,亦无需多加修饰,便足以震慑的所有人目不敢视。
徐漠自然垂下了头来。
这便是皇家威仪的风范,天生高人一等,目空一切,唯我独尊。
但徐漠垂头,却只是怕她看出他脸上那不自然的笑容。
皇甫姗姗眉目流转,对着门口看了几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对了,已经戌时过三刻了,怎么还不见花公子的到来?”
徐漠闻言,微笑间便已寻了个借口:“适才府里出了点问题,耽搁了一下,不过公子现在大概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还请郡主多多担待了。”
“不妨事,人有来就行,我只是以为公子他不想见我,才故意一拖再拖的,”说着还分外柔弱的用绣帕沾了沾根本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徐漠冷眉冷目的低着头,嘴角依然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微笑,马屁道:“怎么会,郡主如此的端庄美丽,恐怕喜欢郡主的人是数不过来了。只是我家公子最近心中郁积,今晚生辰宴,如果可以,还请希望郡主别因为公子的个人原因而影响到郡主的心情才好。”
皇甫姗姗眨着明亮水眸,立即担心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心中郁积?严不严重?”
徐漠摇头:“只是一点小事,不碍得,只是上回瑞王……哎,怎么净光顾着说话,郡主来了这么久,还没吃过吧?我这就让人再上几道热菜来……。”
“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瑞王爷?”怕他会突然开溜,皇甫姗姗立即示意身边的护卫挡住门口。
被挡住去路,徐漠只得苦笑的回头:“郡主听错了,我说的是一种叫蕊碗的花,因为花蕊厚似碗口,所以才得此花名。”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甫姗姗冷冷一笑:“你可要想清楚了,骗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这……”
看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皇甫姗姗立即一扫刚才的婉约柔弱之感,忿忿拍了一下桌沿,咬牙道:“我就知道我爹他来过,你们都别替他掩饰了!”
“郡主息怒,草民只是一时口误,瑞王爷他真的没有来过,不信郡主可以回去问问瑞王。”
越是这么说,就越让人生疑。
“你以为我不敢问?”皇甫姗姗也是个倔脾气的人,想也不想立刻朝身后的护卫队里点出两个人:“你,还有你,立即起程赶回渊周府去,问问我爹他前些时候到底干什么来了!如果他不给我一个解释,就说我永远也不回去了!让他自个儿想办法去跟皇祖奶奶解释这一切!”随手,就丢出了一块澄黄的令牌。
“属下遵命!”其中一名护卫捡起金牌,紧随着另一人越窗飞出,“扑通”两声,早已游水远去。
徐漠立即诚惶诚恐的再度俯低了姿态。眸光微闪,嘴角含笑。
皇甫姗姗做完这些,才想起此刻还有外人在场,脸色一烧,立即故作娇柔的扯着丝帕掩嘴咳了咳,哀婉道:“御医早说了我身体娇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我爹还尽给我气受,咳咳咳……让徐管家见笑了,咳咳咳……。”
徐漠赶紧附和:“还请郡主多多保重身体。草民这就下去,让人炖碗滋补的汤药上来。”
“嗯,去吧……,”抬手挥了挥手中丝帕,皇甫姗姗又故作柔弱的用指头轻搭着额头,半倚在了桌沿,闭眼假寐。
徐漠一揖,低着腰身退出了门外,一等关上门扉,立即直起腰板,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上扬,眸色微澜。
果然骗那只老狐狸,还不如逗这只傻小狐狸来的有趣呢。
招来一名做仆役打扮的心腹附耳嘱咐几句,那人立即扯下肩头上的抹布交与徐漠,独自一人出了偏门,左右一瞧,随即跃入湖里,转眼即逝。
徐漠甩了几下手中的抹布,略微想了下,便径自走向船下仓库,审度了一番后,便捡拾起几块黑碳往手上衣服上蹭了蹭,再用手背抹过脸,才走至厨房内,问过掌勺的师傅哪盅是补品后,亲自蹲在了一个炉火前等了片刻,才施施然用布巾包裹住紫砂壶身,怀抱着整个儿直接端到了主客室前。
人未到,声先闻。徐漠远远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叫着。
“我说了我不喜欢吃这个!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啊?”
