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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归来
车轮滚滚,马车跑得不算快,但也够阮凤受的了。
长久没有锻炼过的身体,跑了四五分钟,已是气喘吁吁,喉头跟堵着块什么似的,泛着血腥气儿。
眼看着跟马车的差距越拉越大,她想到一个词——龟兔赛跑。不用说,龟当然就是她。她多想一屁股坐在地上,让前面那只兔子快点走出她的视线得了,可是想到他那句永远不得回相府的话,咬咬牙,又痛苦地加快了点速度。
再穿过一条街,就是终点。
阮凤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跑得更带劲了些,又与马车拉近了距离。
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正想回头看看谁这午夜不睡觉上大马路遛马,就觉眼前一花,腰上一紧,眨眼间便身处一匹马上。
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停住不动了。
耳边响起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真是巧了。”
熟悉的声线令阮凤浑身一震,不安地张大眼,回头瞪着面前久违的面孔。
这面孔的主人束起的头发些微散乱,脸上黏着些尘土,眼圈泛黑,嘴唇干裂的几无血色,整个人风尘仆仆,狼狈不堪,但一双黑眸却神采奕奕,自带出一股威风凛凛的精气神。
“你、你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在边关尽职的吗?
陆眠川阴郁一笑:“本将军提前赶回。你这表情,怎么像见到鬼似的。”
不是鬼,是老虎!
“这么晚,你一个女子在外面做什么?胆子真够大的啊?”陆眠川望望周围的夜阑人静,语带怒气问道。
阮凤经他一问,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啊,马车!
往前一望,哪还有马车的影。
阮凤顿时急了,揪着陆眠川的衣襟嚷道:“你快送我回相府!”
陆眠川眉一挑,紧了紧拦在她腰身的手:“凭什么?你可是我的人,今日我本就是上相府要回你的,没成想上天倒给了我份大礼,省了我不少事,我还会多此一举把你送回去不成?”
他语气放柔,伸手摩挲着她的面庞低喃:“你放心,我不会薄待你的,随我回将军府,恩?”
阮凤当然不依,掰着他的手挣扎着就想下马。心里还抱着点急起直追,或许还能追上的希望。
陆眠川何时对人这么好言好语过,见她如此,气不打一处来,脚一夹马腹驾着马就直奔出去。
阮凤第一次骑马,吓得也忘了挣扎,一把环住他伸过她胸前握着缰绳的手臂,脸微微泛白。
“你快放我下去!”
某人无动于衷。
“你再不放了我,我就……我就直接跳马。”说完,松了手,头穿过他的的手臂下方,就要往下跳。其实她哪敢,假装着做做样子罢了,她实在对这位少将军没辙,他从来肆意行事,霸道惯了。
陆眠川一把拽住她,吼道:“你疯了!”
把她调整回原先的坐姿,气得不轻。
“坐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相府就在眼前!”
阮凤不相信地往前面看去,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围墙,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门前——那抹熟悉的身影刚从马车上下来,听到马蹄声,转脸望过来。
见到马上两人,并无诧异,仅是皱了下眉头,便笑开:“陆少将军何时回的,竟不曾听下面上报,不是说班师回京乃半月后吗?”
陆眠川下了马,向阮凤伸出手,见阮凤撇开头不理他,他便一把抱她下来紧紧牵着她的手,不顾她气恼的瞪视转向百里琅玄冷脸道:“家中一女眷私逃,陆某打探多时才知晓行踪,故只身先回欲带她回府,才得安心带领众将士班师回京。怎么,相爷有意见?”
百里琅玄笑而不答。
阮凤战战兢兢。
陆眠川,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如此阴魂不散!
即使她知道百里琅玄早已处理好一切,也难免担忧。这陆眠川想要的,管你有理无理,他都不会放手,说不定到时候逼急了,一把火烧了相府趁乱拐带她,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她就想不明白了,他做什么这么纠缠于她呢?她不就是当初不愿从了他,对他百依百顺么。何况这身子他也占了,按理说他就不应该再对她有征服的欲望了啊,难不成他想要她的这颗心?
可是她若是能把心给他,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其实又有谁能知道,这样是不是又从一个深渊掉入另一个无底洞呢?
男人是不知足的,心不在他身上的时候舔着脸要;心给了他之后,说不定又厌弃地一扔,当皮球一样甩的远远的。
阮凤忽感手被一拉,被迫前进一步站在陆眠川身边,听他说道:“陆某欲向相爷讨个人,不瞒相爷,这位便是我那逃家的女眷,混入相府已久,不知相爷可否容陆某带回府上,不日定当登门酬谢。”
“哦?”百里琅玄的表情甚是诧异:“并不曾听说少将军娶妻纳妾,怎会有女眷一说?”
“她曾是陆某的贴身丫鬟,后被陆某收做通房,小小一通房而已,怎会广告于众。”
百里琅玄了悟般点头,道:“既如此,少将军何不明日带着卖身契再来,她毕竟是从小带大我儿的乳娘,若是没个证明,我也不好轻易将她给了人不是?”
“我若今日执意带她走呢?”陆眠川一把把她搂在怀中,挑衅地盯着百里琅玄。
百里琅玄淡然一笑,似乎猜到他会如此:“自然是无人拦得住少将军,不过,明日陛下问起本相的时候,本相当如何答复?说堂堂凉国执掌十万大军的陆大将军之子,不与军同返,反倒因为一个婢子,而偷偷先行潜回吗?”
“你威胁我?”陆眠川长眉倒竖。
百里琅玄言下之意,就是你若今晚耍横把人带走,明日他便去寻皇上聊聊国事,顺便诧异下你这本该随军的将军,怎么出现在他相府门口,不讲理地强抢他家的一名重要下人。
能不重要么,他儿子离了人家不肯睡觉的。
“带不带走她,少将军自己定夺。”要女人还是要名誉,他相信他还没冲动到选择前者的地步。
陆眠川咬牙道:“好!这么多天等了也不差今晚,明日我便拿她的卖身契来,希望左相大人言而有信。”
说罢,放了手,深深地看了阮凤一眼,便利落地上马潇洒而去。
……
就这么完了?不记得他有这么好打发啊!
阮凤不可思议地甩甩手,看着陆眠川远去的背影,愣了好一会的神。
回头,却一下撞进百里琅玄乌黑的看不出心思的瞳眸里。
他皱着眉:“刚才怎么回事?”
阮凤低着头,郁闷道:“我也不知道,我正跟着马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呢,一眨眼就上了他的马,然后就被他带来了……”
阮凤没问出口的是,不知道这算不算作弊?
别说要没那匹快马,她还真不可能让百里琅玄下车后看到她。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语气变冷。
阮凤不懂:“那是什么?”你能别卖关子吗?
“你一个女人家,上浮生阁做什么?”
“……”天,还以为陆眠川的出现让他忘了这茬儿,看来今晚躲不过了。可是他罚也罚过了,千万别再想出什么更狠的招数来啊!
阮凤不自在地斜眼看着别处道:“我、我就是好奇去看看。”
“你以为你做掌书的那点银子,能供的起你去那种地方?”说着轻叹了口气,“你当初的孩子是他的罢,按理你这年龄早该嫁人了,若是你真的想寻个男人,不如便回了他身边不是更好?如若不愿,在府中寻个亡了妻的,本分地过一辈子,也不算差到哪去,正好渊儿也暂且离不开你。”
他这语气并不带嘲讽,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提的建议罢了,可听在阮凤耳朵里,却比那嘲讽更刺人,更令她心酸。
凉爽的夜里,阮凤陡然打了个冷颤,莫名地泛着冷意
她自嘲一笑,突然叫出了许久不曾唤过的称呼:“老师考虑的周到,这是在担心学生的婚姻大事吗?学生深表感激。”
抬眼,深深地看着他,眼底闪着一抹狡黠:“可是,师娘离世已久,学生妄加猜测,难道您是在暗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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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低调归来……
为神马这文就见收藏不见留言呢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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