“别这样嘛,人家亲自给你夹的,你就赏脸吃一个,就一个,好不好嘛……就一个啦~~~”
“喂~~~你给我走开,走开,别过来~~我说了你别过来!哇~~~皇甫姗姗!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真的会出手打你了!!”
“哎呀,秋哥哥你真坏,竟然跟可儿玩欲擒故纵了,呵呵呵……。”
“不要那么叫我,恶心死了~~~走开走开啦!”
徐漠眉梢一挑,立即压低了姿态,抱着盅汤快步上前,朝着门口众位“门神”们嘻嘻笑道:“各位侍卫大哥们,这是郡主要的燕窝甜汤,要趁热喝的,耽误不得,耽误不得,你们看……能不能……嗯?”眼神示意的朝他们身后瞄了瞄。
挡着门的俩名护卫彼此对望了一眼,犹疑了一下,才不甘不愿的侧身让开了。
“谢谢,谢谢各位大哥了!”徐漠边感谢边赶紧伸手推开门,才一进去,身后的大门立即就被“碰”的一声快速关上了。
“郡主,你要的汤来啦!”徐漠笑眯了眼睛看着里头的情景。
花维秋浑身狼狈的被皇甫姗姗扑在一根柱子上,花容失色,一看有人进来,立即一掌狠狠推开身上的八爪鱼,大声呼救:“徐大哥,救命……。”
皇甫姗姗也不管进来何人,一跺脚,立即娇羞的追了上去:“秋哥哥,你等等我,这颗丸子你还没吃呢~~~”
“哇~~~,”花维秋哪里还敢停留,立即狼狈的打开门就想冲出去,却没想到竟被门外的人群一把又给哄了进来,门再度在眼前狠狠的关上了。
“秋哥哥~~~”
阴魂不散的声音吓的花维秋又是一跳。
徐漠立即状若无意的挡在了俩人中间,笑眯眯道:“郡主,这是润口的燕窝甜汤,喝一点对嗓子和皮肤很好哟,要不要草民帮你先盛出一碗出来?”
“燕窝?”皇甫姗姗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要的燕窝?”
“不是郡主刚才……要的吗?公子来之前的……那个……郡主可还记得?”徐漠语意悠长,暗示到了极点。
皇甫姗姗立即了悟:花公子郁积在心,心情不好,要体谅!要体谅!
刚想说话,又想起自己现在这幅不矜持的模样,脸一热,立即扶额,又开始装晕了:“哎呀,我头疼……秋哥哥,你快来扶我过去休息一……。”
“碰”的一声,主客室的大门恰在此时被人突然从外面一把踹开了。
皇甫姗姗惊呆,众侍卫更是惊惧。
一身“花枝招展”的言玲小怒目横生,趁大家呆住的当口立即气势磅礴的冲了进来,一见目标人物果然在场,立即举起手中撑船用的竹篙,横扫过去。
“花维秋,我要打死你这个混账!呀——”
下躲、上跳、左闪、右避……亏得徐漠手里还抱着一盅烫手“山芋”,居然还能躲得轻松自在。
花维秋一瞧不妙,早就直接闪到了柱子后面去了。
可惜了那位娇弱贵气的可儿郡主,就没那么幸运了,一把就被扫掉了发钗珠翠,落了个疯婆子形象不说,还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扫堂腿”,立马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眼一眯,脖子一歪,直接华丽丽滴晕过去了。
全场静默……
包括花维秋、徐漠以及闻讯赶来的宾客在内,众人具是冷汗“唰唰”的下来了:天哪,那疯女人打的可是当朝举足轻重的五皇叔之女——皇甫珊珊呐,而且还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御封的可儿郡主,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女儿,这女人的胆子莫不是向豹子借的吧,而且还是包了一层虎皮的!
“唰”!众人齐刷刷的甩了一把冷汗下来……==……
到底有没有包虎皮不知道啦,但此刻的言玲小绝对是气炸肺了。
红唇紧抿,怒眉横生,想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人敢这么侮辱她的人格的,这混账绝对是第一个,也是最欠揍的一个!!!
妖的,不打的他哭爹喊娘,她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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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天好惨,泻肚、犯困、晚上死活睡不好,精神萎靡,于是……没存稿的某只开始爬格子